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到了中午12點時,從天文台到城頭本丸處的午炮就會鳴響,剛拉響的時候我被吓了一跳,趕緊套上雨衣沖下樓來問旅店老闆娘咋回事。
現在到了下班的時間,電車沿着軌道往來通行,梳着庇發身穿吳服的女人、在和服外披鬥篷和羽織的男人,還有三五成群的女學生穿着極為時髦的二尺袖行燈袴穿街而過,看起來頗有黑澤明電影裡的味道,好像無需做什麼,隻是光看着,就是一道極為複古的風景線。
可惜我不能往外看,注定是見不到白天的午炮。
不過旅店老闆娘似乎對這個午炮嫌棄的很,一邊打算盤一邊對我絮絮叨叨地說:“午炮其實根本沒什麼意思,開又很花錢,聽我家那口子說,每天軍費都要十元。現在買什麼不要錢?到頭來還不是從我們的口袋裡掏。依我看,不如趁早像歐美那樣,在十字路口設置電子鐘,也省的每天都吵得人心煩。”
我坐在咖啡店的角落裡,看着太陽緩緩下沉,心卻像月亮一樣,一點點升起來了。
馬上就可以去吉原了,沖!
正當我想結賬走人的時候,卻聽到了讓我整個鬼都瞬間崩潰了的聲音。
那聲音,柔中帶剛、剛中帶柔,乍一聽好像恐怖寵物店的D伯爵,但是細細品來又要更添幾分屑裡屑氣,就好像我在b站上聽過的無數遍大佬的搞笑視頻版本一樣,低沉、優雅、殘忍。
是老闆呢。
我大腦一片放空,薄荷綠的瞳孔不禁微微顫抖,整個身體都趴伏在光潔的木質桌面上瑟瑟發抖。
我的手無意識地把我剛寫好的稿紙收攏到一起,千萬别像響凱一樣,寫滿了老闆美好澀氣的段落漫天飄零,那我大概也就當場沒了。
這裡可沒有一個殺鬼也不踩鬼原稿的炭治郎。
我的腦子裡不自覺地彈奏起了Killer,一點一點的鋼琴曲慢悠悠的,就好像我此時此刻幾乎近乎于無的呼吸。
一個插着紅色小梳子、梳着橢圓發髻的美豔和服女人走了進來,身邊還跟着一個衣着打扮都極為精緻的西裝年輕人,看起來簡直就是《純情奶狗:霸道姐姐愛上我》的片場。
時間都好像變慢了,我為了不在腦子裡東想西想被老闆發現,拼命亂想能填補我此刻空白想法的東西。
天哪,救救孩子吧!教授我需要你的大腦封閉術一對一免費私人教學課程!
不妙的是,越到緊張的時刻,我就越想不出東西,好像情緒都光顧着緊張了,完全沒有想到能夠自救的東西。
……對不起,炭治郎,我不如你。
我麻木地在腦子裡播放起了《吉祥三寶》,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努力地不要把人家正常快樂美好的一家P上青年*慘、美女*慘和正太*慘的頭,搖擺着唱起歌來。
我自閉地趴在隻和老闆一擋闆之隔的地方,宛如一條死狗。
其實無慘一進門就感知到了這附近有鬼的存在。
不過沒有關系,東京的鬼其實數量并不少,雖然也時常有鬼殺隊徘徊,但是在他持之以恒的努力下,總是如同雨後的韭菜一樣,割完一茬就會長出新的一茬,讓他們防不勝防。
反正血這種東西呐,就像他烏黑茂密的頭發一樣,多的很,造鬼也容易的很,随便把手指插進去扭一扭,舔一舔,泡……就好了。
當然了,泡是不會泡的,永遠也不會泡的。
至于鬼的數量,他怎麼知道?
你會記得你每天掉了幾根頭發嗎?
無慘施施然跟着這個傻憨憨的人類華族青年進了咖啡店,因為他是東京大學在讀的醫學生,興許會知道一些關于青色彼岸花的下落。
可就在此時,他聽到了一陣奇怪的歌聲。
「爸爸?哎~太陽出來月亮回家了嗎?」
「對啦~星星出來卡茲去哪裡啦?在天上~」
還是中文?這是什麼東西?歌詞聽上去也奇怪的很,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東西。
還有他活了一千年的近乎完美生物的鬼中帝王鬼舞辻無慘哒不知道的東西?
他想往旁邊看,可是被木質的擋闆和布藝假花盆栽擋住了眼睛,怎麼也看不到對面的景象。
每當此時,他就會懊惱自己還沒有找到青色彼岸花,獲得成為完美生物的機會。
青色彼岸花!青色彼岸花!要是他無慘得到了青色彼岸花,他還會是這副吊樣嗎??
他也想要成為擁有天文望遠鏡級的視力的究極生物啊,可惡!
見到慘慘子的視線總是往邊上瞟,華族青年有些疑惑,但是畢竟這是大庭廣衆之下,站起來去看對面的客人是誰是極為不禮貌的行為,他是決計不肯這麼做的。
于是他下意識替她委婉地遞上了台階:“您在對面街道上看到了認識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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