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顧平彥也是滿臉的贊賞,但心底還是覺得自己略勝一籌。
酒令繼續,輪到秦幸,她鎖着眉凝神細想,定不能輸給他們,于是作道:“雪花如飛蝶,萬花從中開。”
“冬日哪來的飛蝶,更沒有萬花啊。”李源和其餘人都笑作一團。
看着秦幸眉頭緊鎖,周知玄幫着她說道:“飛蝶拟作飛落的枯葉,萬花則是雪花,依在下看這詩十分有意境。”
“其實我也覺得這詩作的很差,不就是一杯酒嘛,沒事。”對不上來,或是對的詩不達意都需要罰酒,說着秦幸拿起酒杯就要一口飲下。
周知玄攔住,将酒杯奪過,平靜地望向她,“我說的是真的。”
目光交彙,似乎還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溫度,秦幸耳朵不禁發燙,怔怔望着石桌,一時隻會點頭發愣了。
“并不是哄你開心,你的詩确實不錯。”
她莞爾一笑道,“是嗎,周公子過譽了。”心裡漾起漣漪久久不散。
一旁的顧平彥搖頭輕歎,“不過說來,抛開詩意,在下出的這題是七絕,而秦姑娘所作的隻有五字,算不得數,看來這酒逃不掉了。”
彎彎繞繞還是躲不過這杯酒,隻是酒杯還在周知玄手裡,隻見他一口喝下,喉中清冽,拱手笑着說:“秦姑娘不勝酒力,這杯我代飲了。”
“九如兄果然是君子。”顧平彥歎道。
這麼多男子也不會為難一個姑娘家,所以衆人都沒有微詞。
酒令繼續,輪到周知玄出題,而他僅說了四個字:“醒世之言。”
他頭微微揚起,笑看顧平彥,“沒有旁的,七句也好五絕也罷,圍繞這四個字來作就好。”
“這要如何作,沒有事物亦沒有情景,僅憑這四個字,九如兄莫不是在為難我們。”李源冷笑看着他。
“李公子,人生在世切勿不能糊塗一世,平日裡就沒有醍醐灌頂的某一刻?”周知玄語氣不急不緩,靜靜道來。“在下這樣說,有沒有提點到李公子。”他笑着反問。
“我似乎明白了。”宋安之話語帶着雀躍,命侍女拿來了紙筆,“就拿在下作比喻,短短十八載,突然有了對未來的希冀,算不算的上“醒”這一字。”
他看着周知玄,毛筆還未落下,卻已經蠢蠢欲動。
周知玄笑着沒有直言回他,接着說道:“諸位随意發揮即可,我若說多了倒顯得不公允,在場的賓客就是最好的判官,高低好壞一看便知。”
周圍的賓客越聚越多,流水宴上的氣氛也更加焦灼,筝聲響起,酒盞飄出,時緩時急,這題太過晦澀,作的好倒另說,做的不好便是贻笑大方,皆祈禱着不要停在自己眼前。
顧平彥故作鎮定,淡然地品着茶,可是眼神在四處遊走,有人焦急,有人歎氣,唯獨周知玄的眼裡他看不出一絲波瀾。
這輪便是宋安之第一個作,他早已想好,洋洋灑灑寫在紙上,身旁的兩名侍女為他舉起,“萬國笙歌醉太平,倚天樓殿月分明。”
宋安之似乎對自己所作的詩十分滿意,做好了驚豔四座的準備,“諸位請看,這便是宋某的‘醒世之言’。”
隻見人群中低聲細語,反響不大,宋安之又解釋道:“歎人生苦短,隻願自己不辜負父母期望早日及第,諸國太平,日夜笙歌酒醉,在倚天樓上看雲卷雲舒,這一世才不算糊塗過去。”
這樣一番說辭,有褒有貶,意見參差,且算他沒有偏題。
秦幸輕抿了一口酒,那行詩晃眼的很,情不自禁說道:“萬國笙歌醉,衆人皆醉,我看就他一人醒着吧,這種詩若是流傳到民間,定會助長奢靡,貪佞之風。”
宋安之的父親在西梁朝中任禦史大夫,當朝正一品,又是老來得子,自然是錦衣玉食的供着,從小含着金湯匙,活在心尖尖上的人,能作出這類詩倒是情有可原。
“這一題,我倒想看看秦姑娘會怎麼作。”
秦幸回過神發現周知玄一直看着自己,他這一問,自己也沒想過,“我作不來,假說我作的來,也沒有那麼多大感悟大道理,不愧于天無愧于父母無愧于自己便是最好的。”
他突然輕笑起來,掩住嘴,露出的臉頰稍稍泛紅,說:“你看,這不作的挺好的嗎。”
秦幸疑惑,“哪裡作了,又哪裡好了。”
“三個無愧。”周知玄平複好情緒,靜靜回道:“放眼看去,邑安能幾人會有你這樣的覺悟。”
轉眼間,筝聲又一次響起,這首奏的是高山流水,跌宕起伏不禁抓住了每一個人心弦。
當酒盞落在顧平彥眼前時,他的心不由咯噔一下。
所有人都望着他,悄聲低語中是不是在對他評頭論足,是不是對他譏諷嘲笑,是不是在等着他露出洋相贻笑大方,顧平彥被這些情緒所支配,腦海裡一個字都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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