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歡迎,還要在門口等着?
殷莫愁對口是心非的崔胖苦笑,抱怨道:“我這沒病都快被你們念出病來。案情進展如何?”
崔純能聽出她中氣不足,但拿她沒轍,便道:“畫舫上的人按身份分别關押,打手、龜奴關在一處,姑娘和郎倌關在另一處。未免他們串供,已經連夜粗略審了一通。從口供看,賣船的事,黃祥瞞着所有人。知情的應該隻有那個尹管家,老黑正在審問。”
“開口了嗎?”
“還沒。怎麼了?”
殷莫愁對管家尹善印象深刻:“别看他是殘疾,卻十分八面玲珑。他應該知道黃祥不少事,走,帶我去看看。”
“着什麼急,”殷莫愁兀自往裡頭走,被崔純拉住,“這兒剛好有鍋姜茶,趁熱喝。”
說着把懷裡的茶缸塞到殷莫愁手裡。
姜茶溫偏熱,熱度屬于燙嘴和不燙嘴的臨界,入口剛剛好,喝下去,從喉嚨到胃都暖遍了。
殷莫愁:“謝謝哥。”
終于沒帶“純”字,聽起來聲音有點脆甜。
崔純碎碎念:“又不是給你熬的,謝什麼。昨晚大家下水撈人,回來後大理寺熬的,驅驅寒。”
殷莫愁吭哧一笑,沒有揭穿:你們大老爺們喝姜茶還加這麼多烏糖?
這分明就是崔純特地給她準備的。
*
審訊間裡,餘啟江着四品官服在審訊尹管家。旁邊放着把新拐杖,崔純說是他跳江後把拐杖弄丢了,于是大理寺隻好出公費給他買了把新拐杖。
“官爺對小人這麼關照,小人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黃祥是錦州人,十幾年前逃難來京城,白手起家創建了天下第一畫舫。我是八年前到他手底下,開始替他跑腿,後來得黃老闆信任,幹了兩年就成他心腹,當畫舫的總管家。畫舫上大大小小百餘歌姬和打手,除了黃老闆以外就得聽我的命令。”
旁邊的文吏提筆記下,餘啟江又問:“黃祥平日和誰交往?除了你以外還有那些心腹?”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尹善開口就說出一串和黃祥交好的幾個小官員,又合盤托出畫舫裡幾個中層的名字和來曆,可謂真的知無不言。
他接着又說:“昨晚我敢懲罰那個老千,其實是我早打聽了,雖是刑部侍郎柳炬同母異父的哥哥,但兩人并無來往。刑部侍郎柳炬年輕有為,還能往上爬,最是潔身自好,把名聲看得比什麼都重,柳炬之母當年生完第一個兒子就被趕走,後來嫁到柳家生了柳炬。早年積勞成疾,生完柳侍郎沒多久就過世了,所以柳炬一直懷恨她母親原來的夫家,根本沒有聯絡。别說剁了他那個挂名哥哥根手指頭,就算殺了他,柳侍郎估計也沒意見……”
餘啟江因辦案的關系經常跑刑部,和柳炬也算熟悉,卻還是頭回聽說這些八卦,因道:“你門路倒是挺廣。”
“大人擡舉了,幹我們這行的,五湖四海的客人都有,三教九流的人都得打點,耳聽八方,越是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我們越容易打聽到。”
殷莫愁在簾後,想起昨日她初見尹善的情形,在處理老千時威風八面,在黃祥面前又跪舔如狗,因對崔純輕聲道:“此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老油條,不可盡信,直接問他談判買船的買家。”
崔純點頭,擡手,立馬有傳話的小吏上前恭候。
傳話的小吏在餘啟江耳邊說了,餘啟江照着問,尹善明顯頓了下,回答:“我不認識啊。”
“撒謊。”殷莫愁搖頭,示意身後的冬雪掏出張畫像遞給崔純。
畫中的人三十出頭,方形臉,表情冷酷,身高八尺,肌肉發達,一看就是江湖高手。
殷莫愁解釋道:“連環焚屍案的兇手,我在船上看見他和黃祥談賣畫舫的事。後來搜捕我,他趁機消失了。春梅冬雪正巧在岸上看見他,冬雪跟蹤一宿,最後在西郊外跟丢。不過好在瞧見他正臉,回來匆匆畫了這幅像,拿去給尹善認認。”
餘啟江當着尹善的面打開畫像:“真不認識?”
尹善的眼神明顯閃爍了下,表情僵硬。
第17章葬花案(16)“你是在哪裡遇到馮标……
餘啟江是皇帝欽點“黑判官”,三司裡的審訊高手,是江洋大盜聽見名号都要聞風喪膽的人物,即使嫌疑人微小的變化也能察覺出來,立刻拍桌子:“本朝不禁止販賣人口,但沒有賣身契卻是犯法。你幹這行這麼久,手裡不會幹淨。要不要我算下有幾個沒有賣身契的歌姬,一個就算判你三年吧,你經手過多少人,累積算,一百年要不要?你若不坦白,就等着牢底坐穿!”
如殷莫愁所料,這尹善是個老油條,見餘啟江變臉,他也怕。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王爺今天崩壞了嗎+番外 罪罰支線番隔岸觀火 武神伐仙 神朝破産後,我開展工業革命 虐文女主都跟反派跑了 清穿之我靠遊戲争寵+番外 和對家錄同住綜藝之後 還想跑嗎/絕對控制 公主與将軍 從密修學院僧開始 (綜漫同人)為了苟,下弦壹穿上了女裝+番外 (鬼滅同人)鬼滅 琛 被太子搶婚之後 絕黛 無敵大仙醫 嬌妻太勾人,傅爺請小心 (綜漫同人)我靠寫文在高危世界苟命+番外 魔尊的小白狐 人生若隻如初見 世子妃重生,三寶争着燒族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