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冷汗涔涔,梳雪突又笑靥如花,手指扣住花梗,凜然一彈,倏的一下切入漆紅亭柱中:“這都是他的手段,忍耐到最後,一把火點燃古井台,成則為王敗則為寇。”
老金嗫嚅道:“少主為何不在聚會上做手腳?”
“我沒那麼蠢。”梳雪冷笑,“行轅重兵把守,要攻進去談何容易。與其小打小鬧,不如引出秋葉,隻要他來,不死也即重傷。”
梳雪回顧四周,纖指細點水澗山石:“這些黑白棋子就是關鍵。”
老金順勢望去。
水聲潺潺,溫情脈脈流過一方天然水泉,半畝大小四四方方,水底縱橫各十九條溝壑,水草掩映下不易發覺,兩岸散落圓盤大小兩色山石,黑如鴉雛,白若凝脂,一黑一白剛好拟作水色棋盤上的棋子。
梳雪緩緩走動,微笑道:“這裡便是我邀請公子對弈的棋局。他生性謹慎嗅覺靈敏,不出奇法無以制住他。棋子上塗抹無色無味的天燭子藥水,一旦落入水中經太陽拂照,藥效散發即可麻痹人頭腦,屆時我再出手,他就是有天大的本領也插翅難逃。”
老金悚然,但念及先前小主人所說他們兩人已經服過解藥,心下稍安。想起往事,他不禁恍然道:“難怪少主一直關注藥人進度,原來是在試驗天燭子的效果。”
梳雪呵呵一笑,道:“我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
天上流雲舒卷,陽光燦爛。
江甯府的楊家本是巍峨獨處的大宅院,自從兩年前被朝廷抄家後,如同千年老樹轟然倒塌,在一片豔陽風光下也難掩其破敗沒落。
野草森森,枯藤盤繞,地底覓食的小動物扒拉土塊,發出沙沙響聲。陽光透過青銅紅綠的琉璃瓦照過來,斑駁了坍塌的朱紅牆垣。
冷雙成駐足矮牆外,靜靜地打量院内光景,看了片刻心下酸澀,又閃身躍進牆内,靜寂走向後院。
推開殘破的八仙門戶,大廳光線暗沉,撲面而來刺鼻嗆人的灰塵味。她一路穿行直抵最後,一個門戶落鎖的單獨白院出現在眼前,月洞門戶上鐵鎖鏽迹斑斑,牆角雜草叢生,枝葉精神抖擻地直沖入天。
冷雙成想了想,并未踏足草上,而是運氣飄向院内,因為她無意破壞院外無人居住的假象。
缺了一角的飛檐亭内,宇文小白背靠在斑駁紅柱上,正笑眯眯地曬着太陽。
“誰?”他警惕喝道。
冷雙成經過簡單裝扮為了避開追殺,明了宇文小白不識她的原因,笑道:“小白,是我,我胡亂塗抹兩下,你就不認得我了嗎?”
“雙成,你來了!”宇文小白聽聞熟悉語聲,轉眸驚喜一喊,大叫着撲了過來。
宇文小白的笑容比太陽還溫暖,兩眼澄淨,如同帶有嬰孩般天真。
冷雙成連忙接住他的身子,笑道:“小白,過得還好麼?”
宇文小白拉扯冷雙成臉頰,苦着臉說:“悶死了,南景不準我出門,天天就是下下棋,連風筝都不能放。”
冷雙成心裡歎息,從袖囊裡拿出一個蘋果遞給他,微笑說道:“給你,這是我小時候吃過的野果,我特地摘來藏了兩天帶給你。”
宇文小白喜出望外,接過便吃。冷雙成待他吃完,才拉住他的手走到亭子裡:“小白,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光線明亮,一株六月雪當風而立,拂去風塵婷婷玉立在明媚的夏陽裡。冷雙成看着層層茂草,怔怔出神,心底的痛苦在陽光照射下,像沙礫般顯得微不足道。
藥王前輩竟然不在宇文小白身邊,聽聞兩月前他就下山仙遊,至今不知所蹤。林青鸾找到過南景麒和宇文小白,得知隻有他們兩人落腳江甯後,于前晚深夜悄悄離去,也無蹤迹。
今日便是七日之毒最後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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