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身影有所遲疑,看動作像是在拔刀。
金線随着門扉的緩慢開啟而繃緊,隻要在稍稍開大半寸,屋子裡的金線便會将斷案堂的梁柱全數絞斷。
“賀亭衍,你在門後邊兒放了什麼東西?”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
賀亭衍頓時脊背僵直,驚顫着起身把門上綁着的金線拿開。
門扉被推開,江敬舟滿臉不痛快地看着他,“不是說去朝廷領賞了?你現在在這兒又是怎麼……”
話說了一半,他愣住了。賀亭衍的模樣明顯是一副生了病的模樣,嘴唇沒有血色,雙手上還纏着染血的紗布。
“你,怎麼……”
賀亭衍按着門扉的手微微發顫,而後恢複常态,臉色陰沉道:“誰讓你回來的?這裡現在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江敬舟用腳卡着門縫自顧自地推門進來,看着滿屋子吊滿的金線,說道:“你能待我為什麼不能。”
他回首看向賀亭衍,幹咳一聲後說道:“你的工錢我也不能白拿,免得日後我四海镖局的名聲壞了。”
賀亭衍的眼底帶着水汽,他看着這個人許久,而後别過頭說道:“出去,你若是現在留下……”
“沙狼的人就會把我當做你的替身。”江敬舟打斷他的話,“無枝都告訴我了,你跟他說你要冒充偷盜赈災銀的人,對外宣稱鑰匙跟地圖在你這兒,然後以身為餌,引沙狼的人出來。”
賀亭衍五指緊握,“這是我的事,如今已與你無關。”
江敬舟擡腳替賀亭衍把門關上,而後拿過他手裡的金線綁回門後,理所當然道:“怎麼無關,沙狼殺了我爹,我用不着你好心替我報仇。免得欠了你人情,日後告發你我良心不安。”
第62章機關匣(二)
賀亭衍透過門窗看了眼屋外的空城,被放在街道正中焚燒的屍體也已化作灰燼。晚風拂過,吹走青煙,隻留一片死寂。
江敬舟的袖子中捏着匕首,目光在這間布滿金線的屋子裡來回掃蕩。
說實在的,其實相比較沙狼,他現在應該更害怕賀亭衍才對。畢竟這個人會綁他打他,還很可能将他囚禁。
可要是獨留賀亭衍一個人在這座空城裡,他心裡便說不上的憋悶,滿腦子都是這人對他好時的模樣。
賀亭衍見人坐到了火堆旁,整理好金線後便也走了過去。隻是人還未坐下,江敬舟的一把匕首便指向了他。
“你坐到對面去,誰知道等下會不會又突然打暈我。”
賀亭衍沒有應聲也沒有依言換地方,單手撐着地面便在這人身側坐下了。
江敬舟的匕首雖對着賀亭衍,可原本也就是拿來做做樣子的。見人不聽他的,他便自己起身坐到了火堆的對面,右手轉着匕首,目光緊盯着臉色蒼白的賀亭衍。
許久後,他才再次出聲道:“你被傳染了疫症,所以才讓呂鶴他們騙我,一個人留在城裡?”
賀亭衍拿過一旁的幹柴丢進火堆,應道:“是,你若是留下來會被傳染。不想死的話,現在就走。”
江敬舟不敢确定地将這人又從上到下地看了遍,除了人虛了點兒外,患有疫症該有的症狀一樣未現。
不可能還有人得疫症,若是還有,呂鶴也不會讓城裡的百姓出來然後轉移城鎮。
賀亭衍鐵定是在騙他,可臉上的神色又确實是病了。難道,是從前的病又複發了?應該不至于,毒不是都解了?
他收回目光,左右丢着手裡的匕首佯裝不在意。這可是罪臣之子,他必須得把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收回來。
“你騙無枝說你要把自己當誘餌引沙狼出來,他要是知道東西真在你這兒,還會這麼由着你一個人在城裡?”
江敬舟停了手裡的動作,“難道無枝跟你是一夥的?他也跟當年的偷盜案有關?”
賀亭衍低垂着眉眼,他說什麼都當做沒聽見,隻是拿着藥瓶往右手的手掌上撒着藥粉。
江敬舟看得心裡憋悶,想問問怎麼了,但嘴上卻依舊沒什麼好氣道:“成天搗鼓你那些破金線,劃傷了也是活該。”
賀亭衍擡頭看他,他滿臉不屑道:“要不要幫忙啊,看你包的也怪吃力的。”
“不必。”
江敬舟嘀咕道:“不必就不必,疼死你得了。”
言語間,他看到了賀亭衍腳邊,用燒過的木炭在地上留了些字。可礙于坐在火堆對面看不清,幹咳一聲後慢吞吞地向賀亭衍坐着的地方挪動。
被寫在最上面的是四個姓氏,分别是康、賀、蘇、沈,而後依次在這四個姓氏下分出了好幾個别家的姓氏。
他數了數了,加上最初的四家姓氏,共寫了二十四個。而其中有三個姓氏被木炭劃去了痕迹,分别是趙家、李家和孫家,像是預示着在這二十四家中被淘汰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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