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懷原本隻是随口打發這對父子倆,沒想崔純小小年紀語出驚人,當即便一拍大腿,把他安排給了教授殷莫愁的大儒一同施教。主帥把兒子和自己獨女同等待遇,是擡舉崔統領,當爹的自然無二話。崔純從此埋頭苦讀精耕,有殷氏這大靠山,他自己也聰明,一成年便入朝為官,從此平步青雲直至大理寺卿。
“怕什麼。”殷莫愁拍拍崔純的背,眼裡滿是對這義兄的關照,“地圖給我,把叫餘啟江過來,我自會面授機宜,這些人馬足夠應付。”
小時候在軍營是呆怕了,崔純對排兵布陣有心理陰影,聽殷莫愁要包辦,忙喜道:“好好好,你殷帥指揮千軍萬馬都不在話下,這點行動對您老人家太小意思。”
說着就已經走到官渡口。進京的各式大小商船和客船在這裡作短暫停靠。船頭處,河差會登船臨檢,船東家要出來按手印畫押,大部分船隻為節省時間,同時還會趁着停靠臨檢來補充船上物資,貨船更是忙着裝貨卸貨。
這時各個小商販一齊上陣,賣菜賣水賣幹糧的就上甲闆兜售,有的擡着扁擔有的胸前背個籃子,吆喝聲此起彼伏,有些大方的貨船東家還會臨時雇人擡貨。
渡口一時間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邊上正巧有兩個苦力擡着貨物經過,殷莫愁看着他們衣裳破爛的樣子,揚了揚下巴:“兇手就是這樣找到替罪羊。”
這裡魚龍混雜,有太多為了謀生而來的苦命人,他們沒日沒夜地幹活,掙到的可能隻剛好糊口,再把一年到頭攢下來的錢寄回遠在鄉下的父母。他們沒時間交朋友,大部分人不善言辭,如果哪天消失了,不會有人關心他們去了哪裡,而第二天立馬會有新來的人頂替。
“他們微不足道,如浮萍般——兇手随随便便就能找一個栽贓對象。”
崔純點點頭,又聽殷莫愁琢磨道:“兇手看人準,下手也準,我不明白的是,到底有多少人在替他辦事?”
“所以今晚才在岸上安排這麼多人馬接應。”
“希望不要用上才好。”
遠處琴瑟之聲響起,殷莫愁覓聲望去,隻見一艘華麗的畫舫悠悠而來。畫舫高三層,前後有近十丈長,畫舫外層有精美彩繪,窗欄挂着五彩紗,合着微風飄拂起來,在薄薄的江霧中仿若天上人間。
崔純仰着脖子看:“喲——可真豪華。不愧号稱天下第一畫舫。”
奢侈,嚣張,招搖過市。
殷莫愁不想聽他酸溜溜感慨,揶揄道:“純哥要不要跟我一起上?我去純屬浪費,把機會讓給你如何?”
“别别,”崔純想到家裡的那位就倒抽涼氣,“我有老婆孩子的,我可是正經人。”
殷莫愁:“行,就我不正經。”
這時餘啟江帶着地圖過來,三人到一邊,殷莫愁指着幾處設伏點大略講了講,餘啟江也是老捕快了,對設伏抓人經驗豐富,殷莫愁說了一遍,他便心領神會,馬上去辦。
殷莫愁問:“黎原那邊怎麼樣?”
“他在上個渡口上了畫舫。據說這家妓院入場牌極為搶手,隻有熟人介紹才行,他也是通過以前的朋友得到的——船票極高,一塊木牌價值千金,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
說着,掏出一塊帶有畫舫外層花紋的特制木牌。
木牌設計巧妙,殷莫愁點點頭:“連入場牌都做的這麼花心思,這東家很會做生意。”
巨大豪華的畫舫停在渡口,引來紛紛側目,殷莫愁說:“純哥,那我去了。”又對春梅冬雪道,“你們在岸上見機行事。”
崔純把入場牌給她,說:“黎原說他會在船上二層的洛江閣等你,記得先和他彙合。”
春梅冬雪滿心憂慮,喊道:“主子萬事小心。”
殷莫愁走向渡口和畫舫間臨時搭建的木棧。
第9章葬花案(8)好大膽子——敢在這裡耍……
兩個粗豪大漢把在甲闆上,肥頭大耳富商模樣的客人們開始登船,各自掏出登船木牌,大漢驗過後便收走,請他們入船,殷莫愁最後也順利登船。
船外的龜公這麼彪悍,船内的景象也必須對得起“天下第一畫舫”的稱号。
中庭有數不清的賭桌和酒台供吃喝玩樂,美酒佳肴招手即來,妙曼美人如魚兒穿梭其中,說是人間極緻享受也不為過。
殷莫愁在小厮引路下穿過人流來到二層洛江閣。
“殷帥,你這樣子我差點認不出來……”黎原愣了愣。
殷莫愁摸了摸貼上去的兩撇小胡子:“說說這裡頭的情況。”
黎原先上船就是來打探軍情的,他在門口張望下,确定隔牆無耳後,把門關上,說道:“畫舫一層中庭是個大雜燴,吃喝玩樂一條龍,您也看到了。二層清淨,四十五個包廂,分九閣三十六坊,九閣以大甯九條河流命名,都是靠窗風景,屬全船最貴的包廂。這洛江閣原本是禮部司曹明梓在半個月前預訂的,我和明梓的弟弟相熟,求他勻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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