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檢查玉石頂端,隻找到了幾條剛才被推倒時出現的裂紋口,以及一些像被利器勒出的凹痕,并未有注入水流的孔洞。
反倒是玉石的尾端,也就是浸泡在水裡的那部分,四周都被打了手指粗的空洞,約莫有六處。
另一邊的賀亭衍放置好屍體便開始查探四周,起先被反鎖的地窖門邊上有一塊木闆斷裂的痕迹,且斷裂的木削向外而非往裡。
由此可見,這裡曾承載過重物器皿,但後因承受不了而使其斷裂。門邊的邊縫處有一道劃痕,看起來像是被什麼線之類的東西勒過。
結合玉石頂端的勒痕,他斷定,很可能是被他棄用的金絲絞線。
死者雖雙腕被割了豁口,但顯然是一起他殺案。如果沒猜錯,兇手必定以為他們會以蠻力進入地窖,如此一來很多在門闆處的線索都會被暴力拆除幹淨。
大緻上看,手法與子爵府裡的棉線案如出一轍。看來對四夫人行兇的人,十有八九便是唆使鬧鬼又在幕後出謀劃策的人。
江敬舟把官銀從地窖中搬出來,嫌棄道:“一股血腥味兒。”他探出半個身子,“赈災銀拿回去後我在清點一次,齊全的話就能把你的錢從箱子裡搬出來。”
他脫了鞋子把褲腿卷起,起身道:“作案的人還真是越來越會想花樣了,把人塞玉石裡,該不會又想來一個解釋不通用妖鬼說事吧?”
賀亭衍看着地窖中的雞血石,臉色陰沉。侯府中會用金線的隻有他一人,以此作案無異于栽贓嫁禍。
他雖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和人證,但即便找不到理由直指他,最終還是會被說成是妖邪作祟。
江敬舟細看了死者手腕上的刀口,說道:“腕上的口子不是四夫人自己劃的,方向不對。兩隻手腕上的劃痕皆是同一個方向,就像是有人站在她對面用刀割的。”
他卷起袖子拿過巾帕捏着死者的手腕翻看,關節活動皮膚保有彈性,看來四夫人應當才死了沒多久。
仵作聞訊帶着刀具匆匆趕來,随之而來的還有賀方戟。見到賀亭衍叫了聲大哥便去屋子裡查看案發現場,見到地窖中的血水後,當即捂着嘴去院子裡吐了。
江敬舟雙手環胸調侃道:“見不得血還進來,你怎麼膽兒這麼小。”
賀方戟吐完了鄙夷道:“我這毛病都是你害的。”
“關我什麼事。”
“當初要不是你帶我去青樓看屍體,我能烙下這毛病?”
江敬舟攤手,“我也看了怎麼沒事。”
賀方戟懶得理他,轉而對賀亭衍說道:“陶先生在祠堂裡查問說是不來了。”他抹了把嘴,“讓我過來幫你。”
賀亭衍還沒來得及應聲,江敬舟就不幹了,“陶先生也真是,這不有我在呢麼,還讓你過來幫什麼忙。”
賀方戟幹笑一陣,“陶先生說了,就是有你在才讓我過來,免得幫倒忙。”
“我能打能抗的,怎麼就幫倒忙了?”
賀亭衍趕忙出聲制止,轉而對賀方戟問道:“府中除了四夫人外,可還有哪位夫人有大塊兒的雞血石?差不多半人高”
玉石被中空,那麼其中缺失的部分一定還在。他平時主管府中要事,諸如此類的從不會過問,尤其還是幾位夫人的東西。
賀方戟想了一陣,道:“有倒是有,我也就見過一次。在二娘的屋子裡,有塊高至胸口的雞血石,還雕了個八仙過海。
起初像是炫耀被放在了正廳口,進院兒一眼就能瞧見,後來也不知怎麼地就被收起來了,還說什麼财不可外露。”
仵作收了手裡的刀,僅僅隻是查看一番後向賀亭衍拱手道:“四夫人失血過多,不過真正導緻死亡的是窒息。那玉石中被注滿了水,時間一長便會無法呼吸。至于死亡時間,約莫不超過半個時辰。”
他猶豫着問道:“可要記錄作案紙上報朝廷?”
賀亭衍:“不急,若是此時上報,四夫人偷盜赈災銀的罪名便會被定案。”
“半個時辰?”江敬舟單手托着下巴思慮,“那豈不是很難找到兇手?除了守在門外去廚房提水的兩名丫鬟,一個時辰前侯府裡的人就全去了祠堂。”
賀亭衍轉而向院子裡跪着的兩名丫鬟問道:“今日四夫人院裡,去祠堂前還有哪些人來過?”
兩名丫鬟吓得面色蒼白,眼神猶豫地看向站在院裡的賀方戟。
賀方戟頓覺無辜道:“看我做什麼,我可沒來過。”
第50章玉石案(四)
兩丫鬟不敢吭聲,賀亭衍便道:“但說無妨。”
膽子稍大一些的丫鬟猶豫再三,顫巍巍道:“三夫人來過。”
言閉,另一個丫鬟小聲補充道:“早膳時,大夫人跟二夫人也曾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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