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想着,便發現昭華十分好奇地打量着他:“栖哥哥,你和皇兄何時關系這麼好了?”
昭華今年十六歲,已經長開許多,楚栖幾乎認不出她了,但也許是與明遙厮混多了,語氣裡不經意間帶了份嬌氣的天真,讓人不由得放輕聲音。
楚栖笑着回道:“一向挺好的,你忘記小時罷了。”
“我哪有忘記,”昭華公主哼道,“你那時離京後,皇兄——”
她的話正好被柳戟月打斷。
“中秋宴既是宮宴,也是家宴,衆愛卿且賞月飲酒,共享佳節歡暢。朕有所不便,便以茶代酒,敬諸位一杯。”
楚栖很快忘記了剛升起的一絲好奇,與諸位臣子一樣,忙不叠起身,一口幹下了杯中的酒,口中稱頌着萬歲。
宴會開始,歌舞表演也很快上場。
楚栖畢竟與柳戟月隔了兩個身位,也沒怎麼說上話。他私底下稍微觀察了一下,發現柳戟月偶爾與太後說兩句,但太後回應冷淡,顯然更關心身後的昭華公主,也招她坐在身側,至于楚栖,基本上就當沒看見。
而皇後明雅則體貼得當許多。楚栖第一次見到皇後,發現她其實與明遙長得不像,她有些過于瘦削,甚至比不上明遙一半的漂亮。但氣質很好,笑容淺淡也讓人感覺舒服,既不添亂,也不冷場,每場表演開始結束都會鼓掌。
她與柳戟月像舉案齊眉、至高至明的帝後,落在坊間要誇一句典範的那種。
楚栖莫名覺得有點紮眼,再往右看了一位。
淑妃羅淑媛是羅冀的小女兒,一眼就能認出父女的像,她從頭到尾也沒和誰說過話,自己一個勁地埋頭吃東西,似乎已經放棄了争寵,倒有一點可憐的意味。
不過鑒于楚栖對他父親印象很差,于是他就當沒看見地撇開了目光。
而底下的百官大臣中,又唯有一人極為搶眼。
——丞相明淺谡。
明淺谡已年逾不惑,但他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端正坐在那兒,都能收獲在場的百餘道目光,因為有些人的身段與氣質不會随時間改變。或者說,他光是就這麼坐着,就能将自身的性格信念顯露了出來。
先帝曾評價他是“一池清冽的溪水”,過于天真,可以一眼見底,卻又永遠是這副模樣,片污沾染不透。
楚栖心想明遙說的果然沒錯,很難有人不被這皮相蒙住雙眼呐。
不過他還是例外的,他見過不遜色或者說更美的。
——他穿越前照鏡子的時候。
吃吃喝喝,看看歌舞,夜幕已經降臨了。
楚栖估摸着時候覺得差不多了,便想溜下去準備準備,但又有點犯難。
——他接下去要聯合男團成員們做什麼,其實沒和柳戟月打商量,他隻和負責宴會的大臣通過氣,對方也同意了。
但正在他猶豫用什麼理由離開的時候,柳戟月卻有意識地看了過來,輕笑道:“要去給朕準備驚喜了?”
……也是,禮部大臣估計也要上秉了皇帝才能同意。楚栖哼哼道:“陛下都知道了,那還能叫驚喜嗎。”
“所有楚卿贈予朕的,都是驚喜。”柳戟月溫柔道,“去吧。”
他看着楚栖快步離開、去找明遙和瀾凝冰的背影,緩緩擡眸,望向夜空中的一輪圓月,低聲喃喃:“這場宴會,本就是為你準備的。”
戌時一刻,月至正中,銀輝星瑩,照滿大地。
上一波舞姬下去之後,很久沒有新上來人表演,衆人飲至歡處,不免有些心癢難耐,想随歌擊箸,想随舞扭動。
正是在這個時候,有數十宮人不知從何處搬來了一個偌大的戲台,戲台上搭着紅色的幕布,百官全都被吸引了注意。
那戲台下有輪軸轱辘,可以滾動,所以搬起來倒也不費力,就是看起來高有三丈多,長寬更是驚人。
若此地有偷摸去過風光樓的官員,應當看得出,這戲台與風光樓的那處倒差不多少,連兩邊的小戲台也模仿了出來。
正在衆人研究談論這是個什麼東西的時候,戲台之中忽然傳出一聲琴音!
“铮——”
那琴音不隻是婉轉纏綿,也不隻是金戈鐵馬,而将兩種至陽至剛、至陰至柔的氣息完美結合在了一起,讓衆人瞬間想到一種剛柔并濟、纏綿卻果決的事物!
那是什麼?情感豐富者想到巾帼女子,忠心為國者想到濟民之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所想,而伴随着他們思考的是,朱紅幕布蓦然掀開,西邊戲台之上,一位白衣青年蒙眼盲探,潺潺琴聲正是從他手中奔流而出!
而與他琴音相輔相成的是,戲台之上仍保留着一塊白色幕布,一道飒爽身影在幕布之後揮甩鍊鞭,正是唯有周圍昏暗、月色垂落之下才能看得見的朦胧。那鞭法時急時緩,時烈時柔,又将琴音中的陰陽兩道演繹到了極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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