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我怎麼知道!”老門子“滋兒”喝了口涼茶,惬意道,“咱就是當差聽吆喝的,上頭吩咐啥就幹啥,管那麼多幹嘛?”
一陣樂聲夾着鞭炮聲從遠處傳來,打斷了二人的閑聊,隻見街巷那邊過來一隊人馬,打頭的是一班八音會,唢呐笙箫吹得不亦樂乎,十分的熱鬧喜慶,引得街坊鄰居紛紛探頭。
再往後是兩排高頭大馬,騎馬者均一水兒雄壯勇武的俊朗男子,簇擁着一個身着大紅喜袍的俊美少年向這裡走來。
還有一群七八歲的孩子,呼啦啦地跑來跑去,不住地喊:“接新娘子喽——,接新娘子喽——”
小門子已經看傻了,老門子到底經的事多,一眼瞧見人群中的花轎,慌忙喊道:“是李家迎親的來啦,快去給孫管家報信!”
趙老爺正在書房悠閑地喝茶,對女兒冷清的婚禮并未在意。
平心而論,他不大看得起李誡,官紳骨子裡的傲慢,讓他不屑于與“販夫走卒”為伍,更不要提結親了!
将嫡長女嫁給李誡,一方面因為情勢所迫,另一方面,他有自己的考量。
皇上近來龍體欠安,立儲的事逐漸提上日程。趙老爺為官多年,起碼的見識還是有的——這個時候,作為清流一員的趙家,當然要置身事外。
但不站隊,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意味着對新皇的不支持,趙家根基不深,若一步行将差錯,兩代人的努力都會毀于一旦。
趙老爺掂量許久,認為晉王登基的可能性最大,然而事情不到最後,誰也說不好,所以他将賭注放在了李誡身上。
官場風雲詭異,以後若是李誡混得好,就認這個姑爺,借此與晉王攀上關系;若是混得不好或者晉王壞事,索性斷了父女關系,有什麼禍事也連累不到趙家。
所以即便知道老太太并未好好籌備婚禮,他也沒有說什麼——這場婚事越不惹人注意,對他以後的謀劃越好。
但是,跟頭咕噜滾進來的小厮的一席話讓他頗感意外。
“老爺,您快去看看吧,李家姑爺帶了一堆人迎親!孫管家應付不來,請您盡快過去呐!”
趙老爺不以為然,李誡也就請幾個有頭有臉的管事,添上幾個小官吏,最多再請來魏士俊而已,還能有什麼人?
出于大戶人家的待客之道,他還是屈尊纡貴去了花廳。
花廳堂前站着一隊人,幾乎晃瞎了趙老爺的兩隻眼睛,此時目瞪口呆已不足以形容他的神情。
八位傧相,除了魏士俊他認識,其餘七人全是生面孔,但這幾個人相貌堂堂,個個身姿挺拔,幾乎一樣的高矮胖瘦,猛地望過去,居然模樣也差不多。
他們又是一般無二的绛紅勁裝,釘子似的站立不動,渾身彌漫着一股子強悍英武之氣,不用開口,單往那裡一站,就能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這樣的氣勢,趙老爺隻在一處見過,他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是錦衣衛的大人?”
李誡驅步過來,抱拳笑道:“嶽父大人說笑了,我一介小官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勞煩錦衣衛啊!”
趙老爺的心剛剛放下來,又聽李誡說,“是王府儀衛司的兄弟們。”
得,趙老爺的心又提起來了,把李誡拉到一旁發急道:“儀衛司是你用的?那是給王爺擺陣勢的,傳出去我趙家的罪過可就大了,還不趕緊請他們散了。”
李誡漫不經心笑道:“嶽父想多了,他們又不是頂着儀衛司的名頭行事,我還能沒幾個私交好友過來捧場?”
那邊魏士俊已經開始大呼小叫,“這是辦婚事的樣子?怎麼一點兒喜慶樣都沒有?李誡,别不是你記錯日子了吧!唐虎,我看你們是白來了,散了吧散了吧,咱們去彙仙樓吃酒去。”
趙老爺汗都滴下來了。
花廳這頭發生的事,很快傳到了趙瑀的院子裡。
王府儀衛司的侍衛隊做傧相,别說從四品的趙老爺,便是一品大員嫁女兒也不見得能有這待遇。
可自己女兒就有這樣的體面!王氏笑得眼角的細紋都深了幾分,李誡無形中擡高了女兒的身份,如此一來,趙家上下誰還敢輕視瑜兒?誰還敢拿什麼名聲不名聲的說事?
她沒口子誇耀姑爺會辦事,可真應了那句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二房的母女倆也不淡定了,儀衛司雖比不上錦衣衛,可也不是尋常人等能進去的地兒,其中不乏有頭有臉的青年才俊。趙二老爺隻有個秀才的功名,并不是官身,趙瑾想要高嫁,須得廣撒網、多斂魚。
唐大太太對趙瑾淡淡的,眼見這頭沒希望,她們就随便指了個借口溜了出去。
王氏也坐不住了,生怕前頭招待不周,火急火燎幫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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