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失言也買一送一嗎?”步之遙想多調侃兩句,陽光晃眼,周以寒給她戴上帽子。
想有司機接送,坐在舒适的後排座椅,吹沒怪味的冷氣,在平穩行駛的車上小憩,她處在低谷,可一天二十四小時,總不能時時刻刻充斥負能量。
要出門除了步行,隻有公共交通可選,打車是偶爾的奢侈,步之遙努力說服自己,她适應性強,由奢入儉對她而言,不算遙不可及。
一輛空車駛來,周以寒大步邁到車旁,搶先拉開右後車門:“小遙,上車。”
“師傅,去國圖。”他抽出一張五十元,遞給司機師傅,“找的錢給她。”
“師傅,等我兩分鐘。”周以寒沒有要上車的意思,步之遙手抵住門把手,不讓他關,“順路為什麼不坐?”
他在遵循她坐車的習慣,所以他沒有拉開副駕的門,而她不懂,他怎麼不上車。
“堵車就遲到了。”周以寒說。
“你帶我了嗎,就說要帶我走?”步之遙挪向裡側坐,“你快點。”
最後司機師傅打破僵局,說這段路耗時不長,保準不會遲到。周以寒關上車門,司機才說:“你們小情侶也真是,有推讓的工夫,我都開出去二裡地了。”
見周以寒欲言又止,步之遙主動澄清道:“師傅,誤會了,我跟他是朋友。”
“對,朋友。”周以寒低頭看手機。
即将抵達目的地,前方堵車,兩人提前從右側下車,步之遙後出來,周以寒走在她身邊。
她快走幾步,他跟上,她再快走,他又跟上。
“你的避嫌呢?”步之遙發問。
陽光灑落,周以寒側過頭,笃定道:“不避了。”
下午,郵政快遞員給步之遙打來電話,說有她的信件要當面簽收,她和快遞員約在小區南門,取回信件放進背包。
搭扣沒扣上,抽繩又松散,她放下背包,包身傾斜,信一封封滑出。
“很多封。”周以寒彎腰幫撿信。
擺齊她手上的信件,步之遙簡要介紹它們的來曆:“小孩寄的,每人一封,一家的孩子裝在同一個信封裡。”
撿信時,周以寒粗略掃了眼,孩子們的筆迹尚顯稚嫩,步之遙放信封在茶幾上,最上面的信封,筆迹比起其他的清晰工整,也更好認。
“甘孜。”他念出地名,“是你資助的孩子?”
“嗯。”步之遙坐到沙發上,她拿壁紙刀劃開快遞外包裝,“我買了信封和信紙,要寫回信的。”
周以寒看過有關步之遙的報道,報道中寫到她變賣家産和父母遺物還債,還提了她家運營的慈善基金會。撰稿人說步家破産了,沒有資金來源,那些被步家資助的孩子們又将何去何從。
“你想問我哪來的錢支撐,或者說供基金會嗎?多賣掉一件東西,就有更多的錢。”步之遙塗掉快遞的收件人信息,稀松平常的口吻,“說要資助孩子,結果我先跑路了,他們的未來誰負責呢?爛攤子誰會接手呢?”
“你的錢,都花在這上了?”步之遙也才十九歲,要承受家庭和生活的雙重巨大落差,同時還要肩負孩子們的未來,這份責任感太過沉重,周以寒想。
這筆數目能支撐一段時日,哪怕自己虛度光陰,沒錢入賬,步之遙說:“夠花的,錢我早就留夠了。”
滾燙的血液流經全身,烤得他靈魂深處發燙,周以寒凝視着步之遙,輕聲道:“步之遙是我見過最有擔當、最有情懷的人。”
“你見過的人太少了。”步之遙的表述非常直白。
“我是見識少。”周以寒看着步之遙,未曾離開過分毫,“少到我隻知道無數人會選擇逃離,但你沒有。”
他這種執着的倔強,讓步之遙在回應上卡頓,她又道:“你多見見人,關注關注他們的事迹,就知道我排不上号。”
“那又怎樣,他們離我都很遙遠,你離我最近,我為什麼要關注他們?”周以寒放任自己在失序的道路上疾馳。
他陳舊古闆的軀殼裡,在長出新的鮮活的血肉。
“你和我才認識多久?”步之遙順手拿信要拆,“最近是有多近?”
“我……”植物急欲沖破壓抑的土壤,周以寒剛要開口,步之遙拆信時刀尖一滑,信封被劃出弧形的豁口。
“能幫你拆信的近。”他改了口。
基金會整體精簡過一次,留下的工作人員工資照發,一支隊伍在進行今年的走訪。他們和步之遙說,資助的孩子們想給她寫信,她托他們幫忙拍下孩子們的照片,随信寄來。
他沿信封邊平整拆開,步之遙接過周以寒完工的信封,感慨道:“這封信好厚啊。”
信以家庭為單位裝的,周以寒問:“這家有好幾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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