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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頁(第2頁)

趙訪風放下電話,抿緊嘴唇,侯二倉促到沒有深問,似乎迫切需要一個答案,一個“沒事”足矣。

可她撒了謊,不是九點,她忘懷不了那個逼近黎明的雨夜,更不敢言說。冷,硬,天地猶若燒荒。

白日風沙大,傍晚清清瀝瀝下起綿密的雨,地面未及清掃已被打濕成漿糊,傭人們在廊苑内或坐或站,小聲議論他們付出大半精力打理的花園。趙宅沉默地矗立,窗子零星的光,趙訪風從二樓書房往外望,入目是草木繁盛,秋日逼盡了它們最後一點生命力,瘋了似的長。

她埋下頭處理公務,還是被傭人的驚呼打擾的,趙宅大門開了,沒有進出的車輛,進來的人影單薄而堅硬,雨霧如青灰的浪濤席卷過去,像撞在礁石上,碎成漫天的水屑。她沒有理任何人,任憑傭人大呼小叫去拿傘、拿衣服遮蔽在她左右,她慢慢穿過石子路,仿佛從另一個世界走來。

一如某個旅途結束後滿身疲憊的遠客。

“姐姐!”趙訪風驚呆了,愣了一秒,掀開腿上的毯子跑下去,打開門的一瞬間,嘈雜的人聲、手電光、濃重的濕氣、寒冷将她淹沒。

趙伏波在海一般的雨幕中伫立,宛若誤入光怪陸離夢境的窮孩子,廉價稀薄的布衫濕透,皺巴巴貼在身上,褲子掉色,藍紫色的渾水順着褲腳往下流,泥水濕漉漉印在台階上,她左手還有一圈髒污的創口貼,不知從哪裡帶出來的傷,已經化了膿水,被雨泡發了,失去黏性,空洞挂在指節上。

“怎麼……這怎麼搞的……”趙訪風語無倫次,慌忙接過傭人手上的浴巾,兜頭罩去,像守護大橡果的松鼠,裹着她進門,手指緊緊攥着浴巾邊角,怕她身上藏着别的傷,不敢勒得緊了。

進門後趙訪風忙前忙後,換掉的濕衣服叫人趕緊扔了,不知道她從哪裡捯饬這一身,從東征回宣義,沒有侯二保駕,也沒有取車,她一個人,再是疲憊也無人見聞。

也許從山巅跌下,也許沒于深海。

她把一切埋在塵埃裡,看到了什麼,在經曆什麼,都随風化去。

萬物夢中來去,她偏是要清清醒醒精精神神地活在人前。

趙訪風小鍋炖了鮮奶,挑去奶皮端去,趙伏波咽了幾口姜糖牛奶,擋住不喝了,她緩慢按住後腦,卧在溫暖簡奢的沙發上,目光沒有焦點。

雨聲淅淅瀝瀝,屋内幹燥靜谧。許久,趙伏波轉頭看她,眼神很溫和,像冬日落在花上透明的光,聲音極輕,再重一分就變成了嘶啞:“天亮了麼?”

雲層極厚,黎明未透一寸光,趙訪風緊握窗簾,還是道:“亮一點了。”

趙伏波似是笑了笑,又或許根本喪失了力氣,她合上眼,靠在沙發上。

秋冬的雨纏綿愁殺人,雲陰慘慘地聚團,北風送寒。

趙伏波睡了不到兩個小時醒來,上二樓卧室,開了夜燈,映照手旁的一方琥珀。

桌上擺放着從魏璠處順來的古董,殘刀“剖雪”,曾是光風霁月的名士之劍,後斷裂重鑄成刀,封入鎮紙,束之高閣。

說名劍荟萃。伯濁行七,平定山河,指八方;無章行五,殉道之戰,焚碧落。

剖雪行二,一身殘破,鎮宅中。

“大概是我不配執君子劍。”

年少時便是這般想的,也不羞赧,壓一腔苦血,坦蕩蕩地說,我就是小人。

雖面上道是“我不配執劍”,不過難說不是羨慕的。

慕鏽祖兼濟天下,大氣磅礴;慕征澤自有千秋,無欲則剛。

快意哉。

如今再看,多了些别的。趙伏波伸出兩指,夾出筆筒裡一把金剛石玻璃刀,翻轉刀身,猛地下挫,鎮紙應聲而裂。

她撥開碎塊狀的琥珀,觸碰到了這柄吹毛斷發的殘刀,拾起來反複掂量,刃口每貼過皮膚都會留下一道痕,它生來沒有鞘,傳說這是一把斬鞘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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