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橙出來後沒多久他就跟着出來了。站在走廊通風口抽了一根煙,準備過來洗個手,然後他就看見小姑娘把一雙手當作一個精細的物件兒來反複搓洗。稍微一想,他便猜到了她的心思故意耗時間。喻橙終于洗完了手。一轉身,一隻修長的手出現在眼前,男人遞了一張紙巾過來。喻橙仰起頭來看着梁延,不知道他在這邊站了多久,尴尬地笑了笑,接過紙巾擦手上的水珠:“謝謝。”本來她還打算用烘幹機再拖延一會兒……梁延手插進口袋裡,摸出來一盒煙,想了想,又塞回去,笑着問了一句:“不知道今天是來相親的?”喻橙點點頭。手裡皺巴巴的紙巾捏成一團,被她丢進旁邊的垃圾桶:“我媽說跟姑媽一家人吃個飯聚一聚,來了才知道是……”她咳了一聲:“相親。”梁延沉默不語。“你肯定也是被騙來的吧?”喻橙眼睫扇了扇,眼睛亮亮的,像是要打什麼壞主意,往梁延那邊靠近了幾步,扯了扯他袖子:“主編大人,我覺得我們應該統一戰線一緻對外。”走廊盡頭通風口吹來和緩的風,一絲絲的暖中透着點涼意。小姑娘皮膚白白的,眨着大眼睛扯着他袖口跟他打商量的樣子,有點像偷偷摸摸出來覓食的小倉鼠。說話時聲音壓得低,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像是害怕有人會突然從包廂裡出來撞見她的小秘密。不可否認,梁延的确很排斥母親讓他過來相親。他向來不受束縛,骨子裡向往自由,不管是職業方面,還是婚姻方面,都是如此。不願按照長輩畫的路線走,自己的人生由自己支配。今天出現在這裡,純屬意外。用喻橙的話來說,就是被騙來的。進包廂的第一時間他就反應過來了,因為看到熟悉的面孔,他便沒有像以往那樣找借口離開。眼下倒是覺得,對象如果是喻橙,也沒有那麼讓人難以接受。第一次見喻橙是在茶餐廳裡,陽光正好,她臨窗而坐,低着頭,垂着眼,認真翻看一本菜單。吃飯間隙,她時不時的妙語連珠輕易的就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他關注了她的微博,知道她除了分享做菜,也分享自己的生活和對時事熱點的見解。印象深刻的是,針對一些熱搜事件,她總能找到偏僻的切入點,見解獨到。難怪那些粉絲稱呼她“魚仙”。仙,不是指她長相仙氣,而是她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充滿絢爛的色彩,陽光、明媚,又帶着一點小神秘。這樣的女孩子,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喻橙見他在思考,人又靠近了一點:“怎樣?主編大人,作者大大,不如我們結盟吧!口号我都想好了:頭可斷,血可流,我們的自由不能丢!很押韻的有沒有!”梁延:“……”“你倒是給個話啊。”梁延來了點興趣,低下頭來,配合她小聲道:“怎麼結盟?”喻橙一看這人就很上道兒,仰着頭笑了聲,跟梁山好漢一樣拍了拍他臂膀:“聽我的,我們在家長面前裝作很聊得來的樣子,先過了今天這一關。回頭他們再問起來,就随便找個理由說不合适。這樣呢,既不顯得敷衍他們,又保住了我們的自由。”梁延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聽起來好像有點靠譜。”“那我們就說定了。”喻橙舉起一隻手,手心朝向他:“擊掌為盟!”梁延眼底劃過一絲笑意,挑着眼梢看着面前這隻瑩白的小手。看得出來,這姑娘不是一點半點的排斥相親。這麼迫不及待地跟他劃清界限,讓他這個走到哪裡都受歡迎的人第一次感受到挫敗的滋味。他張了張嘴,話沒說出來,視線擡起來越過喻橙,看向她身後不遠處的一道身影。梁延怔住。男人長身玉立,周身泛着森然的冷氣。峭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下颚和脖頸的線條繃得冷硬異常,漆黑的眼直視着這邊,眼神仿佛能具體化。隔着不算遠的距離,梁延甚至能看清男人眼底翻湧而出的沉沉的怒氣。這張臉有點眼熟。他想了一下,應該是霍總的兒子,周暮昀。他怎麼在這裡?“诶?”喻橙手還懸在半空,卻見梁延眼睛根本沒在看她:“怎麼啦?”她循着他的視線轉過頭去。看見周暮昀的一瞬間,喻橙身體輕顫了一下,僵住了。她大腦空白了一秒,随之而來的是湧進腦海的畫面,很多很多關于這個男人的畫面。原本被她小心存放在角落裡,不輕易觸碰,現在卻因為看他一眼,就全部浮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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