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蔔出來了。”月璃淡淡說道,“她命有一劫,在凡塵界。”
“凡塵界?小師妹如今在修真界,為何死劫會在凡塵界?”秋作塵見月璃開口,不得不信,吃驚地問道。月璃雖然不像墨棄有輪回之眼,也不像迦南卦術天下無雙,但是月府主人,修行的道神秘,看到的東西也比他們多。
迦南看着可愛的小師妹,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臉蛋,見她皺着漂亮的小眉尖,呼手打過來,然後抱着月璃的胳膊繼續睡,頓時笑出聲道:“自然是死劫未破。她眼角有因果業障留下的血痣,此血痣未散,死劫就未破。”
蘭瑨走出來,面色沉如水,一言不發地将姜娰抱起來,憂心說道:“她這般小,又不能修行,如何破死劫?”
迦南将手上的佛珠纏繞在肩頭,伸着懶腰,說道:“六師弟,依我看,她福大命大的很,我不過是蔔她的命格兇吉,就被青鸾鳥打斷,那青鳥能護着她,可見小師妹是有仙緣的,何況不是還有我們嗎?到時候還說不定是誰的死劫呢。”
“那青鳥定然知道一些什麼,故意留了一道啼叫聲于她的意識裡,不叫人來探查。”秋作塵冷笑,“日後待我遇到那老龜和破鳥,定然拔光它的羽毛。”
“老八,你要拔誰的羽毛?我可把狠話撂這裡了,你們可不準打我小黑的注意,它的羽毛都要被拔光了,沒了。”赫連缜坐着大黑鳥從琅州府浪蕩回來,聞言吓得連忙收起自己的坐騎。
“咦,小師妹怎麼睡着了?原來小師妹也在看《那些年我們追過的男修們》,你們就說老子在裡面帥不帥吧!”
衆人:“……”
月璃冷冷拂袖而去,蘭瑨抱着睡熟的姜娰進屋,秋作塵一副看地主家傻兒子的表情,剛剛從天之北荒原趕回來的迦南動了動胳膊,坐在紫薇樹下,打坐。
赫連缜:“……”
*
姜娰甜甜睡了一覺,第二天上午才睡醒,醒來時覺得自己好似遺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又想不起來。
“小阿肆,你知道青鸾在你神識裡留了一聲啼叫嗎?”小洞府見她醒了,飛快地問道。
姜娰呆了一下,青鸾鳥?
“你五師兄說,你眼角的血痣是因果業障形成的,你還有死劫未破。好在青鳥留了一聲啼叫喚醒了你,否則你五師兄就要蔔出你的前世今生了。”小洞府十分的後怕,這些修士到底怎麼回事,竟然能吸納天地間的信仰之力,還擁有無雙的卦術。
幸好洞府的存在淩駕于一切,不然早晚秘密都得暴露。
姜娰垂眼,指尖攥緊,原來她的死劫還未破:“青鳥為何不想讓人看到我的前世今生?”
小洞府被問住,悶悶地說道:“我是一支筆,我沒腦子啊。”
姜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好好好,不問了,師兄們估計是看到我眼角的血痣,才會讓五師兄給我蔔卦吧。我去找師兄們。”
姜娰爬起來洗漱,錘着自己小腦袋,她好像遺失了什麼重要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小娘子,你在嗎?”李長喜遠遠站在花草屋子外,看着紫薇樹下那寶相莊嚴的清俊和尚,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姜娰打開門,帶着小麒麟獸跑出來,就見李大人直勾勾地看着五師兄。
五師兄坐在樹下閉眼打坐,白色錦衣和紅色袈裟上都落滿了紫薇花,年輕修士面容白皙清俊,額間金色佛印映襯着一身一地的落花,美的不似凡人。
姜娰驚歎了一聲,就見五師兄睜開了眼睛,笑道:“醒了?那跟我學樂理吧,然後下午去參加宗門遴選。”
姜娰和李長喜齊齊呆住,現學?
迦南取出一架焦尾琴,懸于膝上,彈奏起來:“此曲明鏡台,傳言彈奏到至臻境界,會進入菩提境,見到真正的天地,小阿肆,你好好學。”
此曲雖然不是鎮魔曲這等上古神曲,但是也是無上佛曲,他以佛樂入道,正好可以跟鎮魔曲的傳人好好切磋一下,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收獲。
姜娰連忙帶着青雪玉麒麟乖巧地坐在一邊認真地聽曲,聽着聽着一邊的李大人就睡着了。
五師兄睜開漂亮的丹鳳眼,朝着她眨眼,笑道:“師兄的曲子隻傳授給小阿肆一個人。”
姜娰雙眼微亮,跟着迦南學了一上午,然後下午就雄赳赳地去參加宗門遴選的考核了。
第45章
姜娰十年來隻學會了一首殘曲,并不指望自己那愚笨的天資,見李大人已經打起了呼噜,便托着下巴看五師兄彈琴。
年輕清俊的和尚面帶微笑,盤的鮮亮的佛珠扣在肩頭,彈起琴曲來,有種天地同樂的灑脫,姜娰見紫薇花簌簌下落,落在五師兄的身上,彎着月牙眼笑起來,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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