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竹傘上沒什麼名貴裝飾,隻是勝在做工好,不僅輕便靈巧,傘面已經那樣薄,上面還能雕出清晰可見的昆侖山輪廓。蘇辛見慣了好東西,都要贊一聲的,于是問孟清極要不要差個人給淮陰王送回去。
孟清極卻道:“一把傘而已,遞來遞去叫人看着不安分。拿去燒了。”之後聽到有人提淮陰王,卻也沒有不悅。
他以為孟清極不喜淮陰王,現在聽孟清極和喬公子說起,聽着并不像讨厭淮陰王。
那宸君到底是在想什麼,他琢磨不透。
喬蒼梧日日到孟清極這裡來賠小心,孟清極自然要給他點甜頭嘗嘗,去天章那邊探病的時候,就帶喬蒼梧過去了一次。好在喬蒼梧表現很規矩老實,到了天章面前也目不斜視,口不多言,站在孟清極身後就像個木頭人一樣,安安靜靜隻聽着孟清極和天章說話,真是隻在天章面前露個臉,沒有越過宸君絲毫,去挑逗天章。
孟清極對橋蒼梧最滿意的就是他的這份老實,知道自己的斤兩。不過這情景落在天章眼裡,卻品出了另一番意味。
“宸君不怎麼怕你。他自己倒知道要把人調教得嚴實。我看喬蒼梧怕他得很,在他眼皮底下,一動都不敢多動的樣子,連擡眼看一眼我都不敢……”天章對傅冉道。
他本意是說孟清極對人一套對自己又是一套,沒想到這話聽在傅冉耳朵裡,也品出了另一番意味。
“呵呵。陛下這是心疼喬公子了?過來探病的,居然瞧都不瞧一下陛下一眼,肯定是被逼的,太可憐了!要不然我這就把喬公子召過來,讓他使勁多看陛下兩眼?”傅冉笑道。
天章先是被他一湊,差點又沒噎住。轉念一想,反而笑了,道:“我也沒說什麼,怎麼就打翻醋壇子了,說話這般地酸。”
傅冉垂首為天章準備藥碗,竟然裝沒聽見。
天章又道:“你怎麼好與他比。你是皇後,他不過是個公子,你醋吃到他身上,也太好笑了……”說着說着他又覺得這話聽上去有些不對。他本想說自己心中傅冉遠比喬公子重要,可說出來卻有些像責怪傅冉亂吃醋。
須知在後宮,妒是大忌。一帶上善妒二字,就别指望好名聲了。
果然傅冉聽到他這話,就道:“嗯,是好笑。陛下,我過去就說過,我是不打算做賢後的。”
天章心中有些顫,低聲說:“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吃了藥,漱了口。兩人又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天章病了幾天,雖然漸漸好轉,但精氣神都不足。傅冉扶他躺下,天章忽然就握住他的手。兩人雖不說話,手指卻交纏起來。
“我……”
話太多,也太容易說錯。天章生怕自己一出口,又說錯。隻能與傅冉十指相交,看着傅冉的眼睛。
傅冉猶豫了一下,俯下身,吻住了天章的嘴唇。
這個吻,不戲谑,不挑逗,隻是無聲地脈脈訴說和回應,天章覺得傅冉的氣息完全包容着自己,他閉上眼睛,張開嘴唇,濕潤和纏綿更加深入,即便躺在床上,都有随波飄蕩的眩暈感覺。
許久之後,兩人才分開。
“陛下,要快些好起來。”傅冉溫柔道。
天章一瞬間恍惚,他仿佛看到了過去的傅娉婷。但他隻是點點頭,閉上眼,讓急促的呼吸慢慢平複。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病就好了,可以戶外活動了
第29章
三月三日上巳節,是暮春宴遊的節日。按宮中舊例,這一天宮中會放風筝,蕩秋千,玩曲水流觞,春宴賞花,宮中不論是貴人還是宮婢,都可以打扮一番,到園中玩耍,是僅次于元宵節的松快一日。
所以這一日也被宮中視為勾搭皇帝的好機會。過去不乏宮人在上巳節一步登天的例子,因此宮中上上下下,無不在這一天精心妝扮。
不過今年因為剛過國喪,傅冉在頒下上巳節賞賜的時候早就吩咐了,賞花遊玩可以,不可太過喧嘩鬧騰,豔色也不可用,宮中用酒都選口味較淡的。各宮自行約束。
于是三月三日這一天,天上放的風筝都換了清淡顔色,淡淡溶溶貼在明媚藍天上,飄得又輕又遠,别有番意趣。宮人沒有穿豔色的,但春天裡穿着竹青,鵝黃,缃色,藕色,丁香這類更顯得青春嬌嫩。
天章大病全愈,見此情景,一個冬天積累下來的抑郁都漸漸消散,周圍皆是勃勃生氣,他也不由微笑起來。
花園裡桃花灼灼,梨花光潔,渠水中飄着各式形狀的酒盞。天章與傅冉先是去看宮人蕩秋千,有幾個大膽的宮人,不僅蕩得極高,還能一邊蕩秋千一邊翻舞,旁人看了都驚呼連連,兩人欣賞一番之後,就在園中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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