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見誰就說,父親讓我說謊,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江敬舟緊跟其後。
屋裡的家具也被毀了個幹淨,能拿來用的,無非就是拆些舊木拿來燒火。但賀亭衍并未拆卸,像是在翻找什麼東西。
“你要找什麼?跟我說說我幫你一起找。”
“不必。”賀亭衍敲打着牆壁地磚,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轉身對他道:“你對無枝不要随意發脾氣,少跟他說話。”
江敬舟握拳道:“為什麼?怕他被我欺負?”
賀亭衍沉默一陣,道:“一會兒你就出城,别待在這兒。”
“賀亭衍,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江敬舟沒好氣道:“我沒你想得那麼無知愚笨,更不是什麼貪生怕死的人。”
他指着前廳的方向,“那個無枝到底是什麼人?要你這麼護着他!”
然而在說話間,賀亭衍的目光卻不在他身上,轉而越過他身側走向房間裡的那張坍塌的床。
他蹲下身,手還沒伸出去便忽然被江敬舟猛地向邊上推開。
幾隻餓極了的老鼠從床底蹿了出來,瘋了似的往江敬舟的手背上咬了幾口。
“敬舟!”
賀亭衍急了,用金線把老鼠絞殺後慌忙上前查看。
江敬舟沒吭聲,從床底下拿出幅破損嚴重的畫卷轉而丢給賀亭衍。他甩了甩手背上的血珠子,道:“你是不是要拿這個。”
賀亭衍沒管畫卷,拽着他手腕道:“别亂動,這裡的老鼠大多吃過死屍,咬了很可能就會傳染瘟疫!”
江敬舟這才意識到,趕忙抽回手往後退了兩步,皺眉道:“那你離我遠點兒!”
“把手給我看看。”
賀亭衍見他躲閃,強行扣住他胳膊将其轉身抵着牆面。他拉過江敬舟那隻被咬過的手查看,傷口不大,雖還在流血但很快便會凝結。
江敬舟用力掙脫開他的鉗制,退後道:“我沒事,這些老鼠未必就吃過屍體。”
他撿起地上的畫卷打開,畫的是一名女子。不過破損嚴重看不到面貌,但大體穿戴的衣服也不難看出是個官宦人家的夫人。
女人的身側站着個孩子,滿臉開懷地拉拽着手裡的風筝線。
“這是!”江敬舟把手指撫向女人的發髻,發髻上畫的發簪,正是他們在棉線案案發現場發現的那支。
“四夫人的發簪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抄家,難道這發簪是當初被抄家時收入了朝廷,而後時過多年又将其當做賞賜送去了侯府?
賀亭衍對他的傷口一時無法,隻好說道:“二十二年前的那起赈災銀被盜案,最後消失的地方便是在鄲石安的馮縣令處。
朝廷派遣夜刑司的人來府上審訊,但馮縣令始終謊稱自己沒有收到赈災銀。夜刑司不得不以逼供的方式對其家人用以私刑,這才得知了有地圖和鑰匙一事。”
江敬舟把畫卷還給賀亭衍,“所以你才想進來找新線索?”
當年好幾個城鎮受災,而鄲石安算是在幾個受災城鎮中相對而言狀況最好的。朝廷将赈災銀交予鄲石安縣令,在由此分發給相鄰幾座城鎮,也就是在此過程中赈災銀被傳出失竊。
“知道地圖跟鑰匙,那看來這馮縣令确實有參與貪污。不過,既然都被逼得說出了這些東西,為什麼不直接交出貪污的銀兩?”
還是說馮縣令也不過隻是其中一枚棋子?真正拿走錢财的是死都不能說的人?
賀亭衍将畫卷放回原處,“貪污一事被發現時是在赈災之後的三個月,那時災民已經死了大半民不聊生。百姓接收到的銀兩有誤,馮縣令無論說不說都難逃一死。”
江敬舟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會不會當年的沙狼組織就是馮縣令的手下。他們将看守赈災銀的鐵騎全數殺害,而後扮作劫匪把銀兩轉移。
馮縣令一死,内部因為貪财或是些别的什麼鬧了矛盾,所以才分崩離析有了之後的四海镖局?
不對,以他父親的為人不可能會做這種事。還有沙狼嘴裡說的皇子,到至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假如他真的是皇子,那麼當年的赈災銀又與他有什麼關系?
總不至于赈災救民,陛下還将剛出生的孩子帶在身側。還是說,當年赈災時陛下也來了,而後私下與他娘……
不不不,他趕忙把這可怕的想法撤走。
娘在與爹相遇前一直生活在錦州,當年鬧災錦州可并未受其影響。前陛下也從未去過這個城鎮,連碰面都不可能更别提生什麼皇子了。
兩人又搜羅了一陣,但縣令府裡除了那張畫外便沒有更多有用的東西了。就連幾個暗室都被破牆搬了個幹淨,更别提什麼新線索。
回到斷案堂,無枝吃着饅頭,手裡捏着羊皮卷地圖,擡頭道:“回來了?我還想你們方便怎麼要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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