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意識裡有了這個認知,冷雙成竭力想睜開眼睛,眼睑厚重如山,重重疊疊壓在眸子上,急得她不安地扭動,嘶喊,可是嗓子裡幹啞枯燥,就像河床幹涸失了水份,喊聲沖突出來,變成了一句句無力地低吟:“秋葉……秋葉……”
有一雙清涼的唇落在她眼睛上,她分明感覺到了,撲面而來一種氣息,冰雪霧凇,環環繞繞,随着唇的深淺啜飲,有時溫柔纏綿,有時飄渺無風。
冷雙成蠕動嘴唇,輕輕叫喚一兩聲,那雙唇找着了她的渴盼,溫軟如絲地落下,覆蓋了她的唇形。□了一陣,渡過一片涼涼的水絲,滋潤了她幹裂的唇瓣,甘甜冷冽,極賦有護體花露的清香。
甜美感覺妙不可言,仿似月下綻放荷花,銀輝蕩漾,如水一般的溫柔,她的心底暈散開了月色,漣漪一樣地搖曳。這種酥軟越來越強,她終于有些确定,來人很像秋葉依劍。
緊閉的眼眶濕潤了起來。
“秋葉,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冷雙成喃喃自語,疲軟地睜不開眼睛,親吻她的人仿似心靈有了感應,拉起她的手掌,細細摩挲手心的傷痕,手指靈活帶力,深深地撫摸,輾轉幾下,令她感受到了指腹的修韌光滑。
“我真是後悔,你怎麼會這麼傻。”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在耳邊,冷雙成猛地掙紮起來,就像溺水的孩子,蒼白的面容褪成慘白,纖長慧睫抑制不住地輕顫。
不是秋葉依劍的聲音,隔得這麼近,他咽喉裡的吐氣轉換她都聽得一清二楚,沒有做作壓抑,隻有自然地發聲。
他和秋葉如出一轍地冷漠,身上卻沒有令她熟悉的淡雅清香,每日深夜,那種香味輕軟成絲滲入心肺,伴着枕席,送她悠然入夢境。
“這人是誰?”她的意識不禁在追問。
一隻手掌緩緩摸過她的臉頰,頭發,最後停駐在她的頸側,輕輕托着後腦,放下了她的身子。
那股冰雪氣息後來完全消失。
冷雙成已經足夠困倦疲軟了,潛意識告訴她,若想醒來,必須得沖破這重夢魇。
内河由地底蜿蜒出去,溯水而去,可以抵達青州。夜色中的河水翻滾有聲,汩汩如岩漿,爆裂火熱。
水中源源不斷冒出黑影,一批又一批,宛如席地覓食的螞蟻,密密麻麻數不清。
老金驅隊向前,穿過拱橋,插進一條筆直的街道。
暮色蒼茫,海風來急,卷起街邊商鋪幌子、懸挂燈盞咿呀作響,整個城鎮仿似已經入睡,隻有主道仍未栖息,坦露着火光夜色,呈現出最靜谧迷人的一面。
兩列筆直如蘭的街燈,映亮烏雲霭霭的天空,澄透如碧。街面寬闊幹淨,不聞人煙,靜悄悄地像是朱戶雅苑。
這一切如此靜美,如此坦蕩,仿似一座空城,諸葛武侯降服司馬懿的空城。
老金尖聲一嘯,柴進才、林青鸾并列在前,僵直麻木地開道。衆多黑影橫豎有序,悄無聲息地尾随其後。
滾蕩的風中傳來一兩聲咳嗽,淡然,漫不經心,借着風聲暮色,極清晰地在街道上回響。
靜美柔亮的空城裡,轉出來一道青衣飄飄的人影,五官清俊,面帶微笑,笑若柳後輕煙,缥缈輕忽,又有說不出的淡淡疏離之感。
溫文爾雅的公子,眉間一抹清風離愁,人是俊朗無瑕,偏偏又讓人捉摸不透。
有那笑容的隻能是一個人,孤獨凱旋。
老金壓隊繼續前行,孤獨凱旋在光芒中微笑立定,待至兩方距離十丈時,他淡淡地看了隊列一眼,轉身向西側街尾走去。
身形不緩不急,始終留給後人一個朦胧的背影。
他竟效仿諸葛武侯,隻身前來權當引路使者,戰書已下,就看對方有沒有膽量接受。
“唱空城計麼?”老金一聲冷笑,哼道,“數千人還怕你一座小小的孤城?”
一名黑衣人上前,低聲道:“左使慎重,主人隻喚我們沿途沖殺宋人,滅絕武林大派,此人單身前來引誘,身後必定有大的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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