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瓊正要為他關門離去,卻聽他說:“别走,你會做惡夢。”
她略略一怔。這五年裡有多少夜晚,她每每在惡夢中驚醒,睜開眼睛卻看見獨孤殘雪就在她身邊。他并不說話,隻是合衣躺在她身邊,直到她再次入睡。不知從何時起,他早已比她更加熟知自己的習慣…碎瓊心中有一聲妥協的歎息,突然意識到在這麼多年的時間裡,她對于他的順從已經不再是因為他是葬月閣的少主,而是因為她漸漸地依賴他的存在。
于是,她點點頭,然後埋首在他寬闊的胸膛裡,房門在她身後緩慢地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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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在任務結束之後,碎瓊總有一段閑暇的時間。葬月閣行事隐秘,短時間内不會派弟子再次下山,避免被人發覺蹤迹。然而碎瓊回來不久之後,獨孤殘雪便要她随他去江南一趟。
陽春三月,似暖略寒,碎瓊與獨孤殘雪兩人一路來到江南蘇州。水鄉阡陌縱橫,薄綠接映天邊,溪水回環曲折,煙波浩淼,與雪山上嶙峋冷峻的風景迥異。
兩人騎馬從古鎮市集中穿過,叫賣的,雜耍的,人群熙攘,意興盎然。小販手裡拿着各色纓珠絲絡,讨好街上穿戴華美的小娘子,一邊還嚷嚷着價錢。奢華裝飾的酒樓之上宴席觥籌交錯,猜拳行令。碎瓊看着這片繁華如市,縱是多年在雪山上養成清冷的性子,也不禁覺得溫暖。
他們在一家酒店跟前拴了馬,來到掌櫃跟前。那掌櫃笑呵呵地問:“公子可是與這位姑娘來遊曆蘇州的?蘇州名勝諸多,城南滄浪亭,楓橋鎮的寒山寺…”
“兩間上房。”獨孤殘雪平淡地打斷掌櫃的熱情。
“是...是…”
那掌櫃眼角瞥見他手中長劍,不敢多說,連忙讓小二帶他們兩人上樓。
天色已晚,碎瓊打開房間的窗戶,城中熱鬧的夜景映入眼簾。她的房間正對樓下一家燈籠店,燭火高招,映得她眼中一片嫣紅。有一隻粉色燈籠正點着,上面用紅漆寫着詩詞。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
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長健,
三願如同粱上燕,歲歲長相見。
她溫柔地笑了笑,生活在殺戮中的她此時置身于燈火升平的夜色中,有種不似人間的感覺。天邊一道閃電,随着轟然雷動,雨點緊接着落了下來。
碎瓊清歎,江南真是多雨之地…
正要關上窗戶,忽然聽見房檐上一聲輕響。碎瓊眼神倏冷,立刻飛身上房檐,見一隻白色小貓“嗖”地溜走。她回屋來,自嘲地心想自己大概是太多心了。這次她與獨孤殘雪下江南應該沒有人知道。
隻是,什麼樣的任務不能派弟子完成,非要他親自前來?
碎瓊望着将自己與獨孤殘雪隔開的牆壁,猜想他此刻是不是已經睡下了。那個男子明明是冰冷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卻總是從他身上汲取溫暖,以至于貪戀他的溫度…
☆、重聚
第二天清早,兩人再次上路,然而這次卻并沒有走遠。
蘇州城郊坐落一座巨大宏偉的宅邸,巨大的鐵門上雕刻着威猛的虎頭圖騰,正是聞名武林的落梅山莊。落梅山莊之所以聞名,是因為山莊的主人白慕影。白慕影人稱“百影劍”,在江湖上闖蕩二十多年而無敵手。但是傳說他除了劍法出色,容貌在年輕的時候更是俊美無比。幾十年之後,他俨然成為江南武林世家中最為出名的一個。
獨孤殘雪帶碎瓊潛入白家府第,避過府内的看守,來到離主屋極遠的一座院子裡。院内無人看守,不但草木凄莽,連房屋也破陋不堪。碎瓊心中不禁詫異,看白家如此金碧輝煌的府第,又怎麼會讓這裡廢棄如此。
“這是什麼地方?”
獨孤殘雪揮劍斬開幾叢亂草,草叢中露出一塊墓碑。
“這是穆清碧的墳。”
“穆清碧?”
獨孤殘雪臉上劃過一道詭秘的笑容,“我的父親曾與這個女子有過糾葛。而我有也因此有一個弟弟,叫做‘獨孤烨’。”
“她…”碎瓊瞥了一眼穆清碧的墓碑,被葬在這樣的荒涼之地,她生前的境遇可想而知。雖然她與穆清碧并無瓜葛,心中卻也不禁黯然。
“蒼影死去之前,父親懷疑我并非是他的親生兒子。所以派人尋找這對母子,想獨孤烨取代我掌管葬月閣。豈料他們母子渺無音訊,隻是最近才聽說穆清碧已死,而她的兒子也早已失蹤。”獨孤殘雪的笑容冰冷中多了一抹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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