陳銘帶着盧希和崔應元迅速來到倉南胡同,來到了雙方對峙的現場。東城兵馬司的兵丁大多穿着破舊的鴛鴦戰襖,而錦衣衛這邊都是力士和軍餘,身着黑色或紅色的制服。
乍然望去,界限清晰如畫。
"遵照順天府的命令,我們特來逮捕相關人員,立刻交出來!"
兵馬司的一位千戶對着錦衣衛大聲宣告,他的官職雖高,卻在大明軍隊的等級體系中地位最低。于是,陳銘悠然地騎在馬上,大步邁向陣前。
陳銘輕描淡寫地鞠了一躬,算是與對方行了禮,随即高聲道:"我是錦衣衛西司房的百戶陳銘,正在執行任務。"
由于騎在馬背上,對方不得不仰頭與他對視,顯得陳銘的地位更高一些。
這是陳銘刻意為之,旨在先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平日裡,錦衣衛和五城兵馬司互不隸屬,辦理案件時沖突不斷,隻是今日較量得尤為明顯。
反正雙方已經水火不容,都到了這種地步,還談什麼禮儀呢?
那位千戶隻好仰頭回應:"這位兄弟請了,我們可是奉了順天府的命令。"
說話間,他手裡搖晃着一份公文,不過似乎拿反了。
"凡事總有個先後順序吧?等我們完成口供記錄,再交給你們不遲。"陳銘冷笑道。
才剛抓獲犯人,對方就撕破臉來搶,看來此事絕非小事!
"喂!這位百戶,這位是東城兵馬司的何千戶!"
東城兵馬司的一位總旗看不慣錦衣衛的傲慢态度,連忙出聲提醒。
陳銘面不改色,反而義正辭嚴地說:"原來是何千戶,但錦衣衛是天子親軍,沒有西司房或北鎮撫司的命令,我是不會放人的,那可是重罪!"
"我們這裡有順天府的命令和公文,你可以拿去交差!"
何千戶手中的公文嘩嘩作響,他大聲叫嚣。
"何千戶在開玩笑吧,我接過你的公文,恐怕南鎮撫司就要來找我了。"
雙方就這樣針鋒相對,互不相讓,一時之間,巷口形成了僵局。
兵馬司這邊戰鬥力較弱,但人數衆多,而錦衣衛雖然武力更強,但人數處于下風。
當然,雙方都是體制内的人,雖然氣氛緊張,但還未到拔刀相向的地步,若真動起手來,今日恐怕難以收場。
"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鄭煥望着眼前黑壓壓的人群,焦慮地對韓小旗說。
陳銘看着密集的人群,也皺起了眉頭。對方顯然有備而來,萬一更大的頭目出現,他恐怕難以控制局面。
略作思考,他眼珠一轉,把鄭煥叫到身邊,低聲吩咐了一番。
吩咐完後,鄭煥一頭鑽進軍餘們的隊列中,隻見軍餘們一陣騷動,隊伍更加緊密,反而讓兵馬司無從下手。
"人不能交給他們,這是我們兄弟們拼死捉到的!"孫梧帶頭大聲呼喊。
"沒錯,這是錦衣衛的囚犯,我看誰敢輕舉妄動!"崔應元在後方厲聲喝道,面目猙獰。
兵馬司見到這一幕,難得硬氣起來,喧鬧着朝錦衣衛的方向逼近。
陳銘望着即将失控的局面,連忙舉起手示意:"何千戶,你們這是仗着人多欺負人少啊!交出犯人給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但這手續……"
"那真是太好了,手續好辦,陳百戶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何千戶聞言,心中暗喜,臉上堆滿了笑容。
"必須按照我們錦衣衛的規矩來!"
"應該的,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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