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秾意莞爾,将身邊人介紹給她:“程遲霜,我的妻子。”
大學畢業後,柳秾意去外地工作,兩人的聯系日少,今天是宋纾第一次見到她的新娘。
好一對玉人,兩位新娘,一位花羨桃李,形貌昳麗,一位流風回雪,空谷幽蘭。氣質登對,名字般配,令人稱羨。
“你好,程……”宋纾在稱呼程遲霜時遲疑一下。
程遲霜熟稔地将一個紅包塞過來,一套說辭重複了一晚上還沒厭:“我們家鄉的習俗,婚宴上要給女方這邊的人改口費。”
宋纾心領神會,甜甜地喊了聲:“嫂子好。”
這還沒完,程遲霜又拿出一個紅包,這個和上一個不同,不止是外包裝更精緻,分量也足很多。
宋纾不敢貿然收下,為難地看向柳秾意:“這……”
柳秾意輕掐程遲霜的手臂,臉上泛起薄紅。
程遲霜朝她一笑,冷清的五官分外柔和,轉頭,她鄭重其事地對宋纾說:“這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請你收下,意意以前有你們照顧,以後她身邊有我了。”
這是一場交接儀式,以紅包作為媒介,程遲霜是在向每一位入柳秾意心的親友表示,她會盡力護她餘生安好。
宋纾聽懂她的話外音,再次贊歎她的用心,收好紅包,她舉起酒一飲而盡:“祝你們新婚快樂。”
程遲霜和她相視一笑,同樣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謝謝。”
她們是這場婚禮的主角,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柳秾意将一張房卡留給宋纾:“纾纾,我們先過去,你慢慢吃,房間開在樓上,住一晚再走。”
“明白的。”宋纾讓她們趕緊去招待賓客,在程遲霜看不到的地方,她對柳秾意比口型:“你們一定要幸福。”
柳秾意點點頭,眼裡泛起潮濕的水霧,阖眸再擡,她仍是今晚嬌羞豔麗的新娘子。
心裡倏然升起幽微心思,好半晌,宋纾重新倒杯紅酒,解渴似得一口幹下,遊離視線觸到手機,她解開鎖屏,沈西洲沒再發來新消息。
“這裡有人坐嗎?”有人拉開她旁邊的椅子,禮貌地詢問。
宋纾安靜地注視她,良久,輕聲:“沒有。”
蔺西譯滿身酒氣,她坐下後沒有動筷,而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大有醉死當場的架勢。
一瓶紅酒很快見底,她的眸心化開水汽:“宋纾,我和她在一起七年了。”
雖然不解她來參加前任婚禮的操作,但是宋纾不忘客客氣氣地提醒她:“蔺學姐,你和學姐已經分手了。”
“哈。”蔺西譯一哂,難受地想要落淚:“是我對她不好,是我辜負她,她不想再等我了。”
她和柳秾意之間的故事,宋纾知道不少内情,以前因為柳秾意和她見過很多面,她當即冷下聲警告:“這些話蔺學姐不要再說了,今天是學姐的婚禮。”
“站在她身邊的人本應該是我。”蔺西譯早醉了,她苦苦盯緊柳秾意的身影,神色落寞。
分手後的深情最無用。
宋纾譏诮地勾一下唇:“她等了你七年,一個七年知人識事,兩個七年情窦初開,三個七年學業小成,人生哪來那麼多七年?既然給不起她未來,何必一再耽誤她。”
蔺西譯回過頭,委屈地向她辯解:“我有苦衷。”
“什麼苦衷需要你瞞着自己的對象去和其他男人相親?在别人試探你的性取向時說這種感情不正常?一直計劃等扛不住家裡壓力時提出分手和别人結婚生子?”宋纾語氣冰冷,這些話不該由她一個外人來說,可她和柳秾意好幾年交情,蔺西譯的軟弱她看在眼裡,氣在心裡,現在也不怕撕破臉讓柳秾意為難。
“父母恩重,我沒辦法……”蔺西譯嗫嚅:“何況這個社會對我們這種人,本來就不友好,我根本無能為力。”
宋纾冷笑一聲,眼尾挑出凜冽的一刀:“衆生皆苦,世道艱難,不是隻有你身不由己。是你決定搭上自己的一生去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又憑什麼貪戀學姐的好白白拖累她七年?真是愚孝又自私。”
“這個社會對我們這個群體是不友好,可近些年的輿論和以往相比呢?觀念在更新,思想在改變,時代在進步。自己不去努力做點什麼,任由現狀越來越糟,再把罪責推給社會,推給旁人,這種行為幼不幼稚?”
“在華夏,同性婚姻法還未通過,嫂子和學姐的關系并沒有受到法律的認可,可是這場婚禮,足夠證明嫂子的真心。她願意站在衆人面前,牽起愛人的手。”
“可你呢?你連承認自己喜歡同性的勇氣都沒有,學姐和你,本就該是兩路人。”
宋纾越說越惱火,她兜起手機和房卡站起來,深深地看了蔺西譯一眼,語氣諷刺:“蔺學姐,你成年了,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三歲稚子,說話做事要對自己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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