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學珠算,亦是叫李少源逼着學的。榮親王府家大業大,幾百号仆婢,田産莊鋪,并累年庫裡帳房的進進出出,如今由榮王妃顧氏執掌,将來就得落到世子妃手裡。
雖寶如被趙府明面上記做嫡女,但長安城無人不知她是個庶出,出身還頗不光彩。
李少源想娶寶如,為了能過老太妃和榮王妃那一關,打小兒泡在相府,他學什麼,寶如便學什麼。
珠算口決,從加法減法再到一歸二歸,李少源教一句,寶如背一句,他一手戒尺打着她的手心,一邊袖筒裡總要裝着些糖。
寶如幼時喜吃糖,眼裡隻有糖,旋背旋忘,兩隻眼睛隻盯着李少源的袖筒,從那袖筒鼓脹的程度,暗猜裡面還有幾顆糖。
不但珠算,便是《天工開物》、《太平禦覽》、《齊民要術》等書,一本本,李少源全逼着寶如背過。
能文能武,會撥算盤會看三腳賬,知道什麼南方桑麻幾月收成,北方小麥何時歸倉,四時雜興,全在她腦海之中。
寶如在才學方面天資一般,全憑一顆想嫁李少源的恒心,竹戒尺打腫兩隻手,才能叫榮王妃和老太妃都說不出話來,心甘情願上相府提親,訂她為世子妃。
不過六尺高的門框,季明德頭幾乎要頂在那門框上,輕聲笑着:“徜若無變故,隻怕明天開始,跟着遠芳讀書的這幫小丫頭,都得到隔壁去找你學珠算,學商經,怎麼辦?”
寶如覺得他這話不對,悄聲道:“莫不是王定疆那事敗露了?尹玉钊此來,是不是來抓你的?”
季明德搖頭:“應當不是。”
若果真是,坎兒如今就是尹玉钊的跑腿小厮,肯定會來通風報信的。
隻是他猜不透尹玉钊為何而來,怕有自己預料之外的事情發生,遂低聲道:“一會兒若是尹玉钊敢撥刀,記得立刻躲到我身後來,這院子後面恰通咱們的馬廄,從馬廄咱們便能退出長安。”
寶如抓上季明德的袖子:“退出長安,退出去之後咱們怎麼辦?”
尹玉钊等不及,抱臂在棵沙棗樹下,冷冷看着這郎情妾意分不開的兩夫妻。季明德索性再湊近一點,在寶如耳畔寒聲笑着:“大約你沒得官夫人做,從此之後,要做匪妻了。”
寶如也知道他在長安如履薄冰,随時都準備着時機不對便抽身要撤,遂柔聲道:“放心,我腿腳很好的,無論你們跑多快,我都能跟得上。”
季明德下意識去看她那寬幅面的本黑色長裙,顯然是不信的樣子。
寶如氣不過,恨恨道:“當初你們這幫土匪在關山裡殺光我一府的仆從,我背着青苗,扶着我嫂子也逃出來了,難道說如今還能比那時候更艱難?”
季明德語遲,轉身進了後院。
第82章黑糖
尹玉钊在那沙棗樹下踱着步子忽而回頭道:“季白果真去了邏些?”
季明德道:“是!”
草堂寺一場大鬧之後連居于深宮的白太後都被驚動了。尹玉钊特地從秦州找人想查查季明德在秦州時的底細。但季墨是他同門咬緊口牙一個字也不吐至于他明面上的父親季白去了何處無人得知。
尹玉钊直覺季白也叫此厮給殺了,但就像殺王定疆一樣,抓不到證據再怎麼都是抓瞎。
他盯着季明德又看了許久,遞給他一紙書信道:“勞煩你明日一早入趟宮,有人想要見你。”
季明德不接那信問道:“是誰?”
尹玉钊彈了彈信道:“拆信一看你不就知道了?本侍衛長公務在身,就不陪季公子閑聊了再會!”
大搖大擺出門尹玉钊在二門上停了停寒滲滲一雙眼睛盯着李純孝低聲對寶如說道:“李純孝官也不做隻要清名,賊骨頭一把傲的要死,我早看他不耐煩就該有你這麼一個婦人狠狠臊一回他的臉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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