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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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了頓，說，&ldo;‐‐就叫它望仙樓吧。&rdo;宇文慵是聰明人，大抵也從這首詩歌中聽出了&ldo;望仙樓&rdo;的含義，在我耳邊輕歎一聲，說，&ldo;清鎖，你還是不信我。&rdo;我閉着眼睛，心頭湧上一抹深深的倦意，把頭更深地埋進他懷裡，喃喃地說，&ldo;宇文慵，你還是不要對我有希望……那麼，我們，也就都不會失望了。&rdo;三．&ldo;小姐，快起身吧，宰相夫人派人過來，說是給您送鳳梨來了……都等了一個多時辰了。&rdo;我翻了個身，就聽碧香在耳邊碎碎念，我腦子轉的有點慢，反應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噌一下坐起來，說，&ldo;什麼？元夫人派人來看我？&rdo;碧香把裝了熱水的銅盆放到c黃前的小凳上，一邊打開妝匣幫我選首飾，說，&ldo;小姐快些梳洗打扮吧。昨晚司空大人送你回來的時候囑咐過，說你着了涼，要多休息，早晨就别叫您起身了……所以宰相夫人派的人雖然一早就到了，我也沒敢叫醒您。&rdo;我胡亂洗了把臉，心裡卻想，元氏既把我放在司空府，肯定會時不時互通消息，想來是打着什麼送鳳梨的幌子，從我口中套一些宇文慵的近況吧。真是麻煩啊，可是又不能不去敷衍她。我一邊批衣裳往外走，一邊吩咐碧香，說，&ldo;既然說是送鳳梨來的，咱們也不能讓人家空手回去，你去跟府裡的總管商量下，準備點像樣的回禮吧。&rdo;碧香愣了愣，竟莫名其妙的有一點臉紅，趕忙低頭應了。這一次我怕再迷路，特意叫了兩個丫鬟引路。穿過一條青磚回廊，隻見院中假山形狀玲珑，四周圍着一波綠水，這府第裡到是處處有景。行至轉角處，忽有一個耳熟的女聲輕輕喚我，&ldo;小姐！&rdo;我一怔，回頭隻見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厮正躲在房後偷偷看我，神情卻是百感交集的，眼中甚至熱淚盈眶。我定睛看了她好一會兒，恍然驚道，&ldo;小蝶？&rdo;正是我在丞相府時伺候我的那個侍女。臨走時我将她留在宇文毓身邊，心想或許有一日能派上用場，可是後來我随斛律光去找蘭陵王，身心受創，自身難保，倒把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前方兩個引路丫鬟聽我停下腳步，有些詫異地回過頭來。我急忙轉身站好，擋住小蝶不讓人看見，皺了皺眉，說，&ldo;我忽然腹痛難忍，你們去跟元夫人派來的使者說一聲，安頓他們去客房休息，晚上我再去拜訪。&rdo;兩個丫鬟應聲走了，我這才轉到屋角，問道，&ldo;你怎麼來了？&rdo;小蝶見了我，的眼淚嘩嘩落下來，忽然間跪在地上，說，&ldo;小姐，您一定要救救皇上啊……&rdo;我重重一愣，示意她不要做聲，四下看了一圈，說，&ldo;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随我來。&rdo;回到我居住的小院，碧香此時并不在屋裡，我關上房門，安頓小蝶坐下，拉住她的手問，&ldo;發生什麼事了？&rdo;小蝶抽噎不已，說，&ldo;皇上，皇上知道自己就快死了，讓奴婢拼死也要把這本名冊送到司空府來……可是小姐，皇上他待我很好！他真的是個好人，奴婢不希望他死啊！&rdo;說着，她從懷裡掏出一個金色綢緞裹住的小包，小心翼翼拆開來，露出一紙薄書，她把它放到我手上，如釋重負地長舒口氣，朝南拱手自語道，&ldo;皇上，小蝶終于不ru使命，将您耗盡心血的名冊送到了司空府！隻是不知道，不知道當小蝶回去的時候，還能不能再看見您啊……&rdo;我匆忙打開掃了一眼，隻見那本名冊上字迹清秀，密密麻麻地寫着一些人名，人名下又有數行批語，寫着那人的身世性格。書頁翻到最後一張，上頭寫着，&ldo;吾帝彌羅突，見字如面……&rdo;我知彌羅突是宇文慵少時小字，心下微顫，&ldo;啪&rdo;一聲合上名冊，說，&ldo;宇文毓還說什麼了？‐‐宇文護就要動手了嗎？&rdo;雖然我早知道宇文毓這個挂名皇帝會被殺掉，可是沒想到這一日竟會來得這樣快。小蝶擦擦眼淚，道，&ldo;上個月皇上曾與鎮守南疆的楊将軍密談，被宇文丞相發現之後，皇上對我說，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打那之後，皇宮裡就駐紮了許多丞相府的人，說什麼是為了加強内宮警戒，其實是将皇上軟禁起來了……&rdo;我一邊聽，一邊将那本名冊藏在妝匣底層，心想看來宇文護馬上就要動手了。如今要快點将宇文慵叫過來才是。可是小蝶是陌生人，留在我屋裡總是顯眼，難保這司空府裡沒有宇文護的其他眼線。這時，小蝶忽然握住我的手，一下子又跪倒地上，哭道，&ldo;我離宮那幾日，皇上已經與宰相起了正面沖突，他說自己時日無多，費盡周折将我送出皇宮，囑咐我一定要拼死将名冊送到小姐或者司空大人手上！&rdo;小蝶抱住我的腿，說，&ldo;小姐，您這麼聰明，您一定有辦法的，求求您救救皇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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