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若我展露出劍道天賦,金丹境的劍修豈不是也會針對我?”
梁邑覺得自己發現了盲點,但這決不是一件值得自傲的事情。
劍修,作為十六藝中最具殺傷力的一派,秉持着“甯在直中取,不向彎裡求”的宗旨,無論是戰力還是攻擊欲望都遠超同輩道修。
念頭不通達?
一劍斬之。
尤其是那種被卡在突破瓶頸的老牌劍修……誰知道會不會一個不順眼就把自己剁了。
關鍵是自己還打不過。
“這一點你倒大可以放心。”對坐的少女微微搖頭,“同道之間相互殘殺,本就不是光彩的事,劍修一道講求念頭通達,殺了你反而對他們心中的道不利。”
“不過确實該留心些。”
雲芷随手一招,身後的書房有流光破空而至,化作一枚指節大小的白玉落在手中。
梁邑看得分明,那白玉形制與那日在藥堂刑訊室時,許裘亮給何執事的那枚玉符完全一緻。
從對方手中将其接過,溫潤如羊脂的光澤與刻紋融于一體,仿若天成。端詳了片刻,梁邑眼中閃過一抹訝色。
玉符用料質地極佳,屬于上乘中的上乘。
若拿去典當,應該能當得不少銀子。
雲芷:“這是首座的印信,好好收着别弄丢了。”
“……”梁邑默默将其收起,揣進懷裡。
“所以,這玩意兒到底有啥用?”梁邑又問道。
“存了一道真元,催動之後……嗯,相當于我随手一擊吧。”雲芷随口道。
“說擊不說……咳。”
“啥?随手一擊!?”梁邑猛地擡頭,忽然覺得這枚玉符有些燙手了。
化神修士的随手一擊,那是什麼概念?
相當于化神修士在極度放松的情況下,随手打出的一道真元。
梁邑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恐怖如斯!
雖說雲水澤方圓地界,可以說是金丹多如狗,元嬰滿地走。但在往上一層,領悟道蘊之真義的化神真人,則是真正意義上的鳳毛麟角。
至于合道修為,他也隻聽說過掌門化木真君身在此列,青羊宮開宗立派也就兩千多年,底蘊這塊還是比不得中原那些活了幾萬年的仙門,至于有沒有其他隐世不出的老古董就不得而知了。
而這枚首座印信,那就好比一枚戰略核武器,關鍵起爆控制在自己手上,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念及于此,梁邑一臉笑嘻嘻地湊上前去:
“你那個随手一擊的印信,能不能再多來幾枚?聽聞最近江陵州不太平,邪魔外道橫行,我正好防防身。”
雲芷嫌棄地将他推到一邊:“你才是邪魔外道吧?再給幾枚,怕是連山門都被你夷平了。”
梁邑:“……”
瞥了眼一臉悲憤的梁邑,她有些好笑地開口道:“你當印信說煉就煉的?不過說到江陵州,倒是有樁差事需要你去做。”
……差事?
“我剛想起來,白雲峰竈台還熬着鍋粥,先告辭了。”梁邑果斷起身往院門走去,還沒走出去幾步,隻覺腳下一空,龐然吸力如潮水般湧來,硬生生又被拽回樹下。
“我沒開玩笑啊,再不出鍋粥都要蒸成幹飯了,道子大人不是會讀心嗎?”他苦着張臉。
“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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