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賀州山思考用什麼刑具撬開這人的嘴時,一隻手伸過來拉住了他。
“阿,阿三?賀州山?”宴行略微發顫的開口。
賀州山雙目渙散,宴行握着他的手,又是像那一夜一般冰涼。宴行來回喚了他幾句,賀州山眼神才開始有些聚焦,他回過神來,發覺瞿縱等人面色奇怪,低頭一看,他手中還握着可怖的刑具。
“咣”的一聲,賀州山手中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阿三,你...”
“我,我有些不适”賀州山不等宴行說完,打斷他的話,嘴唇發白,眼神不敢直視宴行,逃命的離開此地。
卻又被眼前的人一把抓住。
從剛剛他将拿起烙鐵的時候,宴行就發現不對勁了,賀州山聲音從來沒有這麼的冰涼,透了幾分涼薄,頗有亡命之徒的味道。
拿刑具就更不像是他的畫風,準确的說,拿絡鐵就不像是他會幹的出來的事。他的那雙手,應該是拿來端筆,沏茶,指點江山的,至少宴行是這樣想的。
賀州山手藏在袖口裡握緊,指節握的微微發白,面上還想裝作若無其事,隻不過宴行已經注意道這人微微顫動的身子。這時候宴行從袖袋裡拿出一塊手絹,往賀州山的臉上擦,賀州山看他攤開那塊手絹,一抹鮮紅的血。
他用手擦擦自己的鼻子,才發現鼻下一片血紅。
“阿三,你先回去吧”宴行拍拍他的肩膀說,“今夜我一定問出來個結果,你最近太累了。”
瞿縱被突然變了性子的賀州山吓得不輕,見此也附和“是啊,賀公子最近心力疲乏還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撬開這人的嘴不是一時一刻的事。”
賀州山看看他們,又看看被疼暈過去的鄭氓,良久點點頭,虛脫般的踏出監牢。
“看什麼看!”瞿縱朝探頭看熱鬧的衆多犯人喊,然後轉身對身邊的衙吏說“今夜之事一個字也不要外傳。”
宴行望着賀州山出去的身影,面容苦澀,眉眼間好似在思考什麼。
“宴公子,接着審吧”瞿縱開口
宴行回神,點點頭。
☆、第二十五章
回到房裡,賀州山就撐不住了,他已經,已經很久沒有犯過失心瘋了...他這個毛病往往伴随着失眠,半夜冷汗,但是這些年的修養,他的身子大有好轉。
從宴行說那日晚上他發冷就該想到的,竟然就在,就在宴行面前失心瘋了。賀州山撐着手扶着桌椅,渾身止不住的顫動,額間的鬓發被冷汗打濕,黏在了額角。
這世上的失心瘋有很多種,偏偏他賀州山患的一種最是讓大夫束手無策的那種。
發病的時候不像是其他得了這個病的人一樣大喊大鬧,他是冷靜的看不出一點失心瘋的模樣,偶爾還能聽到外界說的話,就像是今夜這樣,但是做出什麼反應他自己事一點印象也沒有。如果犯病的時候沒有什麼東西刺激到,他一個人坐在一邊晾幾個時辰,慢慢的他自己就會漸漸的醒過來。
從前犯病時,周圍的人幾乎發現不了,畢竟就算沒有發病,他的話也是少得可憐,一個人也是總是坐在一邊不知道思考些什麼。
隻有那麼幾次,他醒過來,看到一地的狼藉,幾個婢女狼狽的坐在地上,輕輕的擦拭眼角。
他坐在書桌前,整個人埋到滿桌的字畫中,指尖還在顫着。之前其他人喊他他是毫無知覺的,隻這一次不知為何,這次宴行一喊他,他耳邊如有雷聲作響,轟的一聲将他驚醒。
宴行,宴行宴行宴行,滿腦子都是他,不能這樣子下去了。賀州山故作振作起來,把最後的幾卷字畫鋪展開看。可惜的是,幾番逼迫自己腦子的那個身影還真是停留,甚至愈發強烈。
宴行,他發現了什麼嗎?他要是知道自己不但身子弱成這個樣子,還有這樣奇怪的病會不會就不要自己跟着他了?不過他本來就不該和他一塊?造化弄人,這回讓他看到了,他會怎麼想?
賀州山手上的字畫,一點也沒有看進去,神情放空。
這日晚上,賀州山仍舊躺在床上卻是徹夜未眠,直到快天亮的時候,宴行回來了,他站在門口将身上帶着血迹的衣裳脫下,扔在門口,穿着中衣進房。他的腳步很輕,可是賀州山就沒有睡着。
宴行躺在他的身邊,賀州山假寐。房間靜的連一根針也能聽到,這一夜屋外的鳥啼蟲鳴也安靜的不像話。宴行翻過身來側躺,看着賀州山閉着的雙眼,不知覺的賀州山的睫毛顫了顫,宴行對着賀州山輕輕呼喚“阿三?”
賀州山沒有理他,接着自己的假寐。
“阿三,你沒有睡着吧。”宴行小心翼翼的靠近賀州山,他身上的木檀香絲絲縷縷的鑽入賀州山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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