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眼前都是父親蒼老的容顔,佝偻的背影........
腦子裡很亂,像是已經不能主宰自己的思維一樣,這裡想想,那裡想想,前面想的,下一秒又忘記了........
迷迷糊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張勝。我掙紮了起來,看看另外一張床上的母親也沒睡着,輕聲道,“媽,我去還車.......一會就回來!”
母親點點頭。算是知道了。
我走出了賓館,張勝和平頭正站在門口。
張勝像是見了鬼一樣,“出什麼事了?你怎麼這麼一副鬼樣子?”
我不想跟他說話,把車鑰匙遞給他,“車在對面醫院的停車場E區。你們自己去拿吧!”
說完,轉身就走,完全不理他在背後大呼小叫,也聽不見他說的什麼?
回到房間,像是如釋重負一樣,躺在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
醒來的第一件事是側過頭看母親,母親不在。再看手機,手機已經沒電。看看窗外,日頭已經老高了。
吓得我一激靈趕緊坐了起來,簡單是洗漱下,飛奔下樓,直奔對面的醫院而去。
今天是我爸的第二場手術,事關重大,我竟然睡過頭了,我一邊跑,一邊狠狠的照着自己的臉扇了幾下........
很快,我來到了急救室門口。
江波和母親坐在那,手術室的紅燈還亮着,我長舒了一口氣。算是沒誤事。
走了過去,“爸的手術多長時間了?”
“四個小時了........”
八點半開始,那現在就是十二點半了,我點點頭,“你先帶媽去下面的食堂吃點東西,我在這看着就行!”
江波點點頭,他的眼睛也熬得通紅。我父母一輩子老實善良,養出的孩子這樣的品質應該是起碼具備的!
看看開不了機的手機,我也懶得開機。
走進了樓道間,繼續抽煙........
還沒抽一半,聽得外面有開門聲,趕緊扔掉了手裡的香煙,拉開門一看,手術門的大門敞開了,一堆護士醫生,推着一個病床走了出來,我趕緊飛奔了過去,急切的詢問,“怎麼樣,醫生?”
醫生面露難色,“我們建議你轉院到江城的協和醫院........”
我愣了,“什麼意思?”
“這麼跟你說吧,就是可能我們這裡的技術,設備達不到那個水平.........”
我有些怒了,“那你他麼的昨天不說?今天忙乎四個小時,再告訴我這些?”
醫生解釋,“有些症狀,造影是看不見的,隻有打開了........家屬,請諒解.........”
我不由得閉眼,咬牙!等于是把我父親切開做了個實驗,“我諒解你嗎啊我諒解.......老子跟你說,我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給老子等着!”
說完,真的扯住他的胸口的工作證看了看,默默的記住了他的名字,“還他麼愣着做什麼?趕緊給老子住院手續啊?”
.........
又是各種奔波,身體累真的不算什麼,心真的累!
協和的專家經過一番檢查後,皺眉問,“現在下面的醫院真的是亂搞.........”
然後,什麼也沒說,安排進了IcU,并且安慰我,“送來的還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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