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我笑起來,“跟旁人比起來,你跟他已經算熟的了。”“麥爻,你上次說你男朋友在北大是真的嗎。”艾嘉忽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怎麼平常都不怎麼聽你提及他。”“艾嘉,我們别說這個好嗎?”我的臉一下子僵了,急忙打斷她的話。“為什麼?你在自卑嗎?其實你也很出色啊,不然……”“艾嘉,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那種煩亂躁狂的感覺又來了,我急急的轉過頭,深呼吸了一下,撥通柏子仁的電話,“你如果三分鐘内不出現,我就立刻走。”“喂,小姐,你講點道理你。”柏子仁在電話那頭笑,“乖乖等着,我馬上就來。”我沒有收起電話,而是插上耳機聽手機裡下載的輕音樂,班得瑞的音樂總有種叢林中的迷霧的感覺的。柏子仁給我的建議,心情不好時,多聽聽大自然的聲音。像這樣,輕靈美妙的樂曲,能夠蕩滌人的靈魂。“喂!”柏子仁從身後半擁着我的肩膀,輕聲問,“等的不耐煩了?”我用力瞪他,這樣突然被人拽掉耳機是很恐怖的。他跟艾嘉打了個招呼,艾嘉看他的眼神像看希望的曙光。“麻煩你了,快點兒,我要趕不上火車了。”柏子仁奇怪的看我,我更加奇怪的看回去。“趕緊開車送艾嘉去火車站啊,她六點鐘的車票。”艾嘉已經急急往他停車的地方走過去了。柏子仁掐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憤怒的瞪他,怎麼這麼沒風度,我不是沒上公交車先走嗎。到了火車站已經五點五十,艾嘉來不及跟我話别,拖着大箱子就往檢票處跑。我看着她神勇無敵女金剛的氣概,驚得目瞪口呆,她的箱子沉得像裝了一箱磚頭,怎麼拖的動的。“嗳,你都不表現一下紳士風度送一下她嗎。”我捅捅柏子仁。“這裡不允許停車。”“借口。”我嗤笑,“你不會小鼻子小眼到這份上吧。多久以前的事,你還在生氣。”“我不是生氣,隻是,這種女生,怎麼講呢,過于自以為是幼稚無聊。你腦子本來就不怎麼樣,跟她呆久了隻會被帶的更糊塗。”柏子仁看了我一眼,撞見我興味的眼神,連忙澄清道,“我不是有意要講她壞話,這可是為了你着想。”我笑笑,柏子仁,你想罵我的話沒必要牽連無辜啊。“不過她也有她的好,沒多少深的心機,不至于背後捅你一刀。算了,這個朋友你可以交。”“喂!柏子仁,好也是你不好也是你,左右都是你上下兩張嘴皮。再說,我跟誰交朋友關你什麼事。”他挑眉睨我,不關我的事?我撇開眼睛,答非所問,快點開車吧,我媽還在等我吃飯呢。車窗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柏子仁蹙額轉頭看,卻立刻變成了驚喜的笑容。“程家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喂!臭小子,叫二表哥。”被喚作“程家明”的年輕男子捶了他一拳,伸手催促,“趕緊下車,車子借我用一下。”“你的悍馬呢,幹嘛打我車的主意。”“沒空跟你多啰嗦,快點下來。”程家明隻差直接動手把柏子仁從車窗裡拽出去了。“自己想辦法去,沒看我現在正忙着嗎。”柏子仁不為所動,要把車窗搖上。“小柏,算二哥求你了。快點把車給我,真來不及了。”程家明抽空對我點了個頭,微笑,“委屈你了,小姑娘。”“煩死了。”柏子仁皺眉,“哪次看到你都沒好事。”“走吧,麥麥。”柏子仁把鑰匙扔給他。我稀裡糊塗地下了車,看着絕塵而去的四個輪子有點摸不着北。“我二表哥,按道理說他目前應該還在美國,不知道怎麼就跑回來了。”柏子仁口氣惡劣而親昵,眼裡帶着溫潤的笑意,看來跟這個表哥關系不錯。“他爸媽是亦舒迷嗎,叫家明。”我笑着問。“這個名字很難聽吧。”柏子仁奸詐的笑,“從小他不知道為這個名字被我們嘲笑了多少回。不過他的名字算是好的了,他們很多人的名字愛國的不能再愛國,全是那幫老頭老太太做的孽。”我笑了起來,斜斜的睨他,你呢?你的名字怎麼出來見人的。“外孫畢竟是人家的人,他也不好染指太多。”“我們現在怎麼辦,車子都被人劫走了。”他搓搓手看漫天的暮色,“已經不早了,你幹脆打個電話回家說一聲。我們吃完晚飯我再送你回去。“、”我想了想,轉身往地鐵口走:“你自己去吃飯吧,我乘地鐵回家了。”肩膀被扳住,我回頭莫名其妙的看柏子仁不怎麼好看的臉色。“你就這麼把我往這兒一丢走了?”我點頭,你又不是不認識路。柏子仁怒極反笑,那你現在是要走了。我生出一點心虛,小小聲的嘀咕,我得回家吃飯啊。看他臉色更加難看,我又立刻讨好的笑,那要不,咱們搭個伴?他冷哼一聲,拉着我的胳膊往地鐵口走。柏子仁超級沒有風度,投币買票的時候竟然好意思抄手站在旁邊。我沒辦法,隻好自己掏錢買了兩個塑料币。進去以後,我本想揶揄他兩句,但地鐵過來時帶起了好大的風。他腳跨了一步,站在我面前,靠的很近,用身體幫我擋風。這一切他做得極其自然,自然的仿佛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一樣。我的心忽然微微觸動了,說不清的情緒在幹涸疲憊的心中緩緩的流淌,刺眼的燈光打在他削的薄薄的碎發上,轉成了柔和而溫暖的光澤。“上去了。”他伸手攬了一下我的肩膀,眉心成淺淺的|||,“怎麼又發呆了你。”我推了他一下,走上去。地鐵很擁擠,沒有空餘的位子,我們隻好靠着扶手站在那裡。不知道為什麼,我隐約有點不敢看他。心裡亂糟糟的,有聲音在交替争辯,它們出現的太快太頻繁,攪成一團,以至于我自己都聽不出來那一句句的究竟是什麼話。車廂裡空氣污濁,偶爾有人咳嗽,晃蕩晃蕩的聲音也毫無優雅靜谧的氣氛。“手機響很久了。”柏子仁突然從我口袋裡掏走手機,丢下一句不知道是解釋還是單純的叙述的話,在我逐漸瞪大的眼睛不置信的注視下自作主張的接了我的手機。“……阿姨,嗯,麥麥大概十幾分鐘後就能到。……我是柏子仁,阿姨還記得我嗎?我們剛好順路,我送麥麥回家。”“喂!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了你!”我生氣的瞪了他一眼,氣憤的想拿出我的手機跟我媽說清楚,沒想到他竟然挂了電話。“你幹嘛啊你!”我火了,奪回手機就要回撥。可是地鐵剛好到達一個站台,上車下車的人來回走動,我不方便再打電話。柏子仁很是委屈的模樣,我沒幹什麼啊我。“你幹嘛随便接我的電話。”“我不是看你半天沒動靜以為你太累了,沒力氣接。我這麼盡心盡責體貼入微,你還不高興了你。”我無力的蹙額,歎了口氣,柏子仁,别人的電話不能随便亂接,這個最基本的道理不用我跟你解釋吧。“可是我沒亂接電話啊。”他一臉“我是窦娥她哥”的表情,一本正經的向我強調,“打電話給你的可是你媽媽。”就因為是我媽才不能亂接。我撇過臉,冷冷地用後背對他。“嗐,别這樣。”他笑嘻嘻的扳我的肩膀,左頰的酒窩有絲讨好的味道,“要不這樣,要有人打電話給我的話,你來接就是。”我沒好氣地白他,我為什麼要接你的手機。仿佛是為了給場景增添渲染氣氛,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柏子仁看也不看,拿出手機就直接遞給我,嘴巴一努,接吧,一通抵一通。我睨他一眼,心一橫,接過電話就按下通話鍵。“仁仁,晚上真的不來外公家吃飯了?”電話那頭是蒼老而溫和的聲音,隐隐有種不怒而威的氣概。我惡作劇心理起,一本正經的說,對不起,這裡隻有妖妖(爻爻)沒有人人(仁仁)。柏子仁臉色大變,立刻搶過電話,急急對電話那頭的人解釋,外公,是我,仁仁……剛才我們同學開玩笑玩的。一面對着電話“嗯嗯嗯”,一面用口型譴責我,你害死我了我。“外公,今天太晚了。我們考試耽擱的比較遲。明天,明天吧,明天我一定去看你跟外婆。外公,你們趕緊吃飯吧,飯點不準對你的血壓不好。”一叠聲的“嗯”“好的”“我知道了”之後,他總算挂了電話,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歎氣歎到一半,他又瞪我,你差點害死我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冷哼,平常社會形象太差吧,杯弓蛇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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