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等一下。”我跑進房間拿起羊毛手套戴好再跑回電話機前。“你剛才一直在跟孫郴打電話?”“是啊。呵呵,我以前都一直不知道小哥哥的名字,可把他給郁悶的。我以前還以為他有毛病呢,嗳,你千萬别告訴他啊,不然他肯定抓狂。”“麥麥——”“陸西,你們是一個初中的,肯定很熟咯。呵呵,我媽說真有意思。四歲以前我跟小哥哥玩,四歲到初中我和你天天在一塊,初中了,你又跟小哥哥玩到一起了,現在你們三個人又在同一個學校。想想真是奇妙。哎呀,你們宿舍就連在一起,你們在一起不許說我的壞話啊。還有,我的糗事你也一件不準告訴小哥哥,更加不準惡語中傷我。……還有還有,等我想起來再慢慢說吧。——陸西,你怎麼都不說話。”“沒什麼,我在聽你講話。”“哦,今天打電話找不到我你有沒有生氣啊?”我窩在沙發上,把電話機抱到了懷裡。“沒有,就是有點着急。後來想到你可能跟同學去博物館了就不太急了。”“還說博物館呢,她們都黏在電視機前不肯挪窩了。等寫好作業,你陪我去吧。”我回房間喝完牛奶,刷了牙準備上床,突然想起還沒有跟陸西講我弟弟的事。我在睡衣外罩上一件羽絨服趕緊跑出去,時間不早了,我怕再遲會吵到人。偷了個小懶,我直接按下的重播鍵。聽到一個男聲的“喂”以後,我忙不叠開口,陸西,明天我弟弟會來我家玩,你也過來吧,有空我們一起去看爺爺奶奶。好了,沒事了,我得趕緊上床暖身子去了,我都已經換好睡衣了。電話那頭一直沒有聲音,在我要挂電話的時候,突然傳來清朗醇厚男聲。“麥麥,歡不歡迎我也去你家玩?”我傻眼了,什麼時候我媽還是我爸又給孫郴家挂的電話。“那個,那個……”我期期艾艾,“歡迎,歡迎,當然歡迎。”我的氣順了,聲音恢複輕快,“人多熱鬧。按我媽的話,就是多一雙筷子。”挂了電話,我吐吐舌頭,今天是什麼日子,中國電信跟我有仇嗎,淨出烏龍。第二天媽媽休息,一早就準備吃的招待客人。我賴在床上不想起來。我媽拉了窗簾,氣勢十足地威脅,你要再不起床,等西西來了,我要他掀你的被子。“啊!”我尖叫,“媽,你合夥外人欺負你女兒。不要,我難得放假,我才不要起床呢。”我媽從雞毛撣子上拔下一根雞毛搔我的鼻子。我打了一個噴嚏以後幹脆躲到被子底下去了。我媽拿我沒辦法,虛張聲勢了兩聲也隻能作罷。我本來隻打算再眯一會兒,冬日被子的溫暖委實讓人留念,結果眯着眯着我又沉沉地睡着了。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潔白的床單上蕩漾着燦爛的陽光。我百骨消融,早已不困頓,就是不想起來,隻想這樣賴着賴着,賴在被窩裡什麼都不考慮,靜靜的感受光影變化的每一個瞬間。“姐,姐,你夠可以的,竟然還睡!”我弟在外面砸門,都初二的人了,一點身為美少年的自覺性都沒有,處在變聲期的嗓子跟個破鑼似的。我裝死,把頭埋進被子裡去。門外傳來門鎖扭動的聲音,我弟一個箭步躍進來,伸手就撲到我床上掀被子。“姓姚名飛的小破孩,你找死啊你!”我放下抱在頭上的手,笑着罵我弟弟。擡頭看到他旁邊的陸西,不待我說話,他先笑了,趕緊穿衣服吧你,太陽都到什麼地方了。“要你講!”我翻身跳下床,在床上找了找,沒發現我昨天說要穿的藍色短款大衣。于是我就喊,媽,我的大衣呢,藍色的那件?我媽大概在跟我舅舅講話,沒聽清楚,問了一句我說什麼。我趿拉着兔子耳朵的棉拖鞋,半個身子探出門外,大衣,大衣,我說我的大衣。正在講話的兩個人擡起頭,我“啊”的尖叫一聲,彈回了房内。我媽拿了我的衣服走進來,嗔怪道,你這孩子怎麼一驚一乍的。“人嗳,男人嗳,小哥哥在外面你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我哀怨的不行,有這樣當媽媽的不,竟然如此玩忽職守。“誰曉得你穿個睡衣就亂跑!”我媽數落了我一陣,看到我房裡的兩個男生,臉一闆,“你們倆小夥,呆一姑娘的房間幹什麼,趕緊跟我出去吃甜湯去。我剛煮的,濃稠着呢。”“我倆是小夥子沒錯,至于我姐,這姑娘還真沒看出來。”我弟笑嘻嘻的奚落我。“姚小飛!你皮癢是不是?我可以成全你!!”“老姨,你聽到了,我姐平常就是這麼對待我的。”小p孩一逮着機會就告禦狀。可惜我媽從小就把我弟當親兒子待,對他跟對我信奉同一個原則,不打不成才。我媽涼涼的白了我弟一眼,說,你姐打你兩下就有意見呢?小時候是誰抱着你到處玩的。我在房間裡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出去的。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孫郴,我嘿嘿傻笑了一下,趕緊溜到了廚房裡去。“舍得起來了?”我媽盛了碗甜湯給我,“小心,别燙着。你要天天這樣也行,剛好幫我省口糧了。”我捧着甜湯走到客廳,邊挑裡面的菠蘿吃邊疑惑地問孫郴,你怎麼不吃?我媽的甜湯很好喝的。“我不吃甜的東西。”他笑,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我坐下。“陸西跟姚飛那個小兔崽子呢?沒理由有好吃的他們倆會閃人的道理。”我從碗裡挑了顆蓮子送到他嘴邊,“吃吧,這個不甜的。”他愣了一下,張口接了吃下。我呼呼啦啦的把剩下的湯水都倒到了喉嚨裡,心滿意足的沖還在廚房裡忙着剝栗子殼準備燒栗子燒雞的女主人喊,媽,你的甜湯越來越好喝了。“吃的好說的好!”我媽嗤之以鼻,“等飛飛和西西把蘆蒿買回來,你自己理,要吃的東西都折騰死人。”“小哥哥,你喜歡吃蘆蒿嗎?”我轉過頭,不懷好意的問孫郴。“不喜歡。”孫郴頭靠在沙發靠墊上,笑的眼睛都彎成月牙形,“我不喜歡吃,怎麼辦?”門鈴聲響起,我弟站在外面抱怨,我是來度假的,怎麼成小工了。“同學,要度假的話自找場所。舅舅說了,随便我方着還是扁着捏你。”我從陸西手裡接過菜,“抄手當大掌櫃的還好意思挑三揀四。”陸西換好鞋,問我,要不要我幫忙理蘆蒿。我看看袋子裡綠色的蔬菜,搖搖頭,我要敢讓你動手,我媽有的講我了。在飯桌上,我媽一會兒給我弟夾雞腿,一會兒給孫郴夾爆魚塊,一會兒給陸西夾蝦子。根本對我的咳嗽和擠眉弄眼無動于衷!我就知道我不是我媽親生的!桌上的三個被伺候的跟大爺似的男生笑的得意,奸佞當道,忠賢無靠。“吃吧!蘆蒿幹子。”兩雙筷子同時出現在我面前。我看看左邊筷子的主人,再看看右邊筷子的主人。手裡的碗往前面一推,我身體向後傾,痛心疾首,姚飛同學,你都一點沒有想到你姐我嗎?正忙着啃雞翅膀的我弟連眼神都懶得施舍我一個,嘴裡包着雞肉,含混不清的念叨,知足吧你,好歹還有兩個人理睬你。陸西站起來,把菜放到我碗裡。孫郴遲疑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也站起身子,将筷子間的菜覆到碗裡的米飯上。我低下頭,扒飯吃。吃完飯,玩心重的的姚飛借口要跟陸西哥哥叙舊,被我趕回房間去寫作業。我媽端了南瓜子和榛子出來陪我們在客廳裡聊天。說了一些我們在學校的事以後,我媽又問了問他們父母的狀況。兩個男生并排坐在沙發上,一樣的謙和明亮。我靠着我媽坐,看他們兩個正襟危坐的樣子,覺得好玩極了。陸西屈起食指,輕輕叩叩我的額頭,努嘴指房間,去,老師是這麼當的?把學生一個人丢在裡面寫作業。我歪頭,白眼向上。他微笑,另一隻手掌心攤開,滿滿的瓜子仁。我喜歡把瓜子仁聚集在一起,可是我又從來沒有耐心等到集好就迫不及待的塞到嘴巴裡。看在吃的的面子上!我唧唧咕咕的回了房間。我弟頭也不擡,諷刺道:“怎麼呢?被趕過來了?”“我這是有職業道德,不能把你一個人丢在這裡不管。”我仰面躺在床上,手指叩擊床頭,“說,小朋友,你有什麼題目不會做?”他皺起眉頭,敲什麼敲?吵死人了。“喲喲喲,小孩子開始不耐煩了。”我八卦兮兮的湊到他面前,狐疑的眯起眼睛,“來來來,跟姐姐講講都有什麼煩心事。是不是有少年維特之煩惱呢?姐姐我是情感分析派高手,免費幫你分析分析。”“姐——”我弟送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老氣橫秋的樣子,“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思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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