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收受金額,也夠革職查辦了。當官的還有比這更怕嗎?”丁立水疑惑道。
殷莫愁搖頭:“官場這種事多了去,互相袒護、通融,隻是上面想查和不想查的區别。這兇手在你家潛伏多年、當個下人,逼供、殺人、嫁禍,制造假象相當在行,滿屋子珍寶擺在面前卻拾金不昧。這得有多麼堅強的意志和高尚情操——出能當殺手,入能當苦行僧。據我所知,遊仁昊隻知道吃喝玩樂、整日與世家纨绔厮混,最大秘密就是背着家裡的母老虎和老丈人,在外面養情人。他會做出這種事,我不信。”
“那會是誰?”丁立水問。
“得看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殷莫愁看着空空如也的箱子,問道:“你剛才說一大箱子賬本,有這麼多?”
“在崮州十幾年,我們有個習慣,事無巨細都要登記,所以累積起來很多。”
“除給官員行賄的賬本,還有什麼?”
丁立水不太理解殷莫愁的意思:“官員賬本是最主要的。其他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記錄,譬如原來每年丁府開銷、人情往來禮單、下人們賣身契、當年抓進崮州大牢的牢犯情況,哦還有一些大哥在位時期的案件檔案、收發公文等……”
李非若有所思:“他不辭勞苦搬走所有賬本,一本也沒留下,就是為了掩蓋真實動機。”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在這些幾乎記載丁氏兄弟所有曆史的故紙堆裡,兇手應該不過是想要其中某一本,或者從中銷毀某個名字吧?
正在這時,門外有人扯着嗓子喊:“二老爺,快出來看看。”
李非心裡咯噔了下,不詳的預感如有實質掐住他的脖子。
衆人被引到外面,護院将泥土翻起來,一具遺體擺在旁邊,隻是面目發黑,認不出是誰,但從身形上看應該是女人。
“很明顯是中毒。但不知道中了什麼毒。”護院說。
這裡沒人比李非更懂毒理,蹲到一旁檢查,半晌,他脫下外袍将其臉面罩住,動作極其輕柔。等做完這一切,他頹然跌坐在地上,雙眼通紅。
“……小倩?”殷莫愁說。
李非的期待和僥幸化為泡影,長長歎口氣:“自昨晚見了王捷,我就猜到她兇多吉少,但沒想到就埋在這裡……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她……這些年我生意越做越大,忽視她了。我們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說的話也越來越少。在大牢,暗無天日,我們可以無話不談,但出來後,卻常常天各一方……”
男兒有淚不輕彈,李非淚眼婆娑,殷莫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問道:“說說看吧。”
李非點點頭,深吸口氣:“也是中毒,死亡時間和趙通差不多。”
丁偉捂着嘴鼻說,“為什麼渾身黑乎乎?”
“它叫袈裟,這幾年黑市上出現。”李非說,“袈裟模仿的是唐門最厲害的一種毒,叫九九歸一。九九歸一侵蝕皮膚,中毒者死狀如黑炭。袈裟沒這麼厲害,隻能靠口服,中毒者在麻木中死去。因其是唐門仿制品,在黑市上十分熱銷。用它殺人的手法叫披袈裟。”
披袈裟,這麼好聽的名字竟用在殺人上。
殷莫愁:“他為什麼殺害小倩?”
按理說,小倩已将他視為終身依靠,他是小倩的天,小倩對他唯命是從,殺她,似乎沒有這個必要?
李非看了殷莫愁一眼,心道:這人在男女之情方面真是塊木頭,因說:“從王捷的口供看,小倩受趙通侮辱的事他應該知道,我猜兇手以為她在趙通和王捷之間三心二意水性楊花,于是因愛生恨,下狠手。”
說完,李非先愣住,水性楊花,這個詞好像有點耳熟?
今天在哪兒聽過呢?
丁立水思索半響,他看走眼王捷,又錯疑遊仁昊,弄得現在對自己的判斷力有點沒信心,轉而問道:“殷先生覺得呢。”
殷莫愁總有這樣的魅力,能在短時間内樹立領袖權威,她在衆人注視下閉目思考,忽然說:“我看過老黃的那本出入簿,很詳細。”
昂?這時似乎不是表揚人的時候吧。
如今,老黃看門的本事是丁立水唯一确認的事:“我不僅要老黃登記人名,還包括當時的情形、天氣,說些什麼,出去辦什麼事,極盡詳細。”
殷莫愁說:“那就對了。”
丁立水問:“對什麼?”
殷莫愁:“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殷莫愁抱胸,冷冷看着這片美如畫的竹林:“他算是府裡的老人了,知道老黃在監視所有人,一大箱的賬本不可能明目張膽地推個車馱出去,于是螞蟻搬家,每次出府時夾帶點,所以他最近經常出府……
在殺了丁立山後,他先将賬本放在自己屋裡,他看上去沒有心眼,能吃苦耐勞,很乖巧,就算丁府發生再多命案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可以放心大膽的慢慢轉移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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