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水經過時吩咐護院說:“把來看熱鬧的都給我攔住,不許報官,誰敢說出去我打死他。”
“老爺那屋,您說讓收拾整理一下,我們發現院子裡有個花盆位置歪了,想去擺正。”
“結果發現花盆下面的土被人翻過,我們鏟開一看,竟……竟埋着人呢。”
“趙大夫就這麼躺裡頭,哎呀,我們剛開始沒認出來,以為他和那誰私奔了嘛……”
下人七嘴八舌地向丁立水報告。
原來,丁立山過世後,院子裡的園景疏于打理,加上丁偉不讓人碰他爹的“死亡現場”,久沒人煙,幾近灰敗,丁立水實在看不下去,令下人打掃。
“哇——”
屍體腐化的畫面确實有沖擊力,丁偉吐得稀裡嘩啦,立刻有仆人上前給少爺拍背,丁立水面無表情地斜觑了侄子一眼,嘴裡念說“廢物”。
“誰放他進來的?!”丁立水走到遺體旁。
原來,李非已先一步趕到,正徒手驗屍,時而捏趙大夫各個關節,時而又掰開他的嘴,時而又翻看他的雙手。
“他是我的朋友。”殷莫愁幹脆地介紹,問道:“怎麼樣了……”
“屍體沒有傷口,隻嘴唇發黑,指甲變色。”李非說。
丁立水作為資深老酷吏,一看便知,問道:“中毒。”
李非點頭:“看這腐化程度應該死了有半個月。”
“半個月……”丁立水喃喃自語,“大哥喪事那幾天……”見趙大夫嘴角還遺留血迹,丁立水又問:“什麼毒?□□嗎?”
“不是□□,從症狀上看,是夾竹桃——又名柳葉桃,毒心,中毒者心律紊亂,抽搐,最後心衰而亡。死者雙手緊握,手指甲都潛入掌心,死前應該是急劇抽搐,他嘴角的血也不是吐的,是因心痛難忍,自己咬到牙龈出血。”李非侃侃而論。
殷莫愁看他的眼神又深了一層——了不起,真不愧是用毒第一世家唐門教出來的。
“但我不明白,死者為什麼随身攜帶銀針,而且你們看,銀針并沒變色。”眨眼功夫,李非從趙大夫懷中拔出一支銀針,“這玩意兒隻要沾到夾竹桃一點,就能變黑。”
丁立水:“銀針是他特地備的。剛來京城時,大哥和我擔心仇家尋仇,那時我們在京城腳根還沒站穩,府裡又臨時請了些下人用,老趙最先追随我們來京的,他提議以銀針在每道菜上試毒。後來久而久之,他就養成随身攜帶銀針這個習慣。”
所以銀針沒有變色說明是熟人下毒,老趙沒防備心,根本沒用銀針試毒?
殷莫愁也陷入思索:“你們看,死者衣服鞋子褲子都整整齊齊,指甲也修剪得極短。結合剛才說的他主動以銀針替主人試毒——趙大夫注重細節、小心謹慎。”
“然後呢?”
“一個拘謹的,連發妻重病時都要堅持己見不肯花冤枉錢的人,你們覺得他會為了哪個熟人輕易改變自己的行為習慣?”
“那倒是,老趙這人相當古闆。”
“有沒有一種可能,或許他中的不是夾竹桃,而是毒性相似的某種毒.藥,但銀針卻檢測不出。”
丁立水:?
“我知道了!”李非興奮道,“烏頭和白草!”
“嗯?”殷莫愁頭一歪,看着他:請說人話。
李非忙解釋:“這兩味藥都沒有毒,烏頭能壯陽,白草能美顔,兇手将這兩味藥摻在不同食物裡,同時或者至少先後一個時辰内吃,可誘發與夾竹桃一樣的毒性,别說老趙有根破銀針,就是大内禦醫都查不出來。”
丁立水大訝。
殷莫愁:“看來兇手的确是了解趙大夫的熟人,否則不會如此布局。丁立水,想不到你府裡藏着這麼厲害的人物!”
丁立水愣住。
殷莫愁的目光在屍體身上停留片刻:“……趙大夫平時與誰相熟,會和誰一起吃飯?又和誰有仇,誰會想殺他?”
丁立水沉思:“老趙當年在崮州大牢當獄醫,是個本分人,府裡誰生病了他都會去治一治,也不分是主子還是下人。内向、話不多,真想不到府裡誰和他有仇。”
在旁邊的幾個仆人紛紛附和,有的說“是啊,我這老寒腿全靠老趙治療,一到冬天,老趙就提前給我送藥袋泡腳,說是預防為上,多周到的人啊。”
又人有說:“我家婆娘有氣喘病,每次發病都是請老趙針灸,從來不收我的錢。”
“可不是,我去年風濕發作,老趙心眼好,送了艾條給我熏,到現在都還沒用完。我還想還給他呢,這人怎麼就走了。”
由此可見趙大夫雖吝啬到不肯為發妻花冤枉錢的地步,卻隻算是古闆和有原則,為人并不貪心,常常自掏腰包助人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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