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開了睡袋扣,“過來。”我見他好像想讓我鑽進他的睡袋,忙說:“睡袋是單人的,太擠了咱們都睡不好,還是不要了。”他搖頭:“過來吧。”我看他表情平靜,說出來的話卻不容拒絕,心中又軟又暖,老老實實聽他的話鑽進了他的睡袋。縮在他的懷裡,一團溫暖的感覺包裹着我,好像有滿滿的暖意就要溢出來。他扣好了睡袋,輕輕拍着我的肩,“快點睡吧。”我“嗯”了一聲,脫口說道:“張宗仆,咱們永遠這樣好不好?”他的動作微頓,然後說了一個“好”字。我把頭往他的胸膛埋了埋,悶悶地說:“除了你,我誰也不跟。”漆黑一片,他的指腹滑過我的臉頰,落在我的眉眼處。“阿珠……”他的回複就隻有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但我知道,他不善言辭,這兩個字已經蘊含了他全部的深情。暖意綿綿不斷地流進我的心裡,把我的心融化成春水。我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翹起,他不善言辭,沒有關系,我來說。餘生,我要在他耳邊叽叽呱呱說個不停。“張宗仆,你嫌不嫌我煩?”“嗯。”“啊?為什麼?”“說個不停,沒半刻清淨,很煩。”他淡淡地道。聽了這話,我立即想要擡起頭跟他理論。哪知一隻大手按住了我的腦袋,叫我擡不起來。“你什麼意思嘛?”“沒什麼意思,雖然很煩,忍一忍應該也可以過這一生。”我聽出他語氣中的倜傥,心中又氣又惱,還有夾着一種發自心底的歡喜。被困在這一處小小的睡袋之中,我卻感覺自己已經擁有了全部,全部情深,全部喜悅。手腳被他控制住不能動彈,我張嘴咬了咬他的肩膀,哼哼道:“就是要煩你,煩死你!”他沙啞地說了個“好”字,把我抱緊,那力度好像恨不得把我揉進他的懷中。我知道幸福稍縱易逝,我知道快樂隻是偶然,我知道生命總是苦多樂少。但是就在這一刻,我恍然了悟,也許這一輩子活幾個瞬間就夠了。我很慶幸此時此刻我能感悟到這一點,不會在幹年後感慨“當時隻道是尋常”,我已經足夠幸運。在張宗仆溫厚的胸膛中,我睡得踏實無比,醒來的時候,他的手臂還緊緊攬着我。我動了動,從睡袋中探出腦袋。外面天光微現,青灰的空氣中,他眉眼微垂,我拿手指輕輕點了點,他就睜開眼睛。我看到他眼底烏青,有點驚訝:“你沒睡好?”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點頭說:“還好。”我皺眉,揉了揉他眼底,“黑眼圈都出來了,還好什麼啊!”他給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指了指邊上。我轉頭一看,旁邊睡袋裡躺着一人,好像是宋林泉。我立刻想起他說和宋林泉輪流守夜,看來下半夜應該是他守夜,所以他隻抱着我,自己沒睡。我有點疑惑,就算下半夜沒睡,也不應該看起來這麼疲倦。他這樣子好像一夜無眠。我忙低聲說道:“你先眯一會,我幫你守着。沒事的。”他搖了搖頭。我伸手去合他的眼睛,他抓住我的手,“我不困。”我拗不過他,隻好作罷,想起他昨天說讓化生子送我回敦煌的話,我好久沒見到小花生了,就低聲問他小花生在哪。“在我身上玉葫之中。”我一聽,伸手往他口袋中摸,摸到個方方正正的盒子,正想拿出來看看是什麼,忽然心中一動,立即想到德吉媽媽在藥店給他找的那兩盒東西,好像被他順手裝進了口袋裡。我連忙抽出手,萬一是那東西,我得尴尬死了。張宗仆微微挑眉,好像不太明白我這時豐富的内心活動。自己伸手從脖子裡扯出一條繩,繩上系着個玉葫蘆。我拿起玉葫蘆仔細一看,就見到葫蘆裡面有個小家夥在手舞足蹈,小小的手掌貼在葫蘆壁上,清晰可見。我心裡高興,好久沒見到小花生,上次聽說他吃辣條壞了肚子,我還很擔心,現在看起來又生龍活虎了。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宋林泉在睡袋裡動了動,伸了個懶腰。我不情不願地從張宗仆溫暖的小窩中爬出來,宋林泉睜開眼睛看見我,笑道:“鹿珠兒,你醒啦?”我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心裡還記挂着昨天的事情。宋林泉卻毫無覺悟,笑嘻嘻地說:“我說小姑奶奶,你昨夜可給我們張爺折騰夠嗆。”我擰了下眉毛:“什麼?”他掃了張宗仆一眼,若有所指地“啧啧”了幾聲,“瞧瞧這黑眼圈,悄悄這憔悴。我說鹿珠兒,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磨人的小妖精吧?”我有點驚訝,看向張宗仆,心想難道他沒睡好怪我嗎?我睡覺從來老實,既不踢被子也不打呼噜,怎麼沒睡好就怪上我了?我問張宗仆:“怎麼回事啊?”他搖了搖頭,“别聽他胡說。”我心裡堵得慌,看向宋林泉:“你什麼意思啊?”宋林泉笑道:“我沒胡說啊,我昨天夜裡一進來,就看你跟着個水蛭一樣扒着張宗仆,給他擠得夠嗆……不是我說,二位就不能稍微注意點嗎?不帶這麼虐狗的吧?”我聽他這麼說,又看了看張宗仆,他一臉淡然,我心裡相信了幾分,不由有點汗顔。昨天夜裡我還說睡袋小,我們兩個人擠着都睡不好,現在看來,好像隻有他睡不好。我越發慚愧起來,正想說點什麼,忽然聽外面德吉喊了一聲:“咦?這是什麼?”我們走出去看見谷梁燕蹲在鹽田邊上,德吉在一旁好奇地關望。走過去一看,卻見鹽田邊出現很多類似于蛇洞的小洞窟,密密麻麻大約有百來個。我心驚肉跳,心說這不會是谷梁燕養的蠱物吧,看這洞窟的大小,體積應該挺大的,不是那種可以裝在瓶瓶罐罐中的小蟲。谷梁燕蹲在地上,用手丈量洞口的大小,眉心微皺。宋林泉一邊披衣服一邊睡眼惺忪地擠過來瞧。張宗仆臉色凝重,喃喃自語:“這是什麼?”谷梁燕搖頭:“不知。”小叔也走過來,手裡拿着一個探燈往洞内照。宋林泉奇道:“這鹽田裡還能有蛇洞嗎?”張宗仆搖頭:“不是蛇洞,昨天晚上并沒有。”“難道是那三隻跟屁蟲搞的鬼?”“不是,他們還在三十裡外。”小叔說:“這洞口并不規整,應該是什麼蛇鼠打出來的洞。昨天你們兩人守夜,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嗎?”宋林泉臉色微驚,好像并沒有聽到什麼。我心中駭然,宋林泉沒聽到也就算了,可是張宗仆這種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大神也沒聽到,就有點古怪了。小叔拿着探燈照了半天,沒看到什麼東西。很多動物挖洞都是曲線回旋的,燈光照探不到是正常。谷梁燕從腰間摸出個小瓷瓶,扒開木塞,一隻渾身綠色的小飛蟲就鑽了出來,她喃喃低語了幾聲,那小飛蟲撲騰幾下翅膀,鑽到了洞中。我緊張地盯着洞口,過了好半天,聽到嗡嗡嗡的聲音,小飛蟲從裡面鑽了出來,我一看不由倒抽一口涼氣。那綠色的小蟲完全變換了個顔色,變成好像要滴出血來的殷紅。我不由咋舌,谷梁燕臉色微變,把飛蟲重新收入瓶中,沉聲說:“裡面的東西有毒。”張宗仆點了點頭,緩緩坐下,“我來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話音一落,竟然把手伸向洞口。我大驚,叫了一聲:“張宗仆!你幹什麼?”忙去抓他,卻被谷梁燕一把按住,“你别亂動!”張宗仆将手伸了進去,我急得跺腳:“張宗仆,你快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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