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宮裡混的好,在主子面前混個臉熟,以後就是出了宮,生了孩子,說不定也能回宮裡繼續當嬷嬷,要是運氣好,主子有了孩子,也能回來當奶娘,到時候就是一步登天了。隻要能被主子記得,别的都是虛的。奉茶宮女能做的事并不多,就是給皇後煮茶,如果皇後身邊的宮女把着,那她連端茶到皇後面前混臉熟的機會也沒有。可即便是這樣,争這個位子的人也能搶破頭。“趙姑姑,這就是安秀。”張宮女把紅袖帶到趙姑姑面前,所有在殿内的宮女,都要在她面前過一遍。趙姑姑三十多歲,她闆着一張臉,有一種超過年紀的刻闆感覺,她的嘴唇很薄,顯得有些刻薄,她的背微微佝偻,這是長年累月彎腰帶來的結果,無論她在皇後面前多麼得臉,手裡握着多大的權力,她也隻是個面對主人不能直起腰的奴婢。趙姑姑隻是打量了紅袖一眼,淡然地說:“老實本分,做好該做的事,别起不該有的心思。”紅袖低着頭,她隻能看見自己的裙擺:“是,謝姑姑提點。”趙姑姑:“提點算不上,跟過來。”紅袖是學過點茶的,她的茶藝很好,妓院出身的花魁,她要精通琴棋書畫,能和文人吟詩作對風花雪月,也要會伺候人。在古代當高級妓女,也是一項技術活。“不錯。”趙姑姑喝了一口紅袖點的茶,最終下了這麼一個評語,“手藝還成。”紅袖恰當的露出了興奮的表情。趙姑姑斜看了她一眼,紅袖瑟縮的縮緊脖子。趙姑姑:“如此跳脫,像什麼樣子?這裡是皇後的宮殿,是天下女人的表率!”紅袖低着頭:“是。”趙姑姑移開視線:“你是皇後娘娘的奴才,要為皇後娘娘盡忠,若叫我知道你與外頭互通有無,我就叫你豎着進來,橫着出去。”等趙姑姑敲打完了,紅袖才被别的宮女領走。雖然是皇後的宮殿,但其實并不大,安豐畢竟隻是一個縣,無法跟大都相比,也無法跟真正的皇城媲美,隻是所有人都假裝這裡就是皇城,裝得久了,好像宮殿也變得更加富麗堂皇起來。紅袖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這一切,内心卻充滿了鄙夷。這裡的女人們以自己成為皇後的宮女驕傲,她們把自身的榮辱系在一個人身上。這個人叫她們生就生,叫她們死就死。跟曾經的她何其相似?她曾經也把自己的一切寄托在男人身上。但後來她發現,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活得快活。就好比她如今站在這裡,不是因為要為家族的榮譽,也不是因為被逼無奈,她是自己選擇了這一切。所以她可以面對這次選擇帶來的所有好處和壞處。這些女人卻不行。如果皇後倒了,她們也就完了,甚至她們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紅袖站在茶室裡,身後放着數不清的茶葉,室内彌漫着濃烈的茶香,她的手腕很細,很白,她穿着宮裝,梳着最普通的發髻,臉上沒什麼表情,周圍的宮女各做各的事,沒人發出聲音,安靜的好像身處墓穴之中。皇後的宮殿,說來體面,但隻有皇後的宮殿有什麼可體面的?皇帝在誰那,誰那才體面。外頭的人都說皇後慈善,可沒人想過,如果皇後真的慈善,為什麼李娘娘如此盛寵卻沒有産子?皇上年輕力壯,龍精虎猛,宮裡還不是沒有皇子皇女,李娘娘也正當壯年,每日都有太醫請安,受寵最多,男女相合,乃有子,這才是自然。紅袖嘴角含笑。她不怕皇後兇殘貪婪,就怕皇後無欲無求。一個無欲無求的人,才是最恐怖的人。這個人自己什麼都不想要。别人又怎麼在她身上謀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呢?她越兇狠,紅袖就越可能爬上去。紅袖深吸一口氣。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還得繼續蟄伏,徐徐圖之。101“将軍,那邊來人了。”親兵站在帳外,此時天還未亮,大霧彌漫,天暗如墨,陳柏松睜開眼睛,分明是才醒的人,眼底卻沒有絲毫困頓,清醒的不像是剛睜眼的人,他披着大襖坐起來,套上鞋襪後走出去,冷風一激,更精神了些。陳柏松眺望遠方,問道:“派的誰來?”親兵:“是個老東西,胡子一大把。”陳柏松皺起眉頭:“問你身份,誰問你年紀了?”親兵一愣:“說是被抓的那位張大人的爹。”陳柏松:“先把人安置了。”親兵點頭,直接下去了。陳柏松這才回去重新穿衣服,在軍營裡他穿着盔甲,盔甲重達三十多斤,每回穿戴都是麻煩,得讓兩個親兵一同上手,才能迅速穿戴整齊,每回脫下就是大汗淋漓,裡衣全濕,在軍中又沒有條件每日淨身,陳柏松自己都覺得自己快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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