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這話時,敖楚假裝無所事事地慢慢轉着杯子,沒看到盛天清眼眶微紅。
因為心裡先入為主,已經對盛天清有偏見,認為他問這句是難以置信的語氣,潛台詞像是在告訴他,一件小事而已,不用記那麼久。
敖楚不痛不癢地答道:“是啊。”然後停了手,“反正剛才在場的人也不記得什麼了,我們就當沒事發生。”他起身走了兩步,身後的人卻沒有動。
敖楚轉身問:“還不走?”忽然,他像感覺到了什麼,睜大了眼睛,“你答應過我的!”
盛天清走過去扶住了要倒下的人,把他帶到沙發上靠着。
強烈反抗記憶幹擾的人,會暫時失去意識。
盛天清看着身邊閉着眼睛一無所知的人,頭疼地一隻手按了按額頭,他能怎麼辦呢?先不說他們從前是養父子關系,兩個男的……他從未想過。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真的兩情相悅,可桃花預言呢?不是被選定的人都沒得好下場。即使敖楚不在乎,他也不能讓他送死。
他隻能這樣了,改了小楚剛剛的記憶,還有那段幾百年前傷他太深的。沒必要解釋那時候不是他本人,因為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敖楚留着今晚這段荒唐的記憶。
敖楚醒來時,和往常無異,看見包廂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奇怪道:“我怎麼睡着了,其他人呢?”
“你喝多了,我讓他們先回,我等你醒了酒再一起走。”說完沒再跟他多說什麼,直接先出去了,敖楚隻好跟上。
關于昨晚計劃的壯舉,管嘉白沒說,其他人也沒問,好像約定好了一樣,大家把這事給遺忘過去。但其實每個人腦海中沒什麼印象,幾乎忘了有這麼件事。
以後的日子裡,管嘉白雖然對盛校長還會眼饞,但不再像以前一樣迷戀,陸舒嘲笑他說,他這一突破堪比看破紅塵,六根清淨。他們宿舍因着這個還消停了些時日。
盛天清也不再像之前一樣閑着沒事就去他們面前瞎晃,存在感如今變得極低,連說好的帶班也去得很少,能不出現盡量不出現,尤其是看到敖楚,總會不自覺想起那個糟心的夜晚。
人已經被抹掉了記憶,如果是别人,那他管不着,随它去了,他可以當做無事發生,照常過日子,無事一身輕。可敖楚不一樣,他在他心裡的份量是不可估量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學院的學生每天依然晨跑,上課,訓練,執行基礎任務。這期間又有過一次區域世界的任務,級别比較低,盛天清沒有露面,是由别的老師帶隊。
時值隆冬,他們再次要進入區域世界。這次較之前兩次,難度比較高,盛天清放心不下,又一次親自帶着他們執行任務。
第30章
這次的任務難度比較大,盛天清一同參與了任務的執行,主要是輔助作用。
一行人落在一處樹木叢生的半山腰,還沒站穩腳就被後邊逃難的人群差點撞倒。小孩的哭聲,女人尖銳的叫聲,有的人嘴裡驚恐地喊着:“快跑,海嘯來了!”
天空是黑壓壓的一片,沉得好像天地要合一,遠處的海面上,卷起了十幾米高的一層巨浪,來勢洶洶。
幾人立刻反應極快,二話不說跟着跑向地勢更高的山頂去。陸舒還慶幸道:“得虧跑步訓練,不然一進來就Over了。”
“我怕我等下也得玩完,來……來勢太兇了!”管嘉白快要提不上氣的感覺,“咱們可以爬樹上嗎?”說着他抽空回頭看一眼,看到沙灘上一排椰樹一下被沖走,海水席卷着就要追上來了,他默默咽了口水,“你們不用回答我了”。
一大群人在山上拼命的跑着,遠看像一群求生的螞蟻,落在後面的被大水一隻隻吞下。力壯的年輕人一路逃生,也不忘向旁邊弱勢的路人搭把手。敖楚他們雖然知道這些都隻是類六靈,卻還是本能地拉上一把。
等登上山頂時,海嘯造成的大水已經不再增加了,幸存下來的人數大概少了一半。一個個精疲力盡地累倒在山頂上,面帶悲傷,悲痛決絕,女人早已哭出了聲,有的男人也發出了哀痛的嗚咽。
陸舒沒心肝地低聲說了句:“還挺像一回事的。”
傅明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少說兩句,入戲入戲,别等下被發現了。”
陸舒看着他們幾個陰郁的臉,也不好調侃,趕緊閉了嘴。
盛天清坐在一塊石頭上,大小剛好夠他收着腳。他放松地蹲坐在上面,手欠地又去揪了邊上的草,世界末日也不妨礙他薅秃綠植。
陸舒醞釀完情緒,再一擡頭,看見盛校長極不配合地在開小差,小聲提醒道:“校長,能投入點不?”
盛天清好像才回過神來一樣,春風化雨地“哦”了一聲,拍幹淨手撐着下巴發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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