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販多瞄了一眼那人蒼白纖細的手,于是多說了一句:“略微有些沉,您得小心提好喽。”
那人并未回答,手指卻先頓了一頓,接過東西,付了銀錢。他轉身本想走,稍作思考又回了頭。
商販以為他落下東西了,立刻又站起身。
“最近夜晚可有口渴難耐,燥熱無比?”
“啊?”商販眨了眨眼睛,馬上又反應過來:“哦哦哦!是啊是啊,半夜總是起床找水喝,睡醒以後裡襯全都濕透。不過,您怎麼知道?”
那人沒有回答小商販的問題,反而說:“小毛病才容易拖成大毛病,早日去醫館看看才好。”
商販盯着他的臉愣了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就已走了。好半響,接着這商販才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說了一句:“神仙的皮囊也不過就這般了吧。”
華書行手提着剛買下的筆墨,從街道的末端轉角進了一個巷口,在一處小門前停了下來。
“咚咚咚”他敲了敲門喊道:“阿寶”,過了一會裡面傳來懶散回應:“來啦,”
接着從門側的小孔露出了一張年輕稚嫩,看起來還未睡醒的臉。待這小厮看到來人時,登時張大雙眼,滿臉欣喜朝裡面的喊了一句:“公子回來了!”轉自門口将門栓打開,又将賀州山手裡的東西接了過來。
“豔陽高照的,門怎麼關的如此嚴實?”他說着抖了一抖衣袖的灰塵。
“您半月沒回來,京城發生了好些事情呢。”阿寶說着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好些事情也能讓你在這大白天的打瞌睡?”華書行笑了一笑,不甚在意。
“公子,這回可是真的出事了”阿寶看着他眉眼盈盈的樣子,正經來了一句:“這會可是關于你的大事呢,大爺爺為此和好多人吵架了。”
華書行聽到這裡立刻收起笑意問道:“你說什麼?父親怎麼了?”
阿寶正欲開口,那邊的書房裡傳來聲音。
“書兒啊,你過來。”這聲音渾厚,穿透着牆面,入耳舒适,但也可以聽出這人已是徐徐老矣。
華書行往書房那看了一眼,回身對小厮道:“阿寶,你将這新買的筆墨撿點撿點,再拿去我的書房,我晚點便要用。”說着便往書房走去。
“父親,我進來了。”
房内擺放整潔,無多餘的贅飾。書桌旁的人,鬓發已是雪白,眉眼旁有着深深斑駁的皺紋。隻是他坐姿端正,發冠一絲不苟,給他整個人頻添幾分肅靜之感。
華書行進門之後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父親開口。
隻見這人将手中的茶杯來回沖洗幾遍,最後還是搖搖頭,放棄般說:“老茶漬怕是去不掉了。”随即轉頭看向立在一邊的華書行,緩緩說道:“一路上舟車勞頓辛苦了。”
華書行搖了搖頭道:“勞父親挂念。”
華陽中端起桌上的老茶,抿了一口問道:“途中可有聽說些什麼?”
“何事?”
“匈奴。”
“略有耳聞。”
“不止這個——”華陽中緩慢起身,從椅子上站起來,華書行立刻上前攙扶,隻見華陽中走向房中唯一的挂件——一張破舊的布防圖,深深歎了一口氣接着說“我不應該說你是我的孩的。”
賀州山皺着眉頭緊緊看着華陽中,心中不詳預感從脊梁骨寸寸往上。
“現今天的朝廷都是他李桧一個人說了算,匈奴的擾民他一點也不放在心上,草草了事。”華陽中轉身看着華書行:“馬邑失守了。”
華書行心中一驚,頓了頓,歎息道:“我未料到,竟如此的快。”
華陽中也點點頭,說道:“我也沒有想到,隻能說李桧把軍情掩藏的太好了,那北方的蠻夷之地,我們南方水軍知道的本就不多,這個消息還是前些日子皇上偷偷告訴我的。”
“朝廷人人享樂,誰會想百姓安危。”華書行說着又想到什麼:“守城将軍呢?”
華陽中搖頭:“屍骨無存。”
“那如今朝廷的對策是”華書行忽地臉色一變,擡頭看向華陽中艱難啟齒:“難不成,他們還想派您去?”
“不是我。”華陽中看了一眼他,撇過身子,向窗戶走過去,推開那老舊的木窗,回頭說“是你,孩子,是你要出征了。”
“我?”華書行靠近華陽中狐疑問道。
“馬邑失守的消息是天機閣他們最先得知。他們得知後,偷偷上書給錄兒,此事才被捅破。朝中人本來是舉薦我的,可不知為何那李桧上書說什麼時過境遷,是時候讓小一批的出去曆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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