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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看書>小時候有功夫不肯練功夫大時沒工夫 > 第54頁(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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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習班居然是我們英語老師跟她幾個朋友合辦的,所謂的名師也就是指她。我氣得眼冒金星,在學校裡我都不怎麼待見她的課,居然暑假裡還花了高價每天頂着太陽過來上當。老師看到我有點心虛,我們學校好像有規定不準老師賺外快。不過我倒沒卑鄙到打算去舉報她,畢竟人家也是憑勞動力吃飯不是。我每天上午乘二十分鐘的公交車到補習班,半個小時的聽力訓練以後開始正式上課。我是個不識好歹的人,大部分老師上課水平在我眼中都差不多。無所謂好壞,我也不會因為老師授課技藝有多高超而喜歡上英語。淺淺說的沒錯,我就是一怪胎;嗯,以前是不是還有旁人這樣評價過,或許有吧,大概是姜焱。才短短的一年時間,這個曾經經常挂在嘴邊的名字怎麼就好像是塵封的記憶一樣。那段青澀惆怅的過往,我們的青蔥歲月,悠悠在指尖流淌。我無聲的笑了,想起從前,想起我初一時的小美男同桌,想起那個執著的男孩橋北,曾經那樣喜歡過我的你,現在還好嗎。年華若傷,那年的夏天風吹在今天的身上,依舊涼爽。窗外爬山虎生氣勃勃,那一眼眼的碧綠還如去年的小樹林一般炫目。碧影斑駁下,地瓜憤怒的咆哮,姜焱面沉如水的憂傷,柏子仁嘴角的淡淡諷刺,我躲在樹木背後忐忑不安的驚慌。一切一切,曆曆在目,卻模糊飄渺,好像沒有清洗好的照片,讓過往的種種,都恍若隔世。我想到數月前重逢的墨駿,想到他随後的不告而别,心頭又是黯然。現在的他,生活的怎樣,還念不念書,他身邊有沒有人照顧。坐我旁邊的同學推了我一把,我擡起頭,意識到老師正盯着我皺眉。我歉意的笑笑,低下頭翻看試卷。放學的時候,有同學約我一塊走,我微笑着謝絕了。說到底,并不認識,出了補習班,誰是誰,又有誰知道。天氣這麼熱,我也無心跟不相熟的人多說什麼。我媽說我這樣不好,很難交到朋友。我反駁,你不也一樣。她眼一瞪,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希望你重蹈我的覆轍。不過我并沒有因為這樣兒不快樂啊,我茫然的問自己,如果衆星拱月你會不會欣喜若狂?我思考了一下,不會,大概我會很不識擡舉的嫌麻煩。補課的效果就我的切身體驗,實在是雞肋。我慢悠悠的收拾好東西出去等公交,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也讓我頭疼。辦補習班的目的是賺錢,老師自然不可能租賃多黃金的地段,好在這座城市人多,沒有什麼地方是荒涼。公交車離我家附近的站台還有兩站路的時候,我睜開了假寐的眼,猛然看到車窗外有一張熟悉的面孔一閃而過。“停車,停車,我要下車!”我趕緊從位子上跳起來沖到車門大喊。“剛才幹什麼去了!”司機怒火沖天,天熱,沒有誰的心情太好,尤其是非空調車的司機。司機發火歸發火,門還是幫我打開了。我沒工夫去計較他的罵罵咧咧,何況我理虧在先。我跳下車,極力睜大眼睛尋找。來來往往,全是匆匆忙忙、滿臉浮躁的人潮。白花花的太陽猛然刺進我眼睛裡,一層玻璃片的反射,徹底叫我失了方向。記憶在蒸騰,就好像熱汗氤氲的白霧一樣,一切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我黯然又沮喪,心裡的澀意就這樣伴着汗水流淌下來。我不死心,繼續漫無頭緒的尋找,可是人潮湧動,那張有着明亮眼睛的面孔卻再也看不見。我買了一瓶酸奶,我知道空腹喝酸奶對腸胃不好,可是我難過,難過到我想些微的放縱自己。酸奶很濃稠,我以為,這個季節的酸奶會稀釋一點,但它沒有,它濃稠的讓我喝下去,心裡堵堵。我不知道我就是再見到了墨駿又怎樣,寒暄兩句,表示一下老同學的關心?我搖搖頭,不想在這上面糾纏下去。我隻知道,我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我隻是希望,他能夠按照他認為好的方式生活。沒有胃口,但還是要對自己的身體負責。我到旁邊的面包房買了一個白面包,就着酸奶大口大口的吞下去。我漫無目的的在附近逛了逛,沒有街頭重逢的場景出現,那些都是小說和電視的俗爛橋段。可是既然它們都如此俗爛,為什麼不索性更俗爛的出現在現實中呢。我的眼睛有些酸澀,我想是我盯着太陽看太久了。我站在公交站台旁的樹蔭下等公交車,無意識間我回頭望了一下。就在那一霎那,我看到了後面的小巷子裡有一道人影跑過。我不能确定那個人就是墨駿,隻有一眼,我根本就沒看清楚他的臉。近乎本能一般,我飛快的往後面跑,大聲喊,“墨駿,墨駿!”跑到巷子口根本就沒有人。我的傷心和沮喪一下子發酵開來,難過的情緒充滿了胸腔。準備轉身出去的時候,我突然聽到裡面有人喊叫的聲音,我隐約隻捕捉到“小子”等幾個模糊的字眼。我蹑手蹑腳走過去,心裡的擔憂勝過了恐懼。巷子是相通的,這一帶屬于老城區,前人留下的巷子好似迷宮。裡面相連的巷子中央,幾個男孩子正踢打躺在地上的墨駿。站在中間,側對着我的仿佛頭目一樣的男孩陰狠的咒罵,你還犟不犟?啊?——“啊!”我抑不住驚呼,等到陰狠的男孩子面色不豫的轉過頭來,我跟他都驚呆了。“柏子仁,你幹什麼你?”我跑過去,蹲下身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墨駿,心裡又急又痛,禁不住沖他怒吼,“你想搞出人命案來啊你!墨駿,墨駿,你怎麼樣?——啊,你松手,你幹什麼你?”柏子仁一把把我從地上拽起來,玻璃珠一樣的眼睛暗潮洶湧。“他是誰?你們是什麼關系?”“你放開!”我的胳膊都快要被他捏碎了,我的眉毛皺成一團。“你哭了,是為他哭嗎?”柏子仁輕輕碰了碰我的面頰,把食指上沾有的晶瑩液體移到我眼前,笑容平靜而溫和,“這是你為他落下的眼淚嗎?”攥着我胳膊的手驟然發力,我懷疑我自己都聽到了骨頭的卡擦聲。“你放開她,我說過,你擔心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墨駿艱難的從嘴裡突出話,他的唇角有血絲。“墨駿,墨駿,你怎麼樣呢?”我轉頭看柏子仁,又氣又急,“對啊,我就是為他哭。我看到他受傷我很難過。”說到後來,我已是嘤嘤,聲音也轉為哀求,“柏子仁,不管墨駿怎麼得罪過你,我求求你放過他吧,他救過我的命。我求求你。”“麥爻!”柏子仁的臉色難看至極,“你求我,為他?”“柏子仁,墨駿是我初中同學,那時候我幫過我好多次,……”他的眼神太過淩厲,我有些害怕,小小聲的嗫嚅。“那跟我有什麼關系?”柏子仁忽而笑了,英俊的面孔卻說不出的猙獰。“就當是,就當是看在孫郴的面子上吧。”我踟蹰着,遲疑地吐出幾個字。“麥麥。”他笑容更加溫柔,溫柔的近乎邪佞,“為什麼不說看再同桌你的面子上呢。”他口氣一輕佻,我就緩緩的松了一口氣。老老實實的看他,我語氣無辜極了,我的面子不夠大。“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柏子仁半真半假,語帶暧昧,“麥麥你的面子比誰都大。”“拜托,我知道我臉長的不小,你不用時時刻刻的提醒我。”我也半真半假的白了他一眼,笑道,“那麼我親愛的同桌柏子仁同學,能否賣我個面子,放了他。”“行,咱們現在一起吃飯去。”柏子仁作勢要勾我的肩膀。我輕輕松松閃開,作惡聲惡氣狀,做人要厚道,我不想被留下來洗碗抵債。“喲,怎麼說咱同桌跟咱心有靈犀呢,這點小門道都被你給看出來了。”柏子仁似是而非的拍拍我的臉,臉上的驚訝表情讓人想抽打死他,“哎呀,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黑馬小兄弟嗎,你怎麼躺在地上了。起來起來,地上濕氣重,容易傷了筋骨。”他的黑色幽默我欣賞不來,我的心髒跳動的劇烈到好像随時都會從胸腔裡蹦出來。柏子仁裝模作樣的要給墨駿撣身上的灰,那一下下下去,都是落到墨駿的傷處。後者臉色一陣蒼白,幾欲昏厥。“柏子仁,你可以了吧。”我拼命的咬住下唇,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他的臉一下子變了,幾乎可是說是兇殘的瞪了我一眼,怒氣沖沖的走了。原本扶着墨駿的手下也猛地松手,我急忙上前,才支住了墨駿搖搖欲墜的身體。“墨駿,墨駿,你怎麼樣了。”我慌忙的看男孩蒼白如紙的臉,“我馬上去打120,你等着。”他猛地抓住我的手,搖頭,别去,我不能進醫院。“為什麼?你受傷了,我知道,我看到他們在踢你。”我的眼淚又開始止不住,别人我不清楚,柏子仁的腳法,跟别的校隊比賽足球的時候,他差點沒把對方球員的腿鏟斷。“我知道,但是沒關系,死不了人的。”墨駿還是我記憶中那種滿不在乎的笑容,好像那一切的苦難都不是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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