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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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關我的事啊。誰讓他救走了蕭洛雲呢。&rdo;香無塵一臉無辜地說，秀眼微眯，唇邊含了一絲戲谑的笑，道，&ldo;說起來，你離開宇文邕跑到這裡來，是為了蘭陵王麼？……那你又知不知道，這洛水沁雲居，是個什麼地方？&rdo;我一愣，洛水沁雲居，洛水沁雲居，難道……&ldo;洛水沁雲居就是蘭陵王建給蕭洛雲的。――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很多人都知道的。&rdo;香無塵似乎覺得我此時的表情很有趣，饒有興緻地看着我，說，&ldo;蘭陵王和蕭洛雲青梅竹馬，一直把她帶在身邊。蕭洛雲生來體有異香，容貌也是傾城。可是五年前，不知什麼原因她忽然失蹤了，就連我們天羅地宮，都費了好大勁才把她找出來。&rdo;我心中仿佛有什麼倏忽一沉……這樣仙境般的洛水沁雲居，原來是他為她所建。一時間五味雜陳，腦中混亂一片，隻是呆呆地看着他。&ldo;……若是蕭洛雲現在回到蘭陵王身邊，你說，你該如何自處？&rdo;香無塵動作娴雅地甩開折扇，道，&ldo;不如，你幫我把蕭洛雲抓回來，我們各得其所。&rdo;原來這就是他告訴我這些的目的。我沉默半晌，心頭湧上一抹蒙蒙的酸楚，聲音竟是飄渺而迷茫的，其中也含着一絲哀恸，說，&ldo;香無塵，你以為愛一個人就是這樣的麼？&rdo;擡頭看着他的眼睛，也像是在問自己，&ldo;因為想要得到自己深愛的人，就可以借着愛的名義，做出傷害别人的事情麼？&rdo;香無塵目光一滞，微微怔住。&ldo;沒有她，他就會愛上我麼？……即使真的是這樣，我就可以為了自己，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麼？&rdo;我把斛律光輕輕放在地上，站起身，伸出右手，食指上的粉玉桃花扳指在陽光下晶瑩剔透，&ldo;香無塵，桃花她隻是愛你，她又有什麼錯？……你為什麼要對她那麼殘忍？&rdo;香無塵琥珀色的眸子裡瞬間閃過一絲驚訝，雙目灼灼地看着我，挑眉問道，&ldo;這扳指她從不離身，怎麼會在你這裡？&rdo;&ldo;人都死了，還要扳指做什麼？&rdo;我哀哀地說，也許隐隐有種兔死狐悲的成分吧，每當我想起桃花寥落的結局，就覺得心中酸楚。又或者因為我認為自己既然接收了她的功力，就該為她做些什麼，&ldo;你打她那一掌的時候，就沒想過，她是會死的麼？……即使身體可以支撐下去，心……也會死的啊。&rdo;香無塵重重一驚，似是難以置信地搖着頭，唇色蒼白地說，&ldo;不可能的，那一掌不足以要她的命，她不會那麼容易死的……&rdo;&ldo;桃花她死了。是不是因為你那一掌而死，又有什麼分别呢？……你忍心下那樣的狠手，卻不忍心面對她所受的傷害麼？&rdo;看着香無塵眼眸中一瞬間閃過的悲痛，我心中竟有絲絲安慰，緩緩道，&ldo;桃花臨死前，把畢生的功力傳給了我。你知道她臨終前讓我答應她什麼嗎？&rdo;香無塵兀自站着，眼神有些淩亂，妩媚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些許迷茫和無助的神情。琥珀色的眸子一瞬間如寶石般晶亮，那……是淚麼？我扶起斛律光，一步一步離開，走出數丈，背對着他說，&ldo;她讓我幫她守護你……幫她給你快樂……不要讓你再寂寞下去……不要讓任何人傷害你。&rdo;我回過頭，隻見香無塵猛地擡起頭，晶瑩水亮的琥珀色眼眸一瞬間刺痛得讓人心疼，他眼眶微微泛着紅，趁着白皙妩媚的容顔，竟别有一番妖豔。&ldo;她在生命消失前，心心念念的，仍然是你啊……我雖然答應了她，可是……恐怕一時間我無法不以怨恨的心情來面對你。&rdo;我扶着斛律光緩緩離開，香無塵身長秀美的身影漸行漸遠……&ldo;或許……像你那樣無情的人，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守護。－－你隻要繼續守護妙無音就好，世上也不會再有一個人，像桃花那般深愛着你。&rdo;清風拂過，芳糙連天，落英缤紛。我不知道這句話香無塵有沒有聽到，我自己的心情也是動蕩而迷惘的。世外桃源一般的洛水沁雲居，傾國傾城的蕭洛雲……蓮花池上的石像，摹畫的大概就是她吧。或許……也隻有她這樣的傾城美人，才配得上風華絕代的蘭陵王啊……心頭倏忽掠過一絲酸楚，缭繞不散。四．&ldo;清鎖，别告訴蘭陵王我在這裡。&rdo;斛律光緩緩睜開眼睛，虛弱地說。&ldo;為什麼？&rdo;我詫異。一邊把另一條冰毛巾放在他額頭上，他身上的燒漸漸退了，可是依然氣若遊絲。山腳下有座獵戶的木屋，裡面有些簡單的生活用品，我喂他喝了些水，退了熱，斛律光這才緩緩蘇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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