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若因此而指望她善待沈婉,那也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沈嬌生下次子之後四個月,沈婉也順利地産下一個兒子——自此開始,沈嬌長達一年多的忍耐終于宣告結束。
因為是庶子,孩子的滿月宴不會大操大辦,而且嫡次子剛辦過滿月宴,寒瑞華并未打算給庶子再辦一次。
不過沈婉滿月那一天,沈嬌主動開口讓寒瑞華去陪陪沈婉,說她剛生完孩子辛苦,正是需要夫君陪伴的時候。
自從沈婉有孕開始,寒瑞華就沒再去過梧桐院,倒的确有點想念她。聽了妻子的話,寒瑞華當晚就去了梧桐院。
可這一去,卻決定了沈婉從此再也無法翻身的悲慘命運。
興許是白天哄孩子太累,寒瑞華去的時候沈婉跟孩子都在睡覺,梧桐院的侍女在旁邊照看着,寒瑞華打發了她們下去,獨自坐在床前看沈婉的睡顔。
單看這一幕,畫面很溫馨。
剛生完孩子不久的女子身段豐腴,膚色白皙,丈夫坐在床前溫柔而心疼地凝視着她,看起來十足是個心疼妻子的好丈夫……然而當寒瑞華執起沈婉的手,眼尖地看到她手腕上一個個不該出現的痕迹時,臉色頓時就變了。
撩起袖口領口,白皙肌膚上落下的斑斑紅痕,是床笫之間才會留下的痕迹。
可寒瑞華已經好幾個月沒來梧桐院。
仿佛寒冬臘月裡一盆冰水當頭澆了下來,又像是七月驕陽裡熊熊燃燒的烈火,寒瑞華心頭驟然生出的憤怒無法克制,猛地一把粗暴地将沈婉從床上拽了下來,一巴掌朝她臉上打了上去:“賤人!”
随即就是一場兵荒馬亂似的混亂。
孩子哇哇的哭喊聲,侍女恐懼的磕頭,沈婉被一巴掌打懵之後來不及辯解就被扣上了不貞的罪名,寒瑞華更是什麼都不聽,隻連聲逼問:“奸夫是誰?賤人,你告訴我,奸夫是誰?!”
頭發被拽住,耳畔聽着兒子凄厲的哭喊,眼前是丈夫暴怒到近乎猙獰的面孔,沈婉心頭第一次生出了恐懼和絕望。
“我沒有……”
可寒瑞華并不相信,他認定的事情容不得辯解,一頓暴打之後,梧桐院一夜之間成了寒府禁地。
伺候沈婉的兩個侍女被帶去問話,可什麼也沒問出來,寒瑞華直接下令杖斃了這兩個侍女,從此梧桐院再不許任何人踏足。
兩個侍女的死亡将沈婉的事情隔絕在梧桐院這方寸之地,沒有人知道為何沈婉一夜之間失了寵,沒有人知道那一夜寒瑞華為何那般震怒。
隻是從此梧桐院成了乏人問津的地方。
“陰謀算計無處不在,對于一個不争不搶卻總是禍從天降的女子來說,命運仿佛從沒有給過她恩寵。”寒卿白的聲音透着寒涼,是對亡母曾經所受冤屈的痛心,是對罪魁禍首的痛恨,“寒瑞華丢不起被戴綠帽子這個臉,所以這件事寒府無人知道,可正因為無人知道,便沒有人能去證明母親的清白。”
接近中午的太陽逐漸燦烈,刺眼的陽光從窗子裡照射進來,襯得溫潤雅緻的男子眉眼清貴,卻蒼涼得沒有一點溫度。
“跟當初臉上起的紅點一樣,其實不過是藥物的作用罷了。”寒卿白嗓音沉寂而壓抑,“沈嬌下手,從來不會留下把柄,且擅長一擊緻命。”
“母親背負着本不屬于她的罪名和屈辱,獨自在梧桐院裡養活着我,每天靠着廚房施舍的那點殘羹剩飯……”寒卿白伸手捂住了臉,聲音越發低啞苦澀,“怕我餓着,她自己幾乎都不舍得吃……七歲之前我沒有見過父親,直到母親病重……”
第七十五章心腹大患
母親病重,七歲的孩子無助又害怕,六神無主不知該怎麼辦,求送飯的嬷嬷,可那個嬷嬷是當家主母的心腹,對他的請求根本不予理會。
長期食不果腹,這一病重根本捱不了多少日子,憔悴的母親臨終前跟兒子千叮咛萬囑咐:“聽話才能活下去。不要恨,也不要怨,一日沒有自由,一日就要順從。活着最重要。”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寒卿白再次擡眼看向窗外陽光燦爛,眼底的情緒已被全部隐藏:“就這樣,我母親很快就走了,帶着至死都沒有洗刷的屈辱罪名,也至死沒有任何人來送她一程。她的這一生就是個悲劇——從遇到寒瑞華開始。”
“母親活着時,梧桐院的消息沒有敢在外面提起,因為寒瑞華下過死令,任何人不許提梧桐院,不許提那個女人一個字——‘那個女人’指的當然是我的母親……呵,葬送了一生年華的母親,在他口中隻落下‘那個女人’四個字,真是悲哀又諷刺。”
一陣靜默,恢複了平靜的聲音複又響起:“母親病故的消息卻定是要說的,那王嬷嬷很快把消息禀報給了沈嬌,沈嬌又告訴給了寒瑞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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