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水蛭一樣緊緊扒着,我隻覺得腿上冰涼徹骨,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張宗仆在一旁對小花生說:“你趴在鹿珠兒的腿上,她會生病的。”我見小花生臉上有些黯然,就對張宗仆擺了擺手,連忙說沒事。小花生還是很懼怕張宗仆的,戀戀不舍地放開了我的腿。我幹笑了幾聲,“等夏天到了,我肯定天天想來抱抱你。”小花生雀躍地蹦了幾下,看來他很喜歡與人親近。這麼多年,他一個小小化生子能避開道士和尚活到現在,其間肯定也不容易,我心裡不免替他難過起來。門外忽然響起宋林泉的聲音,小花生一驚,嗖的一下就鑽進了玉葫蘆中。我去開了門,見宋林泉一個人站在門外,說知道我今天回敦煌,讓我坐他們的車一起回去。我有些吃驚,“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回去?”他看了屋裡一眼,說:“你今天必須回去。”隻作遠别重逢我皺了皺眉,他好像知道些什麼,可能與我最近遇到的怪事有關。我知道宋林泉這個人,他要是不想說,誰也不能撬開他的嘴。“我自己有車,還得收拾一下呢,你跟淑姝先走吧。”宋林泉沒理我,走進了屋子四處打量了一下,看着沙發邊上的畫闆問:“還一直在畫那些壁畫?”“爸爸給我的任務還沒完成。”“這是五代的迦陵頻伽伎樂,石窟内那麼多畫,你要畫多久?”我搖頭笑了笑,爸爸每個月都會給我發來莫高窟内壁畫高清圖讓我臨摹,“權當打發時間了,誰知道還會畫多久呢。”宋林泉看向張宗仆,笑道:“看起來你的這位朋友,在壁畫上面的造詣很深啊。”我心說這是怎麼看出來的?你又沒見他畫過。張宗仆在一旁淡淡地道:“不敢當。”語氣之中卻沒有絲毫不敢當的意思。“那個,你們兩個之前認識?”我忍不住問。哪知這兩人一個點頭,一個搖頭,一下把我給整蒙圈了。點頭的是宋林泉,搖頭的是張宗仆。我看着宋林泉,他肆意一笑:“借用賈寶玉一言,隻作遠别重逢,亦未為不可。”張宗仆卻面無表情地說:“可惜在下并無此感覺。”宋林泉頓時目瞪口呆,沒想到張宗仆這麼不給面子,我在一邊見他從未有過的尴尬,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宋林泉沉下臉,不再看張宗仆,轉過頭對我說:“你收拾好東西就趕緊下樓,三個小時後我和淑姝過來接你。”我指了指張宗仆:“我要帶他一起去敦煌。”宋林泉歎了一口氣,“好吧,雖然我那車還帶的下,不過跟這人一輛車實在是很無趣,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位了,高速路口見。”“啊?不用等我們。”“不行,你今天必須回敦煌。”我提出抗議:“怎麼搞得跟押送犯人一樣?”“你這麼想也行。”宋林泉走後,屋子裡又剩下我和張宗仆,我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笑嘻嘻地問道:“你和宋林泉真的不認識?”張宗仆還是搖頭。“你也太打擊人家自尊心了,這樣不好。”我随口說道。哪知張宗仆忽然皺了皺眉,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打量我,我吓了一跳,以為他又看到什麼古怪東西,忙問:“你在看什麼?有什麼不對勁嗎?”張宗仆搖了搖頭,眼神中有幾分黯然。我更加奇怪了,不知他這是抽了什麼風。之後我收拾東西,張宗仆也不說一句話。我心裡納悶,就趕着他問究竟怎麼回事。張宗仆終于被我纏的沒辦法,才停下來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說:“你不能喜歡宋林泉。”我愣了一下,有一種心裡的秘密被人看穿的感覺,“跟你有什麼關系?”我脫口而出,在問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裡竟然期許着他說他會介意。可他卻說:“你喜歡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喜歡他。”聽到這話我的心就涼了一下,注意點全放在前半句上,根本沒去細想後半句是什麼意思。我呵呵冷笑了一聲,喜歡誰都可以?原來我在他心中就是一個喜歡誰都可以的女人,那就與他無幹了。張宗仆的黑曆史“那就不用你費心了。”我淡淡地說了一句,拎着行李箱下樓,一路上再沒說過話。張宗仆也不說話,我心裡那個氣啊,有一種不想帶他去敦煌的沖動,可轉念想起那些可怕的東西,心裡又慫,到底是怕死。汽車到達蘭州高速路口時,宋林泉怕我跑了似的,非讓我在前面走,兩輛車上了高速。張宗仆沒有坐副駕,而是擠在後座一堆年貨裡,我悄悄瞥了他幾眼,見他一直望着窗外發呆,不知在想什麼。我心裡憤憤不平,知道不能指望這個死人服軟賠不是,我又性格堅硬,更不可能去跟他先開口。那就這麼僵着吧!我沒好氣地打開音響,他也毫無反應,我把音量調到最大,他也跟聾了一樣直直地看着窗外。忽然一道涼風從我耳邊掠過,葫蘆裡的小花生不知什麼時候跑了出來,坐在副駕駛位上,搖晃着兩條藕一樣的小短腿,随着音樂的節奏搖頭晃腦的,顯得很興奮。音響放着九十年代的香港武俠金曲,小花生聽得津津有味,我看着好玩,就問他可不可以聽懂歌詞的意思。小花生點頭說聽得懂,我更加好奇了,“你居然聽得懂粵語?”心想這難道是一隻祖籍廣東的化生子?小花生點頭,并不覺得有什麼,“我還是喜歡聽吳曲兒。秦淮河邊上的翠花姐姐唱得可好聽了。”“啊?”我吃了一驚,“秦淮河邊上的翠花?”小花生的眼中有些失落:“是啊,翠花姐姐是明朝洪武年間秦淮河岸的頭牌,我經常和幾個小夥伴去聽她唱曲兒。可惜啊,最後年紀大了嫁給商賈,日子過得一點都不好。”我噎了一下,敢情這是個小色鬼啊!虧他生的這麼人畜無害。小花生老氣橫秋地說:“姐姐你以後嫁人不要看他有沒有錢,要看他知不知道體貼人。千萬别跟翠花一樣,我都替她心疼。”我暗自歎了一口氣,這還是個多情的小色鬼。小花生嘻嘻一笑:“姐姐,晚上睡覺你要嫌熱,可以抱着我涼快涼快。”我瞪了他一眼:“小鬼頭!别想打你姐姐的主意!”小花生吐了吐舌頭,歎息說:“哥哥是要抱姐姐的,哪還輪得到我小花生呢……”真是說不盡的凄涼。我哼了一聲:“跟個死木頭一樣,誰稀罕讓他抱。”說着瞟了一眼後視鏡,看到張宗仆的眉毛不易察覺地皺了皺。天漸漸黑了,我和宋林泉商量了一下,決定在前面黑馬河鎮歇一晚,明天早上再繼續走。到了黑馬河鎮,沈淑姝要吃羊肉炕鍋。讓我意外的是宋林泉居然問張宗仆吃不吃葷,現在的人沒有幾個不吃葷的,張宗仆卻絲毫不覺得這問題很突兀,搖頭說了一句無妨。宋林泉這才找了家炕鍋店,點了五斤羊肉。是正宗的農家土炕,剛端上來我就忍不住流口水,我這人口味很獨特,就喜歡那種羊肉的膻味,可以說越膻越喜歡。這家炕鍋店的羊油、孜然粉、辣椒面調配得恰到好處,羊肉香麻而有嚼勁,我一個人差不多吃了兩斤去。宋林泉打趣我說在男朋友面前也不知道矜持點,我瞪了他一眼,就問誰是我男朋友?沈淑姝笑意玩味地看了看張宗仆,“你還不承認,爸爸知道了還不知會怎麼樣呢!”我心裡一驚,沒想到這一點來。沈淑姝的意思我明白,自然是認為我和張宗仆都已經同居了,還有什麼不好承認的。我要不承認他是我男朋友,爸爸非得氣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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