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陽氣太甚,你……快走吧。”張宗仆向後退了幾步,聲音微顫。那女人聞言将手緩緩放下,發出一聲幽幽的歎息。我渾身一震,那歎息聲好像能鑽進人的心裡,那是一種無奈,一種失望。“張宗仆,你讓我好等啊。”她開口輕歎。張宗仆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已經沒有了憐憫悔恨,變得很冷靜,“你不能再等了。”她幽幽地道:“我要你的命。”“你要我的命,我已經給了。”她忽然向前跨出一步,歇斯底裡叫道:“張宗仆,我要你的命!”張宗仆眸光冷峻,緩緩地道:“欠命已還。”女人凄厲大叫了一聲,“欠情未償,說什麼欠命已還?”猛然間朝我撲來。“砰”地一聲,有什麼東西打在了牆壁上。我被張宗仆拉到了一旁,随即看見谷梁燕就地一個翻滾從甬道中出來,手中握着一把槍。聽剛才的動靜,彈夾裡裝的應該是鋼珠,是一把散彈槍。張宗仆叫道:“别傷她!”谷梁燕冷哼一聲:“張宗仆,你醒醒!這女人早就該死了!”女人冷笑着回頭看向谷梁燕,“我本就是個死人,你還想讓我死?”谷梁燕沒有理她,回頭叫道:“還不出手,想當縮頭烏龜到什麼時候?”話音一落,嗖的一下從她身後竄出一把火刀,谷梁燕劃破手指,鮮血灑倒火刀上。火刀一瞬間從女人的眉心穿過,從她腦後穿出。那女人瞬間定住不動,張宗仆将手伸到女人眉心處輕輕一抹,眉心處的血痕被他擦去。宋林泉從谷梁燕的身後滾出,一手拉住張宗仆,一手拉住我,叫道:“隻能定住一時,還不走!”張宗仆回頭看向女人,谷梁燕冷哼道:“你還不走,想讓我一刀給她個痛快嗎?”他聞言濃眉緊鎖,轉過頭不再去看,輕聲道:“不要傷她。”我們不知道跑了多久,洞穴變得越來越狹窄,到了最後,宋林泉和張宗仆根本站不起來,我和谷梁燕矮一點,還能彎着腰走。宋林泉罵了一聲,爬在地上開始爬。張宗仆好像還沒緩過勁來,呆住不動了。谷梁燕對我說:“你去打他兩巴掌,把他打醒!”我心亂成了一團,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樣失神落魄的張宗仆,我從沒見過。我伸手推了推他,說道:“快點蹲下去爬!”張宗仆搖了搖頭,轉過頭對谷梁燕說道:“你們兩人在中間,我來斷後。”谷梁燕搖頭:“讓你斷後我不放心。怎麼你還想跟那女人親近親近嗎?”張宗仆将我拉到他前面,又從谷梁燕身邊擠了過去,說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谷梁燕冷哼一聲,見我愣着不動,罵道:“你傻站着幹什麼?快往前面走!”又走了一段路,甬道變得不到一米高,我和燕子也不能走了。我們四個人都變成了爬行的狀态。張宗仆爬在最後,我捏着一把汗,怕他不聲不響離開隊伍去找那個女人去了。如果他真的失蹤,那我該怎麼辦?我甩了甩頭,根本不敢細想。繼續向前爬,忽然腦門一疼,撞到了宋林泉的鞋上。宋林泉停下不爬了。我推他:“快走!”他喘着粗氣,“不行了不行了,讓我先歇會。”我皺眉:“有這麼累嗎?”他長呼了一口氣,“你剛開始爬不知道,這簡直要了你泉哥的老命了。這甬道是向下的,越來越窄,鬼知道下面有什麼?”我沒好氣地說:“有鬼!”他笑了一下,一邊喘氣一邊說:“你可别吓我!”我記挂着張宗仆,扭頭對後面叫了一聲,現在洞穴的狹窄程度,已經不容我轉身了,我隻是還能勉強轉過頭朝後面張望。宋林泉拿探燈照了照,我看見了張宗仆的影子,心中稍安。“張宗仆,你怎麼樣了?小心身上的傷!”他回了個“還好。”就沒聲了。如果說他和谷梁燕間的默契叫我妒忌,那他見到那女人時的失魂落魄就叫我害怕了。那是我感受最真實的威脅,張宗仆就在我的邊上,憐惜另外一個女人。休整了幾分鐘,谷梁燕催促道:“姓宋的你别矯情,連個女人都不如,要不我來開路!”我一想,谷梁燕要交換位置,那得從我身上爬過去,這裡的空間本就不大,來來回回的折騰實在受不了。就連忙推宋林泉叫他趕快走。宋林泉滿口無奈,“姑奶奶們,你們是站着走路不腰疼!也體諒體諒我這開路先鋒好不好?”雖然嘴上說着不願意,但是還是向前爬了起來。我漸漸地也感覺到累,這洞口實在是太小了,根本使不上力氣,我們幾乎是向前蠕動着前行的。渾身的骨頭一陣酸疼,我撐不開身體,心裡更是憋着一團火,難熬無比,看看手表,發現我們才隻爬了十分鐘。度秒如年。不知道爬到什麼時候是個頭,我心裡直罵,好想趴一會,但是宋林泉還在奮力向前蠕動,谷梁燕在我後面沒說話,我哪還好意思說休息。苦苦支撐了一段路程,我實在爬不動了,身體扭動了幾下,就半點都動不了了,累得直哼哼。我忍不住想罵娘,這絕對是超負荷運動,鹽宮還沒到,怕不是要交代在這裡了。張宗仆估計是聽到我的哼哼聲,在後面說:“先停一下。”宋林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罵道:“不行了,這他娘的簡直要命……”我看了看手表,我們一共爬了半個小時,依照現在的速度,估計也就行了五六百米。沒人告訴我進入鹽宮要爬這麼長的地洞啊,我無力癱倒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想說。谷梁燕在後面問:“姓張的,你還撐得住吧?”我想着張宗仆身上被強酸腐蝕,沒有一塊好皮,雙腿更是癱了,他才是爬的最辛苦的人。我們正常還能用腳蹬,他可完全得靠兩隻手扒。我一陣心疼,豎起耳朵聽張宗仆回答。哪知道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聲音,我大吃一驚,現在是連朝後面轉頭都不行了,焦急地叫道:“張宗仆,你怎麼了?”過了好一會,他才輕聲說了句:“我沒事,别擔心。”我心想沒事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定義,在敦煌你身上被黃沙撕裂出那麼多條傷口時說沒事;在冰熔洞你雙腿癱瘓也說沒事;剛剛身上被強酸液體腐蝕成那樣還說沒事……他的話中是說不出的疲憊,我的一顆心懸了起來,忙說:“先停一下,你吃點東西喝點水。”張宗仆“嗯”了一聲,宋林泉在前面嘀咕,“你這是區别對待,我也受傷了,還在這用了死力開路,怎麼沒聽你體諒體諒我?”“你受的傷有張宗仆一半嚴重沒?”谷梁燕也輕聲說:“有本事,剛剛鑽入強酸洞的時候你來開路。”宋林泉噎住,半晌才悶悶地道:“你們這是搞個人崇拜。”我沒好氣,累得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他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說:“那個,我想幹一件事,不知道你們介不介意。”我聽他吞吞吐吐的,有氣無力地問:“什麼?”“我尿急,得解決一下。”我一聽,立刻想起現在這個洞口是傾斜朝下深入的,他要是在這裡尿了,那待會我爬過的地方豈不是有好長一段有他的尿?我忙一口否決:“不行!”谷梁燕說:“想活着,就忍着。”宋林泉“咦”了一聲,“敢情我要是在這尿了,你就得殺人滅口嗎?”“你可以試試。”她語氣輕淡,卻是一股寒意。宋林泉唉聲歎氣:“你這娘們也忒狠心了,為了一泡尿你至于嗎?再說了,你就算把我給咔嚓了,該尿還是會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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