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是與不是,暫且不論。倚寒兄,聽小弟一句,先下手為強。鴿子放出去,她也跟着換了身男裝出門。她戴着面具去采滄畔見葉渠,帶着新默的三篇文章。一進屋,便見葉渠俯在桌上喃喃自語。她在隔簾後坐下來,葉渠不招呼她,隻專注地看着桌上攤開的畫卷。從卿如是的角度,隻能看到那卷畫的邊角,她有些好奇,随即撩起簾子,湊過去看。葉渠一手捧着書本,一手握着朱砂筆,逐一比對後在書本上寫下桌面那幅圖的題名。卿如是接過他手中的書,書封寫着修複者和謄抄者的姓名。修複者自然是“秦卿”,謄抄者是幾十年前的一位名仕。葉渠笑說,“這兩日我又試着找了許多不同的人謄抄的修複本,隻有這個人在謄抄這些修複本時,完整保留了修複者所有的書寫習慣。于是我把這人謄抄的崇文修複本都拿來看了一遍,發現被修複的每本書大概會用到‘卿’字十幾處,幾乎每一處後面都加了點,這下是徹底證實了修複者這個習慣。”卿如是點頭,示意他繼續說。“我找朋友弄來許多百年前那些子名仕留下的書畫,目前找到三四人都有卿字後加點的習慣,但是,我仔細比對了許多作品,大概隻有我手中這幅畫的主人,最有可能是當年的修複者——”葉渠退開一些,讓她上前來看這畫的全貌。畫裡無人無鳥,無草無花,唯有一座百年廊橋,廊橋似乎沒有盡頭,愈深愈暗,沉重而壓抑。分明隻有廊橋這一死物,卻給人萬物都枯萎,生靈皆老去的錯覺。筆者的字迹有些眼熟,但又不太像是她想到的那個人的字迹。因為這位畫作用筆過于倦怠,似乎已沒了拿筆的力氣,勉強寫了連筆的草書,字也歪七扭八。上書:夜深忽夢卿,驚坐起,不知今夕何夕。我看清風是卿,我看月影是卿,捕風風不停,捉影影不應,驚坐起,不知今夕何夕。唯恐卿卿不入夢,推窗請風進,熄燈把影留。時間是女帝登基的便走了。葉渠遣人送她走暗道,自己留在屋子裡研究字畫,半個時辰後,有人敲門,他将卿如是留下的文章收起來,然後才開門。倚寒跨門進來,葉渠頭繼續捧着書本啃字眼,想了想,問他,“你家裡可存得有惠帝時候的名仕字畫?有的話借我觀摩幾日,看完就還你。”“我從不存那些。”倚寒慢悠悠給自己倒了茶。葉渠準備将桌上的畫卷起來,“嗤,不知道誰跟我說的,家中還收藏着秦卿的畫像,還是月一鳴的真迹。見天和我吹,這會子倒成了從不存惠帝時期的字畫了。”倚寒抿完了茶,斜眼瞥見他在卷畫,忍不住伸手讨來看,“确實隻有我同你吹的那些。你要來做什麼?”“比對些字迹。不過你若隻存了月一鳴的真迹那就算了,應該不可能是他的字迹。”葉渠也懶得再卷,遞給他了,“我就這麼幾幅真迹,看就看,小心些别給我弄壞了。”耳邊話音還未落,倚寒已抻開了畫。目之所及,寸寸爛熟于心。他怔在原地,攥着畫卷的雙手逐漸捏緊。葉渠喚了好幾聲,皆不入耳。須臾,他啞聲問,“這畫……竟是在你的手上?怎麼忽然想比對字迹?”“也不是忽然,我不是一直同你說,崇文遺作的修複者不應當是秦卿嗎?前些日子找到些線索。”葉渠将“卿”字的蹊跷與他盡數說清,又指着這畫道,“若我所料不錯,這幅畫的主人才是真正的修複者。可惜畫上無名無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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