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聽到崔寺卿自誇而不知如何回應的諸人:“……”
殷莫愁從思考中回過神:“或許可以先查他們背後的靠山。”
崔純:“至少是四品以上高級官員。”
黎原:“為什麼是高級官員?”
“因為為他們辦事的官員不止一個!——你設身處地試想,案件發生在各地,他們不僅要就地抓捕替罪羊,還要制作假供詞,針對每起兇殺案,編織一條完整的、有說服力的證據鍊,這其中涉及的細節何其多。所以肯定是主官受賄,再指使下面人辦事。”
“他們收買的官員級别一定不低。”黎原聽明白了。
殷莫愁:“最早期的案子發生通州,幾年後挪到渠州,這兩年到了京城……”
“對啊!查一查吏部的官員晉升記錄就有了,先後在通州、渠州當官——後來進了京,當了京官,還來過大理寺!”
“等等等等……”昭陽聞言站了起來,“怎麼才過一天,你們的話我就有點聽不懂了。靠山是京官,那兇手呢?兇手跟着靠山從通州到京城來幹嘛的?原來他不是變态殺手,而是有目的地跟着靠山一路殺過來?當官不就是求升官發财,好好京官不當着,吃飽撐着殺人取樂?而且既然是取樂,為什麼不是自己動手?”
空氣中充斥着極度安靜,所有人都仿佛被籠罩在一片烏雲下,不願讓天真無邪的昭陽知道這世間龌蹉肮髒的一面。
兇手到底是什麼人。
沒有人回答,所有人的眼睛都盡量避開她。
殷莫愁回答:“也許是靠山動的手,也許是和靠山同級别的人物。算起來,兇手隻是幫兇。”
“為什麼?”昭陽越聽越糊塗。
“你本不該知道這些……”殷莫愁緩緩開口,她常年在官場,一些事是聽過的:“通州、渠州的共通之處是有水路,也是富庶之地。這些地方常有畫舫遊弋水上,舫中有美酒佳肴、舞女歌姬供達官貴人享樂。因倚仗秀美河景,又比路上的妓院更有私密性,十分受顧客追捧。
我知道,你想問妓院到處都有,為什麼會死這麼多人……剛才我說的隻是普通畫舫,供正常客人玩樂的。還有極個别特殊的畫舫,專為滿足一些有特殊癖好的顧客……這些癖好難以宣之于口,普通妓院也滿足不了他們,所以他們往往出極高的價錢,當然包括買這些女人的性命。
而之所以焚毀屍體,也是掩蓋她們身上的傷痕,掩蓋被折磨至死的真相。”
“她們……”昭陽瞪大了眼,滿臉驚懼與難以置信。
對人生的痛苦一無所知,本是件好事。黎原見狀,心生憐惜地寬慰她。
這邊幾人兀自讨論起了案情。
餘啟江忽然道:“殷帥您别這麼看着我,我一個大老粗,隻會和弟兄們下館子喝喝小酒,可從來沒去過那地方……”
“也别看我……”崔純搶道,“本朝嚴禁官員出入妓院,我一個掌管刑名的大理寺卿怎麼會知法犯法,再說了,全朝同僚都知道我的錢袋子挂在我家婆娘那裡……我這叫有賊心沒賊膽。”
殷莫愁笑言:“你倒是承認得痛快。”
餘啟江插言:“對了,要不你問問黎公子,他是本朝頭号世家子,什麼玩意沒玩過!”
“……?!”黎原這邊正輕聲細語和昭陽說着話,聽到這句,猛地一怔,臉都綠了。
把人暗杠後臉不紅心不跳的餘啟江一臉正經:“沒去過畫舫?不應該吧……我聽說世家子弟都會成群結隊去玩,如果拒絕就是不合群,會被群嘲的,黎公子可是他們的領頭啊。”
殷莫愁聽罷,走到黎原跟前上下打量。
昭陽已經從适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也随着殷莫愁的目光疑惑地看向黎原。
黎原有點手足無措:“那什麼……你們……殷帥您……”
崔純一旁解釋:“不用看殷帥,她老人家位高權重,畫舫那下九流的地方,誰敢邀請……”
“沒什麼位高權重的……”殷莫愁百無聊賴地擺擺手,“主要是這些年大家都知道我有龍陽癖,不好這口罷了。不過你黎家小爺儀表堂堂,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潇灑倜傥,不可能沒去過那種地方啊……”
昭陽的眼神似乎化作閃電,隐約能聽見雷鳴大作朝呼嘯而來。
黎原登時慌張:“我沒有……我不是……其實有……也隻是……”
“怎麼說話颠三倒四,到底有還是沒有……不許說假話,如果讓我知道你騙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昭陽由驚轉惱。
黎原歇了菜,鹌鹑似地低頭道:“好,我不騙你,我說了你可别生氣。”
昭陽很識大體地點點頭。
黎原稍微放下一顆懸着的心:“很早很早以前,陛下還沒指婚,我那些兄弟硬拉着我……就一次……你知道的,我喜歡騎射喜歡軍事,我怎麼會喜歡那種地方……真的就去過那一次,你相信我……我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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