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仆握住木杖,對我搖了搖頭:“你走遠一點,我要打一架。”“打一架?你行不行,不行别硬撐……”我還沒說完,他就撐着手杖站了起來,死死盯着紅衣人。紅衣人一腳踢在水面上,水花四濺,張宗仆身體向前,拿着木杖掃了過去。篝火燃盡了,此時洞内一片昏暗,我就聽到呼呼的木杖聲和嘩嘩啦啦的水聲,他們打得很激烈,但到底是誰占了上風,卻不知道。我心急如焚,抓起一把碎石子想去砸那紅衣死變态,卻怕誤傷了張宗仆。我關注着水中的情況,卻沒發現此時在洞穴口出現了一個東西。是玄武巨龜一頭把我給撞翻後,我才驚覺原來站着的地方上空,懸吊着一條白頭蝰巨蛇。它正張着大口,我再多站一秒,估計就得腦袋搬家了。一瞬間,玄武蛇和白頭蝰就纏在了一起,互相撕咬,攪動洞内的空氣,風聲呼呼作響。我退到了一處石壁邊,看着洞内焦灼的局勢,不知所措。一邊是張宗仆和紅衣人不分你我的打鬥,一邊是玄武蛇和白頭蝰的糾纏。我簡直就像是在看美國大片,不一樣的是,我随時随地都有可能被殃及池魚。“張宗仆,你們别打了,又出現一頭白頭蝰!”我大叫着,希望那兩個人能夠住手。“紅衣服的,你養的寵物在跟白頭蝰打架,你快看看,别被打死了。|水面上的兩人根本不理會我的叫嚷,一波水浪砸了過來,澆了我滿頭滿臉。我大罵了一聲,從篝火堆裡拿起一根燒了一半的木棍就往那條白頭蝰的身上甩過去。我好歹也是打過一條白頭蝰的,就想如法炮制,給玄武蛇争取一點上風。哪知我用力過猛,一棍子竟然甩到了玄武蛇的腦袋上,那大蛇吃痛,身體劇烈擺動了一下,扭頭朝我沖了過來。我差點沒吓暈過去,一條長長的蛇信子從玄武蛇的嘴巴裡吐了出來,在我臉上狂掃了一遍。我癱坐在地上,以為它是氣急敗壞想要吃了我,沒想到它隻在我的面前張了張嘴,好像是在示威。白頭蝰得了機會,從玄武蛇的身後襲來,張開嘴一下咬住了玄武蛇的腹部。蛇腹柔軟,被白頭蝰一口咬下去,肯定是咬穿了。玄武蛇一聲痛苦的嘶鳴,我驚呼了一聲,為它捏了一把汗,這起來都是我惹得禍,好歹它為了救我才和白頭蝰纏鬥的,我雖然不是故意傷它,它卻是因為我受傷。白頭蝰的腦袋緊緊地咬着玄武蛇的腹部,看樣子是在注入毒汁。我連忙抱起一塊大石頭,往白頭蝰的腦袋上狠狠砸了下去。蛇最脆弱的時候,就是釋放毒汁時。我一擊就中,直接把白頭蝰的腦袋砸出了血。我現在的狀态可以說有點瘋狂了,腎上腺激素的作用下,我也不知什麼害怕不害怕了,緊張和憤怒到了極點,抱着大石頭連砸了十幾下,感覺血水飛濺,閉着眼睛不管不顧地往下砸。最後是張宗仆抱住了我的手,把我給拉了過去。我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扔了石頭整個人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玄武蛇癱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紅衣人蹲在它身邊查看傷勢。我轉頭看向張宗仆,他嘴角滲血,撐着木杖,看起來也很狼狽。紅衣人擡頭對張宗仆說:“還好,死不了。”張宗仆淡淡地說:“你從哪裡找的這玄武巨蛇,連條白頭蝰都打不過,要它何用?”紅衣人瞥了我一眼:“本來沒什麼問題,奈何有人從中作梗?”我撇了撇嘴,沒好氣地道:“什麼從中作梗,我是想幫它好不好?”紅衣人呵呵一笑:“沒錯沒錯,是我用詞不當,見諒見諒。”我“哼”了一聲,對張宗仆說:“你們打完了嗎?”張宗仆點了點頭,沒說話。紅衣人站起來,對我笑道:“阿珠,你是跟我的手下敗将在這裡擔驚受怕呢,還是跟我出去?”我警惕地看着他:“你打什麼鬼主意?”他無辜地搖了搖頭,“沒打鬼主意啊,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見。”“你别妄想,我是不會跟你走的!”“阿珠,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龍潭虎穴。你吞了那蛇王膽,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巨蟒進來,一兩條,你身邊這個廢人也許還能應對,可是十條八條巨蟒一起湧來呢?再進來一些虎豹豺狼,你該怎麼辦?”我心裡有些害怕,但想着他多半是在危言聳聽,憑他怎麼說,我不能離開張宗仆。我握住張宗仆的手,他的手心很涼。我問那人:“你真的可以帶我出去?”他哈哈一笑,“自然,輕而易舉。”“那好,你帶着我,我帶着張宗仆,行不行?”紅衣人盯着我,眼神變得有些陰冷:“你想要雙全,哪有這麼容易的買賣?”我早就知道沒有可能,不再理他,轉頭對張宗仆輕聲說:“我不走,我在這裡陪着你。”一時間,洞中安靜無比。一段沉默過後,紅衣人冷冷地說:“當真麼?你甘願在這裡陪着一個廢人死去,都不願跟我出去?”我握緊了張宗仆的手,語氣堅定:“我不會走的。”我作出這個決定,并不是全然因為我對張宗仆的感情至深,這隻是一部分原因。人在危險情況之中所做的決定大多是追随本心的,我對張宗仆有依賴,對紅衣人有抗拒,即便這裡再危險,我也覺得留在張宗仆的身邊更讓我心安。張宗仆忽然放開了我的手,平靜地說:“你随他出去吧。”我轉頭一臉驚愕地看向他,“你說什麼?”他很冷靜:“這裡很十分危險,你先随他出去。”我搖頭,“我走了,你怎麼辦?”他語氣輕淡:“你留下來對我是拖累。”我沒想到他能說得這麼直白,但是随即意識到他這是在激我離開。我堅定地搖頭,“你别想趕我走,不可能的。”他看向我:“我說的是事實,不是故意激你。”我有些洩氣,強辯道:“我怎麼拖累你了?難道不是你的精神支柱嗎?”張宗仆緩緩搖了搖頭,不打算跟我扯了,對紅衣人說:“你帶她出去。”紅衣一晃,我的手就被那人給握住了。整個人身體一輕,就被他一個公主抱給抱了起來。我大叫:“張宗仆,你個王八蛋,我不走!我不走!”張宗仆坐在了地上,不理我,隻對紅衣人說:“把她送到谷梁燕身邊,要是有一絲一毫損傷……”紅衣人冷笑一聲:“廢話少說,她跟着我總比在你身邊安全。”我一陣拳舞腳踢,他反而把我抱得更緊,“阿珠,你不太乖啊?”我大怒:“你趕緊給我放開!”他根本不理我,兩腳不知道在岩壁上怎麼踩了幾下,一下子向上躍起。我低頭看去,張宗仆離我越來越遠,一陣涼風拂過,我已經出了岩洞。紅衣人把我放下,我趴在洞口邊緣,裡面漆黑一片,已經看不見張宗仆的影子了。我大叫:“張宗仆你給我等着!我找宋林泉谷梁燕來救你,要是敢先死了我就扒皮抽筋,鞭屍洩憤,在給你配個醜八怪老婆做陰婚!”紅衣人蹲在我邊上,笑意玩味地看着我:“阿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狠手辣了?”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滾!”“我真的滾了,你會舍不得的。”我心煩意亂,真想一腳把他給踢過去。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裡竟然是個峭壁,四周皚皚白雪,陡峭無比。我本來就有些恐高,還沒看幾眼腿就軟了。果然,他要是真的滾了,我是舍不得的,特麼的這鬼地方我根本就下不去。我心裡着急救張宗仆,沒工夫跟他扯皮,語氣就軟了下來,“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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