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蘇晾好衣服搓着手進來,艾嘉還在念叨,這麼有錢怎麼就送個蛇皮口袋?“蛇皮個鬼口袋!”李蘇抽着冷氣拿起我的包包,不置信的看還趴在床上兩條腿亂晃的我,“麥爻,原來那個用lv包包裝書招搖過市的女人就是你啊!”我黃瓜一半塞在嘴裡,叼着翠綠的小黃瓜,我目瞪口呆,你說……“啪”我吃了不到三口的小黃瓜掉在了地上。“我說你這個天煞的奢侈品女人。”李蘇跳起來摸我的臉,“原來我們學院那個傳奇人物就是你啊。夠招搖得到你。”“我不知道。”我笑着避開她濕漉漉的手,“我還以為是蛇皮口袋呢。“第一學期的體育課我被劃到了修足球。是不是很有喜劇效果?老師教我們帶球來回跑,正常情況下是球帶着我們跑。修乒乓球的李蘇混的風生水起,修籃球的阿秀艾嘉三步上籃也有模有樣。我歎氣,真的不怨我啊。這完全體現了中國體育界的現狀麼。我們郁悶,老師比我們還郁悶。我們院女生特别多,(光我們這屆,女生是蔚然可觀的三位數,男生才寥寥的二十幾個人。)足球班的娘子軍是絕對的主力,碩果僅存的幾個男生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老師不厚道,自覺不能為中國的足球事業添磚添瓦,竟然動不動就讓我們吭哧吭哧的繞圈跑。阿秀說他們老師頂愛威脅他們,吵什麼吵,鬧什麼鬧,再鬧就要你們跟足球班一起去繞圈跑。赤裸裸的往我的傷口上撒鹽。柏子仁修了武術,他們老師最愛叫他們蹲馬步。每次我們跑步經過看到一群家夥氣沉丹田一臉嚴肅的蹲馬步,郁悶的心情就會得到極大的改善。人啊人,最愛落井下石幸災樂禍。有一節體育課,老師不知怎麼的把柏子仁叫過來給我們當守門員。女生排成隊,在距離球門大概五米遠的地方起腳射門。現在想想,老師當時不知是抱着怎樣的絕望失落心情作出這種安排的。我們嘻嘻哈哈,一個接着一個射門,竟然沒有一個射進去。柏子仁漫不經心的站在那裡,手随便撈撈,一個個速度慢的像電影慢鏡頭的足球就落入他的手中。真的不怪我們沒用心踢,我一直都相信國足的哥哥們挺認真的,可是水平擺在那裡啊,不是光喊喊口号鼓舞鼓舞士氣就能解決掉問題的。否則白雲大媽也不至于看中國足球時最揪心。偶爾有兩個腳法比較純熟的,可惜腳力不夠,球還是沒能進門。他們武術隊的同學全在邊上看笑話,有幾個男生起哄道,柏子仁,你百戰不敗啊。輪到我的時候,我把球控在腳下調整位置,笑着對他說,你夠嚣張的你。他眉毛一挑,眼睛微眯,怎麼,不服氣?放馬過來啊。“過來就過來。”我随便用力一踢。我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我的運動細胞,我自己心知肚明。可是球詭異的進了球網。我短暫的仲怔之後,跳起來歡呼,耶耶耶,球進了。柏子仁從草地上爬起來,咬牙切齒,你還是用暗器了你。他手裡赫然抱着白色的旅遊鞋。我驚訝的看看自己的腳。剛才用力過度,鞋帶又沒系牢,那一腳,飛出去的不僅是足球,還有我的鞋。場上的人哄堂大笑。我站在草地上,光着腳,樣子傻透了。柏子仁含笑走過來,蹲下身子,幫我把襪子上沾着的草屑小心翼翼的拍幹淨,然後替我把鞋穿上。周圍靜極了,我的臉慢慢開始發燒。“好了。”他站起身,拍拍手,微笑着側頭看我。我局促不安的低下頭,輕聲道,謝謝。體育課結束時,他走到我旁邊,跟我一道走的女生暧昧的笑着,跑到前面去了。我拉她不及,進退維谷,更加尴尬。“柏……柏子仁。”我張張嘴,卻組織不好語句。“過幾周就要測試2400米了,你準備的怎麼樣了。”他一句話讓我忘記了所有的難堪。“慘了死了,800米就可以要我的命的。”我焦急的拍拍腦袋,“這下子我死定了。”“怕什麼。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這樣的,天上下刀子,也最多是缺胳膊少腿而已。”柏子仁就是嘴上沒德,也不怕遭天譴。“是啊,我這樣的,死了閻王爺都懶得搭理。”我沒好氣地白他。他笑了起來,伸手揉揉我的頭發,喂!我每天早上要晨跑,你跟我一起來吧。我皺眉避開他的手,柏子仁,你洗手了沒有?你手上抓過的可都是我們用腳踢的足球。他笑,點頭,對啊,還有某些人的腳。答應跟柏子仁一起晨跑無疑是我短暫的十八年人生中最錯誤的決定之一。這個死變态,他難道不知道我們整層樓的女生沒有八點鐘之前起床的習慣嗎?(除了周三體育課,我們課程基本上都排在下午。)他竟然每天早上六點半就開始催我去跑步。上帝啊,六點半,想要我起來,你還不如直接一刀殺了我比較痛快。我不理睬他,他拼命打我電話。我把電話掐掉,關機,他幹脆打我們宿舍的電話。這下敵我矛盾就轉變為人民内部矛盾,我們宿舍仨不人道的家夥為了自己能夠繼續會周公,踹也會把我從床上踹下來,逼着我出門。我猜要不是殺人得償命,她們大概會直接把我從陽台上丢下去省事。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勉強辨認出底下站着的人的身份。沒辦法,被催的太緊,我連隐形眼鏡都沒來得及戴。“拜托,大哥,你要再這樣下去。我無須等到考2400米那天,直接神經衰弱挂掉。”我打着大大的呵欠,差點沒站着又睡過去。“瞧你這點出息。你每天晚上出去做賊的啊!”他毫無風範的敲了下我的頭,“喂!别睡了,别睡了,再睡下去人都睡傻了。”“喂——”我揉揉自己的腦袋,皺眉,“你下手能不能輕點,這是我的腦袋,你打下去當然不曉得疼了。”他嘀咕了一句,要你跑個步哪來那麼多廢話。“麻煩你不要用自己的标準去衡量别人。我能跟你比嗎,柏子仁同學。”我忍不住又打了個呵欠。“麻煩你打呵欠時能不能用手捂着點嘴,醜死了。”柏子仁一臉嫌惡的表情。“打呵欠用手捂着嘴巴還怎麼打啊。”我最後再打了個呵欠,跳一跳,用力搓搓自己的臉,“走吧,我們去跑步。”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在前面跑了起來。我思考問題的時候喜歡走路,仿佛身體持續運動時思緒也不會斷掉。其實跑步時很适合想事情,當風從耳邊呼嘯吹過,我的靈魂也會輕輕拂動。她就好像脫離我身體之外,安安靜靜的看着我,帶着審視的目光,全然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态去評價我的言行,觀察我的生活狀态。她憐憫而譏诮的看着我,似乎在說可憐者必有可恨之處。每個人都像一顆孤獨的星球,在自己的軌道上疲憊的轉動,他們不喜歡,他們厭倦,但他們無能無力。生命就是個無可奈何的循環,我們周而複始,也隻是在原地的桎梏裡掙紮。“麥麥——”柏子仁急急拉住我。我這才發現自己正直直地往圍牆撞去。“啊,不好意思,我還沒睡醒。”我歉意的笑笑,無所謂的揉揉眼睛,“我們接着跑吧。”柏子仁神色複雜的看我,低聲問,你是不是經常這樣。“怎樣?”我沒所謂的笑笑,轉身上跑道,自己又開始慢慢跑步。柏子仁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終于還是追了上來。“跑步真的好累啊。”我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斷斷續續的說。“累你還這麼多話。”他訓斥我,“不要張開嘴,那樣嗓子會更難受。來,調整呼吸,控制好腳步的頻率。就以前面的那道白線為目标,你在心裡告訴自己,你跑到那裡就可以了。你這樣把跑道分成幾部分,一部分一部分來。這樣就不會有太重的心理負擔了。你想想看,曆屆學生都得過2400米這個關。他們中的大部分人跟你一樣,頭腦發達,四肢簡單,可是有誰會因為體育沒過而畢不了業。所以你要相信,跑步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柏子仁——你,你剛才說我頭腦發達的。”我跑完六圈四百米的跑道,在終點線氣喘籲籲的笑。他愣了,笑道,怎麼了,誇一句就高興成這樣。“你,你這個家夥,我認識你以來你就從來沒誇獎過我。”我慢慢的走,緩緩調整自己呼吸的頻率。“那是因為你實在太锉了,我再努力都找不到你的優點。”“那現在呢?”我沒好氣的斜睨他,看他微微泛紅的臉,“你找到我的優點了。”“不是。”他笑,點點我的頭,“久入魚肆不覺其臭。”“去死!”我踢了他腳一下,他閃避的時候不巧落在一塊圓圓的小石頭上,幾乎摔倒。我大笑,天作孽不可為,自作孽不可活。結果肺腔裡突然進了這麼多氣體,嗆得我咳嗽連連。他一面幫我拍背順氣,一面揶揄,誰說自作孽不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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