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浔見狀,命跟随而來的人都先退下。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個擠在酒壇子中的女子,緩步走近酒窖。
狂飲中的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嚴浔的出現,放下手中的酒壇子,眼神渙散地看着向她走近的男人。
她因喝多了酒,面色染上了紅潤,精緻的五官柔和中又添了絲明快。僅存的一絲清明下,她似乎是辨識出了眼前之人,眼神最終聚焦在了嚴浔的臉上,随後将手裡的酒壇子在對方面前微微舉起了一下,含混不清地說道:“殿下,上好的桃花釀,一起來喝!”
嚴浔聽到這女子舌頭打結中說出的這句話,面部的表情似乎凝滞,深邃的眸中有一絲光亮閃過,他在女子面前俯身半跪了下來,靜靜地端詳着她的臉,似要從那張臉上尋找到一些遺失太久的記憶,點點滴滴的前塵往事如流星般在腦中劃過。
嚴浔十七歲生辰那日,仙君和仙後給他在沐芳宮裡舉辦生辰宴,因知道這個兒子酷愛喝桃花釀,酒席上特意置備了溪口山的桃花釀,還特意給他庫存了幾壇在沐芳宮的酒窖裡。
酒席中,賓客們對這批正宗的桃花釀均是贊不絕口。嚴浔在席間時不時就會掃一眼來赴宴的卓玉兒,隻要看到她時,她都是在大口大口地往肚子裡灌酒。
酒席快散場時,嚴浔發現視野裡不見了卓玉兒,四處搜尋未果後,有些失落。這個丫頭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偷偷溜走了。
生辰宴辦得很熱鬧,但卓玉兒的提前離席令他不無遺憾。于是便決定來個一醉解千愁,他今夜要喝到不知愁為何物。
這樣想着,便踱步去了沐芳宮後廚的酒窖,正要尋人給他開門,忽見酒窖的那個小小的透氣天窗裡探出個腦袋,因酒窖是挖地而建,地下的空間冬暖夏涼,利于存儲,所以透氣天窗也就離地面不過幾尺。
嚴浔眼前的畫面就如一個人探頭探腦地從一個位置較高的狗洞裡往外爬,這番情景把他吓了一跳,眼睛死死盯着那個從天窗裡探頭出來的人。
那個腦袋的主人在天窗裡使勁向外蠕動着身子,整個人一點一點地從狹小的天窗裡擠了出來,懷裡還抱着一小壇桃花釀。竟然是卓玉兒,她在偷酒!
嚴浔看到她這副樣子,差點笑出了聲,一掃剛才的落寂心情,這丫頭真是不走尋常路,想喝這桃花釀在他面前就是一句話的事,卻非要做這偷雞摸狗之事。
卓玉兒爬出天窗,甫一立定,一擡頭便看到嚴浔“目光灼灼”地在一旁看着她。她面色绯紅,不知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因為此刻被抓了個現形,随後尴尬地“嘿嘿”一笑,舉起懷中的酒壇子,對面前之人說道:“殿下,你也來了?上好的桃花釀,一起來喝!”
嚴浔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再次端詳面前這女子的臉時,竟然看見她眼中有淚流出,他将一隻手伸了過去,拇指的指腹在對方的面頰上輕柔地劃過,觸碰中将那淡淡的淚痕抹去,顫巍的手指似是想做更多的停留,汲取那肌膚上的款款溫熱。
同時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不知是百感中的淚,還是希望中的星火,他對面前的女子開了口,聲音很輕似有些顫抖:“玉兒,是你嗎?”
女子沒有回答,隻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但我可以抱你
女子見嚴浔幫自己抹淚,竟然由原先的默默抽泣轉變成此刻的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一副醉腔說道:“浔哥哥,我是菲菲啊!你剛才叫我什麼?”
嚴浔聞言,面部表情呆滞了一下,望着面前涕泗橫流的女子,心裡咯噔一沉,那感覺就像走路時突然踏空了一般。
丫頭并未注意到男人神色上的變化,繼續哭訴道:“哥哥,這裡一點都不好玩,我不想呆在這裡了,我想回家。嗚嗚嗚!”
面對眼前的畫風突變,嚴浔有些措手不及,腦海中的想象之人和對面之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他繼續呆呆地看了一會兒這個哭得跟淚人似的女子,原來駱菲菲還是那個駱菲菲!原來剛才都是他自作多情的錯覺!
失望之餘,嚴浔先是平複了下自己适才波瀾一現的情緒,随後決定幫這個傻丫頭也疏解下情緒。
于是便伸出手去繼續幫駱菲菲抹淚,見她仍舊哭得稀裡嘩啦,他覺得自己就是十根手指頭一起上也不夠用,無奈之下隻好就地取材,将自己寬大的朝服袖子拿來當帕子,幫眼前之人擦掉臉上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誰知越擦這丫頭哭得越帶勁,大半個袖子都被她弄得濕漉漉的,嚴浔可惜了自己這一身金絲絨線的錦緞朝服,這可是他最喜歡的一件。
想到對付傻子跟對付小孩子一樣,都得用哄,于是他一邊給駱菲菲擦眼淚一邊安慰道:“菲菲,這裡不好玩嗎?這裡的院子可比你們家的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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