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匹戰馬嘶鳴跟随,馬蹄疾踏之處,火叢星星點點飛濺,不斷有軍士高呼救火,伴着淩亂如雨的馬蹄聲,新城如同九節鞭,火舌吞噬哪裡,哪裡就一節一節爆出巨響。
耶律保在馬身上一按,身子借力飛躍上正城城門。他在牆跺外站穩,喝問:“什麼情況?速速報來!”
“回禀大帥,自亥時起來了一撥黑衣衛士,人數有一百之多,他們手腳靈敏,攜帶火把攀越南門,站在城牆上四處投擲火把,來人被我們全數射殺。”
“不要命麼?”耶律保一陣沉吟,道,“看來是一批死士。”
“報!”一名黃衣小校拖長聲音自門樓處奔來,嗵的一聲跪在耶律面前:“禀大帥,北門火起!”
耶律保面色一冷,還未作出指令,又有一名衛士火速趕來,大聲禀告:“報!西門火起!”
如今隻剩下正東門未被侵襲,耶律保舉目四視,新城三面發出沖天火光,雖未能焚燒整座城池,但東風呼呼一吹,火堆裡蹿起幾尺高的火苗,他站在高處都看得見火浪的舌尖。
城外黑霭沉沉,不聞任何聲息,仿似暗處潛伏着獵食的豹子。
是繼續忍受接連不斷的火潮襲擊,還是大開城門迎視一番?耶律保信心百倍,很快做出判斷:“不管來的是誰!開城!迎敵!”
新城漫透紅光,铠甲重重的鐵獅騎滿披銀輝,一路風馳電掣地行來,披挂嗤嗤摩擦生響。很快地,城池就被方陣移動的騎師抛諸腦後。
馬蹄聲滾滾壓向白溝河畔,發出震天價響。騎兵越行得近,透過馬蹄間隙,偶爾可聞河水雷鳴般的嘶吼。耶律保一勒馬缰,猛然立足,舉起攜刀的右手:“停!”
衆軍穩住馬身,借着火把光亮,這才看清了前方路景。
黑暗之中,靜寂無聲地立着數萬铠甲銀衣,白馬上了嚼頭穩伫如山,騎士眼神冰冷寒氣森森,他們成扇形擺開,透過齊額盔甲,眉目間的怨恨驚天動地。
鬼魅之師,雪影營。
耶律保背脊湧起一陣寒意,看着擺滿河岸的亮麗白影,他突然有些明了發生何事。回頭目視一眼身後騎兵,耶律保咬咬牙嘶喊一聲:“沖過去!後退者立斬!”
霎時,兩支彪悍之師兵戎相見,混戰一團。人相喧嚷,馬盡嘶鳴。
雪影營輕忽如羽沖進,塞馬腳力矯健,銀衣騎士如同雪豹撕開鐵桶連陣,“川”字形間隙越拉越大。耶律保左沖右擋,手中大刀橫掃,劃斷潮水般人群。沖突一陣,眼見鐵獅騎士無雪影靈活,笨重地被拖倒在地,他心裡愈發焦急,于混亂中呼喊:“向左走!繞回去!”
左右兩側均是丘陵,高高聳起像個土包。正待耶律大軍混雜扭頭時,左右同時響起凜然呼喊,聲浪一波蓋過一波。耶律保定睛一看,這才發覺兩側沖下銀衣閃亮的騎軍,聲勢之浩大,不比錢塘水潮遜色多少。
不過片刻之間,彪悍鐵獅就被靈活雪豹呈“品”字圍住,雪白色的身影有如螞蟻噬骨,一點一點地啃食連陣。
耶律保越戰越心驚,他發力嘶喊,指揮陣行沖出重圍。軍土自相踐踏,死者無數。将将脫身三馬連戰逃出幾丈遠,一輕騎如風沖到他跟前,語聲裡顫抖得厲害:“報告大帥!新城失守!”
耶律保大喝一聲,驅馬靠近,伸手扣住了來人馬缰:“再說一次!”一雙沖血雙眸狠盯那名校尉,令他伏腰馬上抖了抖身子:“回禀大帥,鐵獅剛剛出城迎戰,來了一名劍術極高的白衣公子,他一人斬殺所有留守将士,随後沖進一支騎師,将我們糧草燒得幹幹淨淨……”
耶律保一陣眩暈,以刀撐地喃喃自語:“火燒誘敵……連營擺陣……三面圍堵……聲東擊西,搶占新城斷我退路……是誰,這到底是誰?誰能有這麼厲害的手段?”他氣血上湧,面朝無盡黑暗大吼一聲:“難道是死而複生的秋葉?”
身後厮殺一片,他的親信截斷雪影沖擊,為他浴血撕開一道逃生的縫隙,可是前方火影重重,橘紅色的光芒映得天朗朗如清。而他,已無處可去。
滾燙的夜風連天吹來,冷汗涔涔流下,頃刻又化為冰珠子風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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