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樓中所發生的事和父兄們的煩惱顧忌皆沒有影響到扮着乖的言家小六,身為江氏内當家,他要忙的事情很多。
人情往來,天經地義。京中貴胄公子千裡迢迢往塞北祝賀他的婚事,難得來京,怎可能放棄叨唠的時機?
抱抱被父親退還回來的小避塵之後,召集着同樣禁足的銘文,開始正式處理随之送至的大箱子,這裡面都是給遠赴塞北小城為祝賀他和江暮大婚的賓朋的回禮。
瞄着箱中裝裱精美的畫軸,一旁的漢子們齊齊抖動着眉峰,哎,急着上京的少夫人嫌麻煩,招着會作畫的年輕人聚集在一起,命題畫了一些塞北風光畫,再拿去裝裱一番,配上個精美匣子,此就算作送與京城公子們的回禮了。
不看黑虎他們不忍的臉色,言家小六哼哼着,京中的大人們都是見過世面的,京官和地方衙署往來又是忌諱重重,再如何費心費力費銀子,也招不到好,何必和自己的荷包過不去。不用招呼,銘文捧來準備好的空白帖子,翻出夫人準備好的名冊準備對着抄錄。
看着這個華麗麗的回禮名冊上的一個個名目,兩位服侍在一旁的老管家瞧得怔着了,給朱門大戶送禮可是件很講究的事情,一般須得都以“敬”之名,這樣不打招呼,照此一家家送“禮”?若是那些高門大戶不給面子,豈不是難堪之極。
兩位憂心忡忡的老管家的顧慮很快就被打破了。
前些日被各自家主叮囑着對江氏嚴防死守的各府家仆已然換做了另一番面孔,對送上門來的“回禮”,不但殷勤的收了下來,多半還客氣得塞了錠跑腿銀子以示好。
這樁明顯是狐假虎威逼到門上的糗事,在翹首企盼中成了一樁讓人懊惱到哭笑不得的趣事,現今,要是誰家沒被拜訪到,反倒成了很沒面子的事情了。沒辦法,未到晌午,風華樓一事已然傳得沸沸揚揚,就算再不願意,也沒人願意被不知分寸的江氏冠以“對王上的聖意污蔑質疑”之名。好在,守着默契的各府都收下了回禮,永固王府亦未例外,法不責衆的心思下,各家都還算安心。
見得來自家鄉的婢女,得知珍娘從家鄉轉道來了京城,耀晴和銘文歡喜不已,稍作整理,立即往京中西街去,得好好詢問詢問在家鄉的哥哥們的現狀。
為了今日風華樓之事端,外城巡視的禁衛軍也提高了精氣神,嚴謹得巡視四方,遠遠見得對面而來的塞北江氏男兒媳的車馬,為首的隊長當做沒見着的,轉身領隊從另一個路口橫穿了過去。如今,京中有着默契的共識,姓言的一家子人全是禍害,想保得身家安平,就絕對别去沾染。
從另一個巷子穿了出來,瞅着遠去了的車馬,知曉些内幕的都盤算起來,在京的言家父子三人今日聚在一起,莫不是又想算計什麼?哼,一心和這樣人家攀親,蕭大公子真有膽識。
第七十五章
言家暫居的京城西街深巷小院的内院中很安靜,一并旁人都退避在外院。
他人無端的臆測沒有影響到聚在一起的言家人為自身脫身而商議的憂心。壓下見得珍娘的歡喜之心,小六挨着父親身邊,介于現狀,相聚一堂的全家是沒有歡歌笑語的心思。
邀得江暮、小六過來相聚,是為了言家耀輝脫身之事商議商議。
一再借着時機行事,處處自認為皆安排妥當,卻一再出着纰漏,不提以往,單是今日風華樓上一些人被“指使”言辱小三一事,已然大大出乎所想,言茂搖頭,“外人都眼見是言家把控民意,其實,言家已然被困頓了手腳,再難舒展。”
難得參加言家的小九九聚會,江暮擡眼直言道:“這件事是很蹊跷,以我看來,要麼定下将蕭泓往死裡計較,要麼盡快安排耀輝出京。兩者選一,不要再猶豫耽擱。”
将蕭泓往死裡計較?說得真輕松,對言家而言,就算再懊惱,再煩惱,也遠不足以堅定下緻以他人于死地的心思。況且,蕭泓已經脫身京師,去了軍營,回京的機會寥寥,此時此刻,陷自薦衛國的蕭泓于生死不覆,言耀輝做不出的。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至于走……,要是能走,早已離了喧嘩。根本就沒想留在京中的言耀輝點頭同意後者,是須備下妥當的法子離京了。
“盈滿則虧,脫身為重。就是為了此事,請你來商議商議。”顧忌再多,也不能在暗手隻隻、禁忌重重的京中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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