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年長老人還未過三旬,已然醉了,見他們正說起此事也加入進來,醉醺醺回道:“哎,話雖如此,可是作為胡府軍的後人,如此生活怎麼對得起當年的..”
“禁言!”一旁的幾位官員面紅耳赤突然聲起。
猛地這方安靜下來,說話這長老被人一驚,酒醒七分,突然意識到自己在說些什麼,驚恐地捂着自己的嘴,向四周張望,衆人忽地不在談論,陷入死寂。
另外一邊的官員也正在議論此事。
“這番宴客京和華書行均是代替自家的榮譽而去,若是宴客京成了,胡府軍就有可能再次占領當年的半壁江山,那麼華老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一名油膩大肚的官員說到此事,頭頭是道分析一番。
身邊另一名瘦猴官員接着他的話說:“若是華書以成了,那麼南方水軍的陣勢就回愈加擴大,那麼宴客京的地位就難以保住,其實隻要其中的一方赢了,對李桧都是打擊,隻不過華老赢了,那麼李桧會更加的忌憚。”
“若是兩人都赢了呢?”不暗世道的官員問道。
這回油膩大肚和瘦猴都沒有開口,好一會,油膩大肚眼色複雜,掙紮幾番還是開口悄聲道:“那麼皇上就危險了。”
此言一出,衆人面容失色,被人一方話捅破,突然意識是有人非要打破現在的局面。
恰好這時舞女上場,衆人的目光随之而去,衆人不再提及,似乎忘了他們剛剛談論的事,沒人注意到場邊剛剛有人聽完了他們的整場談話。
這邊華書行本來一人單單的坐在席位上,他從未參加過什麼酒宴,此刻正是心中抓撓,坐立難安,不知如何應對,好在沒過多久華陽中進來了。
華陽中在朝中多年,朝中除了李桧在沒人比他年長,衆人見他都得稱他一句:華老。朝中的人即使是不喜他也都上去攀個交情。
隻見華陽中從善如流坐在華書行的身旁,衆人恍然大悟:原來這位翩翩公子就是那位身子不适常年閉門不出的華陽中的獨子——華書行!
竟沒有想到是這般長相,常年聽說這華老的孩子是一個藥罐子,還以為會是一個瘦骨嶙峋的男子呢。單是這樣看上去完全看不出華書行有什麼毛病,隻是比常人瘦些許,甚至比一般人要俊朗些許,也不知這樣的身子骨是否能吃得消邊塞的風沙。
衆人既要攀交情,少不得來恭維恭維這位未曾謀面的即将出征的“将軍”。
不一會,這華書行跟前就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華書行心中惱他們這般,卻無法直接開口,隻得是一杯一杯的酒水下肚,轉眼間就有點不濟,頭腦渾漲。
期間,還有不知是誰的家眷,半大的姑娘直勾勾地看着他,毫不避諱詢問他的年紀和婚配,結果被家中長輩拉回去訓斥。
直到皇帝入席,衆人方才回坐。
夏錄穿着閑服,比之前的那身龍袍更加的合身,隻不過神情恹恹,整個人疲憊不堪。一同入席的不止一人,他身邊站着一位,兩鬓發白,面目消瘦,雙眼有神,渾身威嚴。
本來還是熱鬧的宴席,衆人看這人出現立刻的噤住嘴,一時間竟隻有舞女的舞樂聲不停。
這人随着夏錄上上座,朝舞女一揮手,舞女紛紛退下,年輕的夏錄在這人身邊顯得瘦小單薄,渾似個傀儡。
夏錄走上台,這人跟着,衆人行禮,不知是向當朝皇帝行禮還是他身後的這人。
“李候不是前幾日不适嗎,怎得今日還出席了?”有人忽然開口。
李桧坐下入席,整理衣袖,目視前方緩慢道:“不礙事,隻是我舉薦的人,還是親自瞧瞧才好。”話音剛落,目光就落在華書行身上。
華書行站起來作輯回道“謝過李候的舉薦,書行定不負所望。”
李桧點點頭,又說:“宴客京那小子報備過了,稍後就到,大家各自坐下吧。”衆人才松了一口氣,而從頭到尾,夏錄一言未發,隻是沉默坐在席座上。
朝中巴結李候的大有人在,這時候李候突然出現,衆多的官員恨不得将笑臉貼在李候的身上,華書行趁此機會借口溜出了宴席,出來透透氣。
就在華書行出來沒一會,衆人早就開始議論的宴客京來了。
他身穿紫邊黑底袍,腳踩金線魚紋靴,裡面的白色淺底的中衣半敞開,未束發冠的一頭墨色長發用一根發帶将将的捆束着,濃眼眉目,深黑瞳孔似乎要将人的魂魄吸進去。
衆人見他這副剛從花柳之地出來的模樣,紛紛私語,倒是吃席的随從家眷女子倒吸一口氣。
夏錄本在無聊的玩弄手中的酒杯,結果一擡頭就看見穿着不甚得體的宴客京此時已經到了。夏錄看到他擺正身子,反倒開口道:“宴客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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