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州山。”他輕輕的叫了一句。
隻見那人的眉眼微微顫動了一下,就恢複如常。
“阿三,你喝點藥好不好?”他極盡溫柔,一掃剛剛的冰冷。盡管可能躺在這裡的人可能并不是很想聽見他的講話,但是沒有辦法,再不讓他喝點藥,他是真的怕這人就這樣挺不住,到時候讓他怎麼辦。
“阿三,阿三。”他一遍又一遍的叫喚他的名字,回應他的卻隻有安靜。
宴客京眉心緊緊擰巴在一塊,他輕輕地掰開這人的嘴,試圖讓藥進入,可惜的是,這人就是要和他作對,蒼白的嘴就是不肯将這藥咽下去。
這時,門外有人忽然求見:“将軍,來人急報。”
“放在桌上。”
宴客京将人輕輕地放下,走至桌旁,拆開信紙。紙上的字是漂亮的簪花小楷,可是内容卻讓宴客京心底狠狠地抽疼。
什麼叫做萬事不可強求?什麼叫做萬事由他來承擔?什麼叫做不必再挂念?他宴客京難道就沒有心,就非要自己硬将這爛攤子一個人自己扛下,他賀州山倒是做了個為天下蒼生的聖人,七情六欲是什麼恐怕這位聖人一概不知。
宴客京自嘲一番,是啊,他就是宴客京就是流連花叢的浪子,怎麼可能配的上文武雙全的京城才子。
良久,他靜靜地坐在床邊看着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人,眼神渙散,他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樣才能讓他堅持下去?宴客京頭一次這樣的無力,心間早已疼得麻木。
忽得,他想起一個法子,也許會有作用。
宴客京将信紙扔在桌上,走到床旁。
宴客京冷眼看着床上的人,指尖劃過這人冰涼的臉頰,不帶情緒地冰冷道:“你倒是個聖人,誅九族的罪罰,自己一個人抗下。”
“想要保全其他人是吧?”宴客京發出一聲嗤笑,随即面色猙獰地趴在這人的耳邊一字一句地輕聲道:“我告訴你賀州山,他們的确是不知道那個丫頭和那些人的存在,你以為你死了就沒有人知道了嘛?”
“你以為我真的會放過那個丫頭,我的記性你知道的,她高幾尺,身量如何,就連她臉上有幾顆痣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你要是敢死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她”他的言語輕描淡寫,仿佛就是在說一件平常不過的小事。
“所以,你最好,給我活下去,你要是死了的話,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她,我會讓你們倆在地府聚一聚,去陪你們的老爹。”
賀州山雖是半昏迷,但是意識還在。他在聽到宴客京叫他的時候就半醒了,隻是不願,不願醒來罷了。
他一醒過來就想到父親,就想到妹妹,想到數以千計的百姓血流成河。
想到所有人的質疑,他更不想去面對宴客京,他覺得他的死亡是對現在局面最好的方法,也不用拖累宴客京,還能夠保護其他人。
可是他還是聽見了宴客京的話,他聽見宴客京會揭發,聽見如果他死了,他們一定會有危險,他怕宴客京真的會這麼做。
他的心底不由地一陣惡寒,胃卷屈疼,他艱難地掀開眼皮,眼睛雖是掀開了,卻是沒有一點精神,灰白的眼珠就像是刻意安在上面,隻是為了不讓眼睛看上去空洞一般。
“阿三?”宴客京見他微微睜開雙眸,心裡歡喜,小心翼翼地托住賀州山的肩膀,伸手想去端湯藥。
“放過他們。”賀州山有氣無力,手指勾住宴客京還沒來得及伸出去的袖口。
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是,也對,也對。
宴客京聽到他說的話,心底如寒霜鋪蓋,他趴下身子,俯在賀州山的上方。兩人的距離瞬間拉短,宴客京溫熱的氣息噴薄在賀州山的耳邊:“你明明知道我是怎麼想的,還要這麼折磨我。”
一字一句,字字誅心。
宴客京紅着眼看着賀州山,他每說出一個字,賀州山就感覺心底那根線正在人狠狠地被撥動,每動一下就割的他心底的那塊軟肉血淋淋。
賀州山不忍直視他的眼睛:“宴客京,我們之間,終究是了結了。我活着,隻會給你添麻煩。”
“你從來不是我的麻煩!若是你死了,我絕對會讓他們給你陪葬!”宴客京渾身都是怒氣。
賀州山隻是偏過頭,拉開了他們的距離,側面的賀州山臉頰凹陷,愈發顯的消瘦,宴客京心裡沒由的一軟,見此,說:“好好活着,去見她,你們相聚的時間不長,我也不會讓人知道她和你有關系的。”
宴客京起身端來湯藥,半扶着賀州山,将藥放置他的嘴邊,可他還是不肯喝。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抛棄首富後我和紙片人he了+番外 儲備糧他揣崽了+番外 我有100種方法可以治你GL+番外 掙紮!我在李自成身邊 做個兼職而已怎麼加入第四天災了 我在小說裡當邊角廢料 南明第一狗腿子,開局主子被殺 白月光替身消極怠工後+番外 州牧 聽說你要秋後算賬[快穿]+番外 十方亂世,人間武聖! 末日的獨行人 (綜漫同人)文豪軍花是注孤生+番外 海貿覆明 小奶貓他又在打工 大明:我跟朱标搶兒子 大明:他們都叫我工業教父 舔不知恥+番外 重生全能女神美爆了+番外 蠻荒種田之族長你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