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半個月,首都國際機場,步之遙與孩子們依依惜别。
臨行前,最小的女孩拉着步之遙的衣角,悄悄問:“姐姐,多吉不和我們回家嗎?”
“多吉他找到家人了。”步之遙摸摸小女孩的頭。
她拍了張照片,飛機飛往高空,剛發完,顧斯菀發來微信:【那男孩留下了?】【留下了,項德輝夠快的,沈霜還助攻,他不留誰留?】步之遙回道。
項逾澤的母親沈霜,隻圍着出軌的丈夫項德輝轉,日常由吃喝玩樂和捉奸組成。圈子裡都說沈霜捉奸捉得魔怔了,顧斯菀頗為認同:【她闊太太當的,腦子都當退化了,還找人想揍那幫孩子來威脅那男孩,做夢呢?】【巧就巧在項德輝下手更早,當天出的親子鑒定,當場就把人帶走了】步之遙聽在場孩子七嘴八舌的描述,還原場景——
老渣男項德輝得知親子鑒定結果,立馬派了保镖偷偷保護小兒子出行,正撞沈霜派來揍人的那夥人。見妻子敢對他失散多年的小兒子動手,他大怒,當着沈霜的面,帶小兒子回了家。
【那男孩居然答應了,要我我不會答應】顧斯菀有同款渣爹,好在他死得早。
【他才十五歲,想報仇總得蟄伏】步之遙坐進車裡。
她望向車窗外:“回公司吧。”
“步總,前台說那位周先生剛找過你。”電話裡,秘書對步之遙說,“算上他寄的快遞和找的跑腿,已經是第十次了。”
“回去說。”步之遙結束通話。
她進到公司大樓,前台孟蕊調出訪客登記:“步總,周先生來第三次了,他說想見你。”
“不是第二次嗎?”步之遙問孟蕊。
那位周先生高且消瘦,眉目間難掩頹廢憔悴,孟蕊有些難為情地向步之遙彙報:“他第一次來,穿的灰黑色沖鋒衣,我們把他認成快遞小哥了。”
她提議道:“步總,他要是再來,我們就讓保安把他趕走。”
是他先說不會再見面,步之遙淺笑:“不管他什麼時候來,我都不在。”
她的軌迹照常運轉,而名叫多吉的少年,卻在經曆人生的劇變,比她想象得要快——在讓兒子認祖歸宗這方面,沒人比項德輝更追求速度。
“姐姐。”少年深夜打來電話,“明天我要去改名字了,中間的字我想你來取。”
他的呼吸很輕,似在回避被她拒絕的可能,步之遙猶豫片刻,坦誠道:“我沒資格,它是你的名字,你該自己拿主意。”
“我的名字是舅舅取的,他對我很差,好幾次差點打死我。是你父母資助我、解救我,如果你說你沒資格,那我不知道誰比你更有資格。”少年罕見地用漢話講出長句,“兩個名字我都厭惡,但好歹現在這個,有一個字歸我,我想把它交給你。”
他的尾音微不可聞,像低進塵埃裡,步之遙的心蓦然被無形的手揪緊。她以為她丢掉了人類的情感,不會共情,但她沒有。
她在心疼,心的跳動讓她明白,她真切地存活着。
一個字在她腦海裡浮現:“‘鳴’,‘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鳴’。”
“好,從今天起,我就叫項鳴澤。”少年如同被賦予新生,他閉上眼,看見神山上終年不化的皚皚白雪。
他打電話是來邀請她,項德輝為他辦了宴會,要對外公布找回兒子的喜訊,步之遙接受邀請,又聽項鳴澤問她:“姐姐是和項逾澤定過親嗎?”
定親,好傳統的說法,她否認:“沒定,耽擱了。”
“你叫他什麼?”項鳴澤問。
“我叫他前兩個字。”步之遙從小到大隻叫項逾澤前兩個字,以前她自認他最特别,對他的稱呼也獨一無二,殊不知他隻當她是“被編排的未婚妻”。
“‘澤’是留給我的,對嗎?”好像有透明的羽毛飛過,項鳴澤将它攏在掌心,“姐姐能不能叫我小澤?”
“好,小澤。”步之遙喚道。
周五的宴會,陳亦崇回美國過感恩節了,她排好行程獨自赴約。
準時準點下班,某種心靈感應的作用下,步之遙朝右前方看去,一道人影迅速躲閃。
她想再看會,保安隊已沖向那人的方位:“鬼鬼祟祟的幹嘛呢!出來!”
公司來往人多,可疑人員出現,保安們一擁而上将其制服,見步之遙來,将人扭送到她面前:“步總,這人鬼鬼祟祟的,一見我們還想跑,八成是壞人,咱們報警吧。”
她看清,那是周以寒。他被保安們壓着跪在地上,頭發淩亂不堪,眼鏡框也被撞得歪斜,羽絨服拉鍊開了,皺皺巴巴的拖在兩邊。
“我、我不是。”他頭低着,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映出他的卑微與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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