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問道:“那你就串通假氣功大師給她下毒,想害死她?被我們發現了,還想讓梅姨幫你殺人滅口?”
趙叔大喊着說:“我沒有,是她,是她不履行承諾。她說姓陳的死後她就和我在一起的,可是沒過了幾天她就又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了,我天天給她開車,我實在受不了了。”
“我于是就給了梅姨一筆錢,梅姨她兒子正好得了重病需要做手術。我讓她每天在吳姐睡前喝的牛奶裡放一點水銀,為的就是讓她不舒服,頭疼。這樣我才有機會給她介紹氣功大師,讓她吃我給她的藥。”
我說:“你給她的藥是毒藥,你會害死她的!”
趙叔說:“我第一次讓胖子給她的藥隻是成瘾藥,根本沒有什麼大的毒性,我為的就是讓她染上毒瘾,從此以後聽我的控制。沒想到的是她吃了兩次覺得頭不疼了就不吃了。她沒有上瘾,我隻能加大藥量,但是罂粟殼多了,味道太明顯了,我隻能又加了幾味會讓她頭疼的藥,不然萬一她吃了幾次頭不疼了又不吃了該怎麼辦?!”
看着趙叔癫狂的說着,我的心裡五味雜陳。我繼續說道:“那個氣功大師是怎麼從嘴裡吐出藥的,又是怎麼從手裡搓出藥丸的?”
趙叔輕蔑的笑笑說:“哈哈,居然也有你看不出來的地方了,也罷,我告訴你。很簡單,他在牙齒上拴了根線,線後面吊着個藥包,第一次漱口的時候,他就把藥用舌頭拽了出來,含在了嘴裡,藥遇到水被稀釋了就出來藥水了。”
“至于手搓藥丸,這更是個小把戲。魔術手藏小球看過吧,就是這個道理。一個蠟丸裡包着很多小藥丸,在手上藏着你看不出來而已,等假裝發功的時候再搓開,你就看到藥丸了。”
原來是這樣,還真是厲害,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技法。我繼續問出了我心裡最後一個疑問。
我說:“那你最後為什麼要指使梅姨殺掉李楠的媽媽?”
趙叔一臉疑惑的說:“我沒有指使她呀,我當時都被你們抓住了,我怎麼去指使她?”
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覺得他應該沒必要再隐瞞什麼了,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了。我扭頭看了一眼警察,示意他我沒什麼好說的了,警察把我和李楠帶出來。
我問警察我能不能去看看梅姨,因為我也有點好奇梅姨在李楠家做了那麼多年的保姆,為什麼今晚在沒有人指使的情況下還要冒險殺掉李楠的媽媽。
警察在和一個老一些的警察商量了一下後,告訴我們可以帶我們倆去看梅姨。我和李楠被帶到另一間房間,透過窗戶發現梅姨是在一個凳子上綁着的。
我問警察為什麼要綁着她,警察說:“現在一旦放開她,她就要撞牆自殺。”
正當我内心疑惑的時候,就聽見李楠顫抖着嘴唇,用略微帶有哭腔的聲音問梅姨道:“梅姨,您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為什麼要殺我媽媽?您在我家這麼多年了,難道您就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梅姨惡狠狠的盯着李楠激動的說道:“她該死,你也該死,你們都該死。感情,狗屁感情。她那麼有錢,我家孩子生病了要做手術,都快要死了!我問她借錢,她不借給我,說是要給你報什麼金牌奧數班,我跪下求她,讓她先把錢借給我,以後我做牛做馬慢慢還,我家孩子現在在老家等着錢救命呢!”
“她說在她眼裡讓你進金牌奧數班比我家孩子的命都重要。她還說要開除我,不讓我在她家繼續做了。我這時候不能失去工作,我害怕了,我哭着求她,我跪着求她,希望她不要開除我,讓我繼續做下去。可是這個女人長了一副鐵石心腸,她把我硬生生的趕了出去,連我的行李都像丢垃圾一樣,直接丢了出去。”
“她一點沒有念及我給她家當牛做馬,照顧老老少少這麼多年的情份。我被趕出來,沒有地方可以去,我沒有任何辦法了,我隻能坐在院子裡等。直到我遇見了趙哥,是他做擔保,才讓我繼續留了下來。”
“他還給了我一筆錢讓我救我孩子的命。是他救了我的孩子,我必須要報答他,我知道他恨這個女人,我也恨這個女人。所以我想要殺了她,我殺了這個女人就和趙哥一點關系都沒有了。因為這個女人不是被毒死的了,是被我一刀捅死的。是你,是你打亂了我的計劃,是你讓我今生今世都無法還上他的這份恩情。”
我在聽完梅姨說的話,渾身上下感覺毛孔都炸開了,李楠更是哭的泣不成聲。我扶着李楠一步一步走出房間。
我把李楠扶到過道的椅子上坐下,李楠抱着我的肩膀哭的撕心裂肺,我這時也是腦袋裡面嗡嗡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就這樣持續了好久,直到李楠哭的眼睛已經腫成了核桃,聲音也已經哭到沙啞。我就這樣坐在她身邊,任由她在我肩膀上肆意的釋放自己的情緒。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到我倆身上,我感覺好暖,也許隻有初升的朝陽才可以驅散人心中的陰霾。
我和李楠在長達了一晚上的煎熬中,終于回到了學校,我們沒有去教室,而是又被校領導叫去了談話。
因為這次是李楠的家事,再加上案件比較複雜,學校這次沒有過多的幹預和詢問。
學校方面在得知我倆一夜都在警察局沒有休息的情況下,破格給我倆放了一天假,讓我倆待在宿舍裡面補覺。
回到宿舍,躺到自己的床上,我本以為我會困的直接昏死過去。但真當我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卻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了。
難道這就是物極必反的道理?!與其睡不着,不如梳理一下今晚發生的事,當我梳理完所有的事後,總結出了一點就是一切事物皆是依從因果之理。
因是能生,果是所生。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由因生果,因果曆然。因是始之源,果是因之終。事出有必然,絕非偶然,理所當然,心中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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