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放為宰執二十年,長安何人不識。李純孝這番話有理有據,先聲奪人,恰就是準備好了,要在衆人面前,羞寶如的臉。
季明德隻聽到李純孝呼寶如的第一聲,便從後院趕了出來。劉進義和李小虎跟在後面,也将他一句句嚴厲之責全然聽在耳中。
秦州仕子樸實,不比李純孝這種長在長安的官二代,将面子看的很重要。他們花朝節也在芙蓉園中,但為了不讓寶如難堪,沒有一個人敢到寶如的蜜棗攤子前晃過一眼。
寒門小戶多有婦人持家,一個寒門書生,從五歲開蒙,十幾年寒窗,大多數考到進士這一層時,兒子都該成家了,誰人不是由妻子持家供養。
劉進義家娘子在成紀種藥材為生,最解供夫讀書的婦人們之苦,也顧不得李純孝是師長,上前就要跟李純孝辯上幾句。
季明德一把拉住,往後退了兩步,搖頭示意劉進義不要上前。
寶如兩隻小拳頭攥的緊緊,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緊緊盯着李純孝,顯然蓄勢而發,是準備當衆跟李純孝辯一回了。
當初在隴南書院後面的朱圉山上,寶如究竟是怎麼對付胡蘭茵和莊思飛的,季明德沒有見過。下來之後,她能鼓動秦州舉子們把知府胡魁噓出書院的那番陳情,季明德也沒有聽到。
他還從未見識過寶如的伶牙利齒。
寶如上前一步道:“那先生覺得,身為明德之妻,我該如何自處?”
第81章三虎相鬥
李純孝道:“這還用說婦人之德在于相夫教子。你身為明德家内人就該謹守家室雖說寒門小戶也該緊閉門庭不能抛頭露面在外遊蕩,招惹浮萍浪蕩,否則與閑花浪蝶何異?”
閑花浪蝶焉能形容良家婦人?李純孝這幾乎是是在罵人呢。
寶如一笑,微斂裙簾上了西廂的台階,額前流海微捋白衣黑裙雙手斂于裙畔,因她站的低要略仰頭才能與高高坐在正房台階上的李純孝直視。
在季明德的方向恰能見她前胸微鼓唇噙甜甜一抹笑夕陽灑在小臉兒上目光專注和煦,坦然蕩蕩看着李純孝。
她道:“先生此話說的有理。隻是我鬥膽問一句先生可知如今長安,炭價幾何?香油價又是幾何?”
李純孝專作教書先生兒子李海在京兆府任掌書記是個薪水低廉的文職。
一家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皆由兒媳婦張氏一手操持,他怎知炭價幾何,香油價幾何?
寶如仍在笑,從容耐心,掰着手指頭認認真真是跟李純孝講道理的樣子:“今春炭價,一斤松木炭二十錢,一斤麻油三十錢,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若兩個人在長安居住,隻這一項,一日便要二十錢。
明德家本貧寒,若我一味守于内室,先生覺得我們怎能在這長安住下去?”
來接孩子的都是些婦人們,初時聽李純孝說寶如身為相府之女在外弄藝,自然好奇中帶了些輕看。
此時見她掰着手指頭算的門門是道,皆擠進門來,亦是相互竊語:男人們回家隻知伸手要飯吃,那知我們的難處?
寶如本是長安官場上這些秦州人當初想要融入長安權貴階層唯一的希望,但随着趙放一族覆亡,希望變成了失望,李純孝滿心要在人最多的時候訓寶如一回,也是借機要訓訓這滿曲池坊不守婦道的婦人們。
誰知下面婦人們叽叽喳喳,皆是附合寶如,他便有些坐不住了。
他雙手搭在椅背上冷笑:“季白偌大的家業,明德難道能少了給你的銀子使?你分明就是不肯安分守已,喜歡在外遊晃,還敢在此跟我狡辯。”
寶如依舊不卑不亢:“先生大約不知道,為了能壯大秦州都護府的兵力,我家大伯把他所有的家财全部捐給了秦州都護府。所以就連我家大伯如今都是兩袖清風,更何況明德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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