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莫愁自我介紹:“我是殷羽。”
在老姐妹張姨的灌輸下,林姨對“殷羽”已經如雷貫耳,今日又替她解圍,憨笑說:“張姐昨夜回來和我說以為撞鬼了,全靠殷先生識破,說您……說您是好人,跟我誇了您一宿呢。”
殷莫愁聽到她提起花癡老阿姨,不由一陣:……
李非:“對了,你怎知護院不會去告狀?”
殷莫愁:“酷吏有共同特點,多疑狡詐、心狠手辣,對别人狠,對心腹隻會更狠,動辄得咎,一旦稍有懷疑自己人壞規矩,不需要證據确鑿,直接嚴厲處置,甯可錯殺不肯放過——這種人我見得多了。那護院不傻,還算知道主子脾氣,跑得比兔子還快。”
李非挑挑眉:“人越殘酷,隻能說明他越心虛?”
林姨是個實在人,不像花癡張姨那麼多話,但因為剛剛經曆了逢兇化吉,心情格外好,話也就多起來:“聽殷先生這麼一說,我終于想通了——前兩年有個護院偷府裡一個小花瓶出去變賣,按規矩是斷一隻手,但那護院卻被打斷了雙手雙腳,二老爺讓全部下人圍觀,還說不見骨頭不能停,唉,”林姨不堪回憶,“那血淋淋的樣子我現在想起來還會做噩夢呢。”
“後來怎麼樣?”李非問。
“聽說流落街頭,成了瘋子。大家都私下議論,說一個小花盆能值幾個錢呀,太狠了……不過這兩年大老爺病了,開始想起來要積德了,就在府裡後院蓋了個廟,供着菩薩。”
“這麼心虛,”李非笑說:“真信佛嘛!”
“信啊,”林姨滿臉認真,“兩位老爺經常去小廟燒香的。”
殷莫愁想起在丁立山床頭見過一串佛珠,看來信佛确有其事。
林姨歎氣:“還好今天有你們。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我被罰不打緊,就怕連累兒子。”
“他也在丁府做事?”
“是,不過不在府裡,在鄉下替老爺看田收租。過幾年,等他到成家立業的年紀,按府裡規矩,隻要他娶的媳婦也進府做事,府裡會給他置辦結婚的錢。”
這錢在丁老爺眼裡當然不算多,但對普通母子倆就太大了。多少普通家庭窮其一生的積蓄也就剛好夠兒子娶個媳婦兒。
殷莫愁溫聲問:“能常見到兒子嗎?”
“不常見,他忙我也忙,一年到頭也就見兩三回,每次都是他匆匆來匆匆走。我不着急,他年紀還小,指望他能有點出息,過幾年進府裡做事,就不用田地裡風吹日曬,我也心滿意足。”談起兒子,林姨臉上露出微笑,“這些年的工錢我也攢下來,自己有棺材本,反正也幫不上他什麼忙,就别拖孩子後腿就成。”
李非嘴甜,說什麼“真是天下父母心,以後您兒子一定孝順您”之類的,把林姨哄得喜笑顔開。
時近正午,林姨忙完,說要感謝李非和殷莫愁,留下用膳。老廚娘自然是有辦法的,不知從哪裡變出一道涼拌手撕雞腿肉,從竈台下的小洞掏出芝麻,撒上去,又炒了道素菜。林姨廚藝了得,李非和殷莫愁擠在小小後廚,聞着鍋裡的米香,吃得啧啧稱贊。
*
泥瓦匠小傑過來,林姨臉色露出喜色,起身說李師傅你們接着吃,自己則又從竈台下的小洞裡掏出一個布包。
李非撥了口飯,笑說:“敢情這小洞是林姨的寶藏。”
“這你拿着,”林姨朝小傑的袖子裡塞了個圓滾滾的東西,“南海的水晶梨子,很貴的,一斤要十貫錢——昨天我給二夫人炖冰糖雪梨時省出來。”
小傑摸了摸香噴噴的水晶梨:“謝謝幹娘!”
原來小傑曾說他在丁府裡認了幹娘就是林姨。
林姨不敢跟小傑說早上的事,但這下小心多了,囑咐說:“收好了,可别叫人瞧見。”
小傑眨眨眼連說“知道”,又去廚房外拎來一物,說:“幹娘,我知道你腰不好,可每天總蹲着洗菜,太累了。我前幾天做了把新凳子,按你的身高做了個靠背的,您累了還可以靠着歇歇。”
林姨接過幹兒子特制凳,高興道:“那太好了,小傑真有本事。”
小傑撓撓頭:“幹娘,我幹泥瓦匠好多年,這點活兒算什麼呀。對了,我明天要出府,您有什麼需要我帶的嗎?”
“又出府,你最近怎麼天天要出去。”
“沒辦法,大老爺那屋頂不行了,二老爺說幹脆把整個屋子重新修葺,我得時常出去采買材料。您看我這手全是倒刺,就是昨天搬木樁給紮的。”
“那真辛苦你了,”林姨像心疼自己兒子一樣,捧着小傑滿是傷痕的手仔細檢查。
“沒事兒,習慣了,不疼。我也就這陣子能常出府,趁機逛逛,幹娘想帶些什麼盡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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